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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嗒、滴嗒、滴嗒....有水自天空而来,是为雨。寂静的夜晚伴着雨水入眠,飞溅的尘土隐入夜色,初夏的雨淅淅沥沥,盖住嘈杂的声息,显得城里万分静谧。

城墙之外泥泞满布,年轻的脸惊惶而痛苦,钝刀刻画的痕迹被雨水冲洗清晰,闪电刺破沉寂夜色,照亮了刻进骨头的两个大字——

“下!贱!”

苍老的脸庞失去血色,胡须混杂泥浆与碎石粘黏在一起,难以分离。双腿深陷泥泞,他挣扎着爬起,却越陷越深。

火焰灼烧的热情被夜雨浇灭,狂风呼号着灌入胡须之上畸形的脸。烂熟的皮肉有些焦黑,刀刃轻松分割老而柴的血肉。

蛆虫争先恐后蚕食腐烂的身躯,飞蝇自得于长有翅膀的成熟,总是不紧不慢地赶来,搓着手讨论哪一处最为可口。

它们不懂人类的文字,也不在意人类的看法,它们只是想饱食一顿。出于生物的本能,它们会往腐烂的血肉里钻。

苍老的面容逐渐腐朽,坑坑洼洼的身躯瞧不出最初的纯真面容。或许从母体诞生,再沉默地安眠在大地深处,这是母亲最后的仁慈。

暴雨洗刷了痕迹,模糊了血水与泪痕。年轻的脸满是迷惘,许久未见的亲人为何这样被上天送到他的眼前?

他想痛斥天姥的无情,他在雨中嘶吼着质问天地的不公。

地母不在意情绪不稳定的男儿们,天姥可不惯着,一道惊雷劈在他的身旁,哗啦一下,尿了一裤兜 。

伤心得眼眶通红,双目无神,脸色惨白,爹死了,他本该高兴的,从此无人争夺他的宠爱,他的腌臜过往,从此也被埋没。

仓促摸遍老爹尸的全身,却找不到任何信物。看清了恶心的外貌又如何?他只能忍耐着痛苦,心里却逐渐发冷,最后绝望地瘫坐在地。

黑影在油灯下现出轮廓,犹如黑夜一般融入四野,悄然矗立在男子身后。

反抗只能带来痛苦,求饶才会有怜惜。坚强不过是自讨苦吃,甘于弱小才有关爱呵护。

雨水顺着笠帽边沿钻入他的肌肤,丝丝凉凉,引发冰冷颤栗。华贵的布料紧紧包裹细腻的肌肤,坏心的雨抚摸男儿柔软的臀。

褪去冰凉的外貌,把握滚烫的身躯,每一寸骨肉皆恰到好处。男儿的腿笔直细长,少了脂肪的保护,最有天然的瘦美,生来适合把玩。

细润粉白的脸不似老蔫翁那样枯槁粗糙,男儿的外貌最引得男亲愱恨。即使是最大度的配夫舅翁,也难免黯然神伤,恐惧自己的衰老与丑陋。

迟钝的年轻男儿终于明白他的愚蠢,官府千叮咛万嘱咐,命令男儿大晚上不要上街,为了他们的安危与幸福,他却不知满足。

男儿有着丰润的唇,洁白的齿,明艳可人;还有圆润的耳垂,翘起的鼻尖,顽皮可爱;更有紧致的皮肉,秀美的骨头,一点点掰开,一处处审视,原来如此美味可口。

不需要他们像雄孔雀盛开自己的美丽来吸引爱怜,也不需要他们像雄鸨一样浪荡下贱地卖弄身形,只需要他们保持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