宋若安回到家,谢氏终于可以好好看看儿子。
想着以前把儿子人认回来的时候,宋若安就是一个乡下没有见过世面的野孩子。
如今穿上铠甲威风凛凛的样子,实在是让人移不开眼。
谢氏围着儿子,虽然宋若安回来了一些日子,可是他怎么都看不够。
宋若安被母亲看得不好意思:“母亲!”
谢氏也觉得觉得自己是失态:“回去吧!”
依依不舍看着儿子走远,谢氏露出舒心的笑容。
这一次儿子不用去北疆,那边已经平定。
六皇子自请去了北域,那里成了他的封地。
徐妃和他的养父母一家都跟着去享福了。
晋王留在上京不是长久之计,他担心时日久了,难免会引起皇上的猜忌,还不如主动离开,这样对自己来说也是好事。
宋若安回到院子,他舒心的躺在了床上。
如今的宋府是皇上另赐的将军府,规格堪比王府。
这时小厮来报,承恩公来了。
承恩公就是原来的长宁侯宋德光,他如今成了国丈封了承恩公,每日除了养花遛狗就没有了别的事情可做。
宋若安皱了皱眉:“请他进来!”
宋若安和这个父亲并不熟。
宋德光踏进临风居,眼睛四处打探。
宋若安问:“父亲是有何事?”
宋德光看着儿子就气不打一处来:“你回来为何都不去见为父?”
宋若安看着父亲:.......
以往住在一个家也十天半月都见不到面,不去见父亲很奇怪吗?
“父亲是来兴师问罪?”宋若安缓缓问。
对于父亲,宋若安实在对不起笑脸。
宋德光一噎,他确实是来兴师问罪的。
这个逆子,皇上赏赐了那么多金银珠宝,竟然一点都没有孝敬给他这个老父亲。
连家里的管家都有赏赐,他这个老父亲竟然一丝一毫好处都没有捞到。
真是岂有此理!
宋德光看着名贵而又奢华的摆设,眼睛都在放光。
他这个国丈,听上去风光,其实谁不知道,他过得捉襟见肘。
谢氏那个疯女人,从来不见他的面。
不管他怎么示好,谢氏总是冷若冰霜。
明明他才是谢家的一家之主,可是还不如一个管家手头宽松。
看看这瓷瓶、这珊瑚树、这玉屏风,哪怕给他一样,他也不至于到谢氏面前低三下四。
自从谢氏不搭理他之后,他干脆自暴自弃。
在外招惹了不知道多少女子,家里的姨娘一房一房的往里抬。
谢氏眼不见心不烦,不许宋德光踏进芙蓉苑半步。
宋家的产业牢牢攥在了谢氏的手上。
一开始有几个小妾闹得家宅不宁,谢氏懒得管。
没想到宋德光越来越过分,总是在谢氏去母亲院子请安的时候堵住她,在母亲和谢氏面前哭穷。
说他的小妾和庶子们都快要饿死了。
老夫人不敢为儿子出头,谢氏现在翅膀硬了,哪里是她一个要靠儿媳过活的老妇人能拿捏的。
见母亲做不了主,宋德光只有在谢氏面前耍无赖。
他威胁谢氏,如果不给钱就去外面坏她的名声,说她善妒不孝顺婆母。
谢氏呵呵一下,随即叫来人牙子把他的小妾悉数卖掉了,坐实了善妒的名声。
看着后院只剩下了两个生了孩子的妾室,宋德光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气晕了过去。
谢氏一不做二不休,断了老夫人的燕窝,坐实了不孝的名声。
老夫人跑进宋德光的院子,龙头拐杖打在儿子的身上:“你这个孽障,你招惹谢氏干什么?老身跟你没完。”
宋德光被打的鼻青脸肿连连求饶。
老夫人说:“去芙蓉苑给谢氏赔不是,让她消气。”
宋德光抱头鼠窜,只有灰溜溜的跑到芙蓉苑去求原谅了。
可是谢氏连门也没让他进,让两个粗壮的婆子在院子门口把一碗绝子汤灌进了他的嘴里。
“以后再给我搞出庶子庶女,你就带着他们滚出将军府。”
被灌得咳嗽不止的宋德光脸成了猪肝色,想要破口大骂却又不敢出声。
他不想再过紧巴巴的日子。
“夫人,以后我再也不敢了。”宋德光隔着院门咬牙切齿道。
谢氏轻笑,随即进了屋。
以为名声可以拿捏谢氏,宋德光打错了算盘。
谢氏再也不是以往那个软柿子了。
她的女儿是大祁的皇后,是皇上后宫唯一的女人。
名声,算什么东西?
只要谢氏愿意,多的是人扑上来要和她做儿女亲家。
宋德光见谢氏威胁不了,只好乖乖的养花遛狗。
外面的女人他也不敢招惹了,谢氏不会再多给一分银钱给他,纳进府也只有用自己的银钱来养。
家里的妾室又要闹了。
宋德光气啊,可是又无可奈何。
女儿虽然是皇后,但是连个眼角的余光也不会分给他。
他做不到像母亲一样去讨好宋若澜,换来的也就是宋若澜冷淡的问候而已,实际好处母亲从未得到一分一毫。
见斗不过谢氏,渐渐地宋德光也就安分了下来。
可是如今不同了,他的儿子成了大祁最年轻的将军,皇宫的赏赐源源不断流进将军府,这怎么不让宋德光眼馋。
见父亲贼眉鼠眼到处看,宋若安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
对于这个父亲,宋若安没有多少好感。
小时候,他总是和母亲发生口角,对自己也是从来不闻不问。
后来因为姐姐的缘故,父亲才会假惺惺的问几句他的学业。
可是,即使是他成了大将军,父亲眉间对他的不喜也很明显。
看到父亲一副没见过好东西的样子,宋若安淡淡问道:“父亲可是有什么事?”
宋德光吸了一口气说道;\"听闻管家那里你都送去了财帛。”
宋若安看着父亲没说话,静静等待他说下去。
宋德光嘴角抽了抽,他都说的这么明显了,还不主动孝敬点给老子。
见宋若安没动静,宋德光厚着脸皮道:“你的赏赐是不是该送点给为父。”
宋若安汗颜,他怎么会有这样一个父亲?
“赏赐都入了公众中,父亲如果手头紧,可以去和母亲商量。”宋若安毫不客气的拒绝了父亲。
父亲也有俸禄,只是他自私惯了,自己的俸禄只有自己用。
小妾们的体己,当然只有去搜刮了。谢氏他不敢招惹,只好把主意打到儿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