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庭院后,郑小将军旋即向书月透露道,自己需于半月之后重返边境戍守。对此,他深感愧疚,毕竟刚刚成婚不久便要抛下爱妻远行。
然而,书月毫不犹豫地表态称愿随夫一同前往边境。
听闻此言,郑小将军先是被书月对自己的深情厚意所打动,没想到她竟如此勇敢无畏,甘愿陪伴自己奔赴边荒之地;继而心生怜悯之情,劝慰道:“边境环境恶劣,气候严寒,你恐怕难以适应那里的生活。”
书月却不以为然,反问道:“听闻母亲当年亦曾随父驻守边疆,既然娘亲能够忍受得住那份艰辛,那我又有何不可呢?”
郑小将军连忙解释道:“此一时彼一时也,母亲出身将门,自幼习武,体格强健,方能抵御住边境的严寒困苦。即便如此,待年岁稍长些,父亲仍执意派人将母亲护送回京,唯恐她不堪重负,累及身子。”
书月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夫君莫要轻视于我,娘亲能够做到的事情,我同样可以胜任。”
然而,郑小将军心中却不愿让书月一同前往边关。
他深知边关上的生活异常艰苦,充满着无数艰难险阻。因此,他竭尽全力试图说服书月放弃跟随自己赴边的想法。
尽管郑小将军苦口婆心地规劝,但书月心意已决。她巧妙地寻得郑夫人支持,并将此事告知于她。
郑夫人对儿媳妇欲随子戍边一事,表示出极度的赞同和支持。
身为母亲,她衷心期望儿子身旁能有一个知心体贴之人照料关怀。
郑小将军孤身一人,想要说服他人谈何容易!最终,书月前往边关之事尘埃落定。回门之日,书月向勇毅侯夫妇坦诚相告。其实,早在她决意嫁入郑家之时,勇毅侯夫妇便已料到今日局面,但真到了面对现实的那一刻,心中仍不禁涌起阵阵酸楚。
郑小将军当场表示,他本希望妻子能够留守京城,但书月却执意同行,态度坚决。无奈之下,只得寄望于岳父岳母出面劝说。勇毅侯夫人闻言,眼眶瞬间泛红:“难道就没有别的选择了吗?”
“娘亲啊,夫君独守边关,妾身岂能安居京城?”书月言辞恳切道。
“然而边关火烟弥漫、战事频繁,岂是你这位自幼娇惯的大小姐所能承受得了的?”勇毅侯夫人苦口婆心地规劝,试图列举边关种种艰难险阻。
“娘,此事女儿心意已决,您不必再劝了。”书月语气坚定地说道。勇毅侯看着夫人劝说无果,连忙接过话头:“你如此执拗,可曾想过,你随夫远赴边关,留我们二老在京城怎能不忧心忡忡?”
书月深知父母会为此担忧,但她内心已经决定的事情,再想让她改主意,是不可能的:“爹爹、娘亲,女儿不孝,然心之所向,难以自抑。女儿渴望离开京城,亲睹那辽阔天地,领略‘大漠孤烟直’的壮丽景象究竟为何模样。”
夫妇二人眼见书月如此执着,心知多言无益,只得无奈地向女婿投以歉疚的目光,并再三叮嘱他务必悉心照料爱女。郑小将军明白岳父母的苦心,却也无力改变妻子的决定,唯有尽力而为。
此时无人再劝阻书月,书月开始为去边关做准备。
童雨欣如影随形般紧紧地跟随在书月身旁,似乎毫无离去之意,而书月则已将其彻底忽视。原因无他,正是由于这只幽魂的存在,导致书月如今甚至无法进入空间进行修炼。
毕竟,她深恐童雨欣会突然兴起闯入房间,从而揭露自己的秘密。既然无法在空间内潜心修炼,那么便唯有选择在外修行,但同时又需避免盘膝而坐,以免引起他人怀疑。
为此,书月不得不苦心探索,最终成功掌握了躺着修炼的技巧。
童雨欣敏锐地察觉到,每当书月进入梦乡时,她的呼吸似乎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那种独特的气息让童雨欣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舒适,但她却无法理解其中缘由。
而书月也早已注意到童雨欣对自己日益增长的依赖,这使得她愈发不敢轻易踏入那个神秘的空间。
时光荏苒,直到书月随夫婿一同离开京城,她始终未曾再涉足那片奇异之地。
此次郑小将军回京述职后连升两级,如今已官至四品武将。尽管这个职务看似不起眼,但别忘了他年仅十八岁,未来前途无量。
正如郑小将军所言,边疆地区条件艰苦异常。这里气候干燥少雨,冬日严寒刺骨。
书月坐在马车里,一个眼神,玉竹立刻明白她的意思,将马车的帘子掀开了一些方便她看看外面的情况,目光所及之处,路旁百姓们眼神空洞无神,毫无生气可言。
不仅如此,除了活着的人们,书月竟还目睹了那些面色枯黄、瘦弱不堪的幽魂飘荡其间。
看着她专注地观察着外面的景象,童雨欣完全不顾及对方是否能够听到自己的声音,迫不及待地开口说道:“好好看吧!看到了吗?早就告诉过你边关的生活异常艰苦,可你偏偏不信。你瞧瞧那些穷苦的老百姓便一清二楚了,此地根本不适宜人生存。事到如今,如果感到懊悔,那就尽快让你家相公护送你返回京城吧。”
然而,旁人无法听闻童雨欣所言,而书月亦仿若未闻一般。对经历过了那么多世界的书月来说,这一切又算得了什么呢?在她那不完全都记忆里比这些更苦的百姓,她也是看见过的,甚至她自己好像也曾经亲身经历过。
真正令书月心中情绪翻涌的,唯有那一道道令人毛骨悚然的幽魂罢了。
不仅如此,书月等人甚至还与一队游魂士兵不期而遇。
这些幽魂们浑身伤痕累累,数量虽不算众多,但每一个身上皆散发着微弱的金色光芒,其色泽或深或浅各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