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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休息了一夜,但由兰醒来,还是觉得腰酸背疼。

“哎呦~”

张裕的呻吟声,从屋外传进,接着有事一顿有气无力的敲门声。

“由兰...起床了...我们迟到了...哎呦!”

由兰双腿打颤,磨磨蹭蹭的挪到了门口。

“来了,来了...”

二人像是两只刚上岸的螃蟹,一步一挪,腿部的酸痛,手臂的无力,都让二人生不如死。

“我感觉,我手臂肌肉线条都明显了不少。”

由兰摇了摇头,她何尝不是?

刘琦从转角处出现,搀扶着虚脱的慕容许。

“怎么了?”

慕容许双唇翻白,眼窝凹陷,眼底还有一丝泛青,由兰焦急地想要上前询问,但是一动,酸爽感如电流,蔓延全身。

“慕容胃疼,人都虚脱了,我先带他去医部,你们去门口等我吧。”

见刘琦啥事没有,张裕很是不服。

“你手膀子不疼吗?”

刘琦满意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能有什么事儿,我每晚睡觉前,都要练武,这对我来说小意思。”

由兰现在后悔得不得了,进入原主身体后,她就荒废了训练,早知今日,她就应该每日训练,不然也不会这般痛苦。

“斯~”

由兰倒吸了八口凉气,和张裕互相搀扶着,慢慢挪动到了大理寺门口。

“吧嗒吧嗒。”

“诶!小张!”

听见熟悉的声音,张裕抬头一看。

“白叔?你不是休假了吗?”

白柏杨哈哈笑了笑,“这不出大案子了吗?寺卿给我叫回来了,后面再给我补假。”

说着,白柏杨跳下马车,凑到张裕耳边小声说道:“并且是带薪休假。”

张裕和白柏杨对视一笑。

白柏杨看了看身旁,吃瓜的由兰。

“这位姑娘是...”

“哦,忘了介绍,她是我们组新来的,您刚放假没几天她就来了。”

张裕指着白柏杨。

“这位是大理寺最厉害的仵作,叫他白叔就行。”

由兰自然地伸出右手,想要与对方握手,白柏杨看了一愣。由兰这才反应过来,时代变了,这里不能握手。

随即,由兰将动作改为双手抱拳。

白柏杨笑了笑。

“刘琦和慕容许呢?这两小子去哪儿了?”

“慕容许窜稀了,刘琦带他去医部看诊。”

由兰嘴角一抽,流言就是这样产生的,胃疼变成了窜稀。

说曹操曹操到,刘琦看见白柏杨,径直向白柏杨跑去,白柏杨一个踉跄,被刘琦摁在了马车上。

“白叔!好久没见你了。”

白柏杨将人推开。

“行了,时候也不早了,你们怎么还在这里?我看他们早就离开了。”

刘琦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们起晚了。”

看见白柏杨的马车,刘琦眼睛一转。

“白叔,我们做您的马车,一起去呗。”

白柏杨的脸色,一下就变了。

“不行!我这可是要带我的宝贝的!”

白柏杨严词拒绝了刘琦的请求。

“后面已经放不下了,没地方给你们做了。”

马车上托着好些个木箱,几乎占据了全部的位置。

“没事的叔,我们坐箱子上就成。”

面对白柏杨送来的凶狠目光,张裕推开了刘琦,改口道:“我们坐车上,我们帮您抱着宝贝箱子。”

在张裕的软磨硬泡下,三人总算不用甩火腿去伏连。

“由兰?”

由兰临走前,白柏杨叫住了她。

“嗯?怎么了白叔?”

“你...要不来给我帮忙吧.”

白柏杨走到由兰身边,说着悄悄话。

“他们两个太马虎了,你看着靠谱点。”

听见不用继续挥锄头,由兰高兴地差点叫出来。

“行!我跟他们说一声。”

由兰奔向了刘琦二人,脚一下就不疼了。

帮着白柏杨将木箱一点一点的卸下车,并将木箱里的小工具,摆在桌子上。

由兰没见过解刨现场,当她拿出斧头,榔头时,表情别说有多精彩了。

从昨日开始,到现在,挖掘人员不停地轮换。

眼下,破庙已经堆满了尸体,有的甚至无处可放,两具尸体堆叠在了一起,被迫放在了庙外的地上。

尸体源源不断地被送到了此处,白柏杨赶紧招呼着由兰,对尸体进行登记记录。

白柏杨搜查并进行初步检验,由兰则在旁边,将白柏杨的话记下,并给尸体编号。

“手腕淤青...后脖开放性伤口...腰部...文身。”

文身?

听见此话,由兰警觉起来。

又是文身?

由兰放下了手中的笔,走到白柏杨身边,想要看看此人腰部的文身样式。

白柏杨正好将白布搭回去,由兰顿了顿,没想到白柏杨先开了口。

“怎么了?”

“哦...那个,我在想要不要将文身画下来。”

白柏杨想了想,将白布掀开。

“也行...画吧。”

看见文身的那一刻,由兰有些失望,这个文身的样式,和她记忆中的不同。

虽然长得不像,但由兰还是觉着,两者有着不可言说的关联。

“画好了吗?”

“嗯...”

由兰轻轻点头,白柏杨又换了下一个。

白布一掀开,尸体的情况和上一个一模一样,搜了全身,二人又在大腿处找到了一处文身。

文身的样式,和上一个一模一样。

接连看了十几个人,情况都如出一辙,文身的款式都一样,只是文身的地方不同。

直到一位穿着特殊的人出现在二人面前,这才有了变化。

死者穿着的衣物,像是某种制服,看起来十分规整。

“手腕无青紫,手臂有反抗伤...后脖处...”

“吧嗒!”

白柏杨翻动死者衣物间,一块木牌掉落在由兰脚边。

由兰捡起一看,“上面一个字也没有...”

“无字令牌?”

见白柏杨说出了名字,由兰问道:“无字令牌?这是干什么用的?”

白柏杨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随口说的名字。”

白柏杨找了找对方的文身,发现此人的文身居然在腋下。

以为又是一样的文身,由兰并未在意。

直到白柏杨将死者的手臂抬起来,由兰看清了文身。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