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春一脸惊恐,“我做噩梦……”
被冰柱压,被蟒蛇缠,太可怕了。
“姑娘别怕。”知之倒了杯水过来。
沈暮春咕噜咕噜喝掉半杯,“谢谢。”
第三次见到蟒蛇了,可她还是不习惯。
知之环顾屋里,“要不奴婢过来陪着吧?”
按规矩,她们至少得有一人留在这屋里,以防姑娘夜里有事需要人。
可姑娘说什么都要自己一人住,所以知之只好同铃兰一起,住在隔壁。
“不用不用!”沈暮春连连摆手。
她要留下来的话,蟒蛇怎么办。
“不用吗?”知之还是有些担心。
沈暮春点点头,“我没事了。”
其实她知道蟒蛇夜里会来。
只不过今日被皇帝召去磨了一下午的墨,没有午休,等的时候不小心睡着了。
那蟒蛇什么毛病,干嘛不叫醒自己。
“姑娘真的不需要奴婢留下吗?”
知之确认再三,沈暮春都表示不用。
“那姑娘早些歇息,奴婢先告退。”知之起身行礼,走的时候还顺手将窗给关了。
沈暮春心想,她把蟒蛇的路堵死了。
知之退出去,又将门关好。
沈暮春竖着耳朵,听她在门口逗留。
知之要确保屋里没动静了才回去。
沈暮春就等着,还好她没有逗留很久。
等知之回了屋,沈暮春就轻手轻脚下床,打开窗口往下张望,蛇呢?
兰元澈攀在上面,缓缓垂下来。
沈暮春一扭头,就跟它的黑眸对上。
说不吓人是假的,她迅速捂住自己的嘴,这一回没有被吓到失声尖叫。
兰元澈收回蛇信子,顺着窗口游进去。
他落地变成人,站在衣柜前翻找。
沈暮春忙走过去拦着,又指了指床上。
她尽量控制自己的眼睛不要乱看。
兰元澈蹙眉,“衣服。”
要是他不穿衣服,小人鱼又要不高兴了。
“过来。”沈暮春先跑到床边,从床尾处,扯了一条男士的短裤出来。
兰元澈看了,嘴角忍不住上扬。
原来她有在等自己,连这都准备了。
兰元澈走过去,将短裤穿上。
然后二人对坐。
沈暮春先问:“刚刚那条蛇,是你吧?”
淡黄色的蟒蛇,应该不常见吧。
“是我。”兰元澈实话实说。
难道除了他,还有别的蛇纠缠她?
沈暮春瞬间变了脸,“那你在干什么?”
那么大一条蟒蛇,想压死谁。
不是,男女授受不亲,他不是懂吗。
兰元澈不懂,“什么干什么?”
刚刚明明是她先抱自己的。
沈暮春以为他耍流氓还不敢承认,“你变成蛇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昨天光着来吓人,今天就上床了。
不是耍流氓是什么。
兰元澈更不懂了,“我怎么为所欲为了?”
他就是想叫醒她,然后被人抱了。
“你差点压死我了!”沈暮春咬牙切齿。
这回兰元澈听懂了,“是你先动的手。”
他进来的时候,还是小蛇形态,被小人鱼抱了之后情不自禁,才变成大蟒蛇的。
自己怎么舍得压死她。
沈暮春被噎了一下,“我没有。”
她突然忆起梦里的冰柱,她抱了。
意识到是自己的错,沈暮春秒怂。
“对不起。”
自己先动的手,现在却反过来凶人家,蟒蛇听了会不会很生气。
兰元澈露出意外的神情,“不用道歉。”
被小人鱼抱了,他很高兴。
所以她在对不起什么。
蟒蛇没生气,沈暮春悄悄松了一口气。
兰元澈问:“是觉得我凉快吗?”
蛇是冷血动物,自然比人的体温低。
沈暮春想了一下,“大概是吧。”
那个冰冰凉凉的触感,在夏天确实舒服。
兰元澈伸手去摸她的脸,“那你可以抱。”
别人不行,小人鱼可以。
“不用了。”沈暮春像触电般躲开。
“我刚刚不是故意的,下回不会了。”
兰元澈眼里有一闪而过的失落。
沈暮春没有看见,自顾自的岔开话题:“昨天你跟我说的事,我想过了。”
她想了整整一天,想得很清楚。
兰元澈期待道:“如何?”
他等了整整一天,迫不及待想知道答案。
沈暮春说:“我帮不了你。”
她把各种可能都假设了,行不通。
兰元澈刚想问为什么。
沈暮春又说:“相识一场,你先帮帮我。”
之前她的逃跑计划屡屡失败,有铃兰的缘故,有意外,还有他。
所以沈暮春觉得,这人欠自己一次。
兰元澈问:“帮你什么?”
他想带她回去,难道不是帮吗。
沈暮春说:“你是璟王,帮我出宫。”
她是宫女,所能利用的资源有限。
他是璟王,手下有人,放走一个小宫女,应该不是什么太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