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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思濯翻了个白眼:“你这套矫揉造作的做派,当真与那些从楼子里赎身出来,做了妾的风尘女子一模一样!

想来不是在家没学好,就是有个做妾的生母,从小耳濡目染养成了这副德行。

为了来参加宫门选亲,家中才将你的名字临时记在了嫡母名下。

要知道,真正的大家闺秀根本不是你,还有云姑娘这样的,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大家都看不起你们俩。”

云为衫攥紧的手,隔着袖子都能看见。

上官浅更是换上泫然欲泣的表情:“宋四小姐,你我无冤无仇,为何如此咄咄相逼?”

宋思濯把视线从房檐后的半个脑袋上收回来,不动声色的往旁边挪了半步,试图让某人头上的银铃反光,不要再刺到自己的眼睛,才漫不经心的说:

“不如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便回答你这个问题如何啊?”

众人乐得看戏,再次将上官浅和云为衫隐隐围住,上官浅心里十分懊恼,深觉不该招惹这帮难缠的小姐。

宋思濯笑眯眯的指着上官浅的手问:“你手上的红色蔻丹,与云姑娘的一模一样。

可是你家在大赋城,云姑娘家在梨犀镇,按说在来到宫门之前,你们应该从未见过才是。

而且这么特别的颜色,总不可能是人人都有的。

最有趣的是,我们刚到宫门那日,被抓走的那个叫郑南衣的无锋刺客,她指甲上的蔻丹,跟你俩的完全一致。

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们俩跟一个无锋刺客,用同样的蔻丹吗?”

云为衫和上官浅的脸色一下子凝住,连微笑都无法继续保持。

新娘们窃窃私语,纷纷伸出自己的手来。

果然除了她们二人,其他人要么没涂蔻丹,要么是淡淡的粉红蔻丹,显得那两抹深红色格外刺眼。

“宋四小姐真会开玩笑.......”

“我就算开你脑壳也不会跟你开玩笑!上官浅,那天无锋刺客在挟持宫子羽之前,我分明看到你和云为衫盯着她看了好几眼,她才动手的。

在那之前,我还看到,宫远徵说我们中毒会死,云为衫就立刻拔了头上的簪子朝宫远徵那边走,是你拽住了云为衫,哭哭啼啼的让云为衫救你,然后你们两个一起看向那个刺客。

这两件事加在一起,我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你们三个其实都是无锋。”

话音刚落,新娘们连忙往后退,躲她们俩远远的,有几个甚至觉得宋思濯能保护自己,试图去拽她袖子。

宋思濯藏在袖子里的手捏紧了系统给的九转大还丹,以确保出了意外,能在第一时间保住血条。

“你和那个被抓走的是一伙的,或者说,那个人存在的价值就是为了保护你,但云为衫不认识你们两个,所以当天要不是你眼疾手快,抓住了云为衫,你们仨都得被抓进地牢。”

上官浅这么一会,已经调整好了表情,仿佛所有人都对不起她似的:“你这是污蔑!

那天事出突然,大家自顾不暇,你怎么可能看得到,还把细节说的这么清楚。”

“当然是因为我就站在你的正对面啊,看来你不记得了。

没关系,我左手边正好是姜小姐,你可以问她,我有没有站在她身边,和我们俩是不是站在你对面。”

姜离离想起那晚,确实是宋四小姐站在自己身边,还聊起过上官浅两人的不对劲,便把此事毫无保留的说了出来。

众目睽睽之下,看到的不止一个,大家七嘴八舌,就把那晚的事情还原出来。

上官浅和云为衫怕的要死,尤其是云为衫,早就知道上官浅心狠手辣,生怕自己被她当成挡箭牌推出去顶罪。

宋思濯看着无助的两人,心里不知道多痛快。

要不是这俩无锋,为了保全自己把罪名扣给宋四小姐,害了无辜姓名,自己也不会穿越。

如今这点苦难算什么,慢慢熬着吧。

“两位没必要这么如丧考妣,宫门的人没那么聪明,就算告诉宫门你俩是无锋,他们都得先问问有没有证据,所以你们真的不必太担心。”

说着,身子一转,朝某人藏身的地方走去。

“你们的目标应该是先打入宫门内部,逐个击破,再联系无锋,来个里应外合,一举灭掉宫门。

你们想从哪下手,宫门要如何应对,那是你们的事情,跟我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可没什么关系。

请问上官姑娘,你不会对我们出手的,对吗?”

上官浅终于明白宋思濯的意思,知道对方是个多恶劣的人,就是行事莽撞了些,否则这心狠手辣,牙尖嘴利的劲儿,还真适合当个无锋。

自己身上的皮被当众扒了,连苦茶子都没剩下,却还得笑颜以对,而且万一这些人里头有谁出事了,第一个被怀疑的,就是自己和云为衫。

上官浅开始后悔了,早知今日,在地牢的时候,就该趁乱弄死一个两个的,把宋四扼杀在开局之前。

“宋四小姐,我还是那句话,你这是在污蔑,但是念在你年纪小,姐姐是不会跟妹妹计较的。”

宋思濯摆摆手:“认怂就直说,别瞎攀关系,见过爱捡钱的,爱捡骂的,没见过爱认亲戚的。”

转头看向云为衫说:“云姑娘,在做无锋之前,你得在做无锋之前,记住自己是个姑娘,得知道廉耻二字怎么写。

希望在接下来相处的日子里,你能谨言慎行,莫要再做出让大家以你为耻的事情来。

还有,你手上的蔻丹可前往别刮,否则我们大家谁的房间里,出现红色粉末的剧毒,回解释不清楚的。”

宋思濯说完就走,姑娘们也如鸟兽散去,各个紧闭房门,置那二人如洪水猛兽。

偏那二人傻乎乎的,为了想对策又凑到一间屋子去,叫房檐上藏身的某人听了个正着。

很快,女客院落发生的一切,就落到了老执刃,和三位长老耳朵里。

但是宫门的反应,一如宋思濯所说,即便是有宫远徵证明,仍坚持要找到证据,人赃并获才行。

甚至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宫唤羽和宫紫商,更没有对女客院落加强守卫,只是淡淡的叫宫远徵回去。

月长老说什么迟早会露出马脚,不必心急的废话,给宫远徵气的一晚上没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