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根民忙冲开车的司机道,“好,同志,辛苦你了,要不喝杯水再走吧?”
苏根民觉得,人家辛辛苦苦的将这么多的东西送过来,他如果都没留人家坐下来喝杯水肯定是说不过去。
听到苏根民的话,卡车司机师傅笑着摆手道,“不用了,我不渴,等会儿还得赶着给人送货呢,就先回去了。”
见他不愿意坐下来喝杯水,苏根民便从口袋里掏出来了一包烟,然后从里面抽了一根出来递给了开车的师傅,“同志,不喝水抽根烟吧,不耽误你时间。”
看到苏根民递过来的烟,开卡车的师傅这才没拒绝。
在这年头,烟都是稀有罕见的东西,一般人还真的舍不得买。
当然,除了要钱,还要票。
家里生活支出用的票都不够了,哪里还有票去买香烟抽。
这会儿送来的货比较多,苏根民安排人都搬到了他家的屋子里。
现在县城的纺织厂没有在他们生产队制造车间,只能先凑合着将原材料放在他家。
大队的队员忙起来都很积极,因为都想着能借此机会挣钱。
至于赵文兵的事情,大家都抛在了脑后,没有人再搭理他。
赵文兵见自己这一次受了这么重的伤,吃了这大的亏,结果没有办法为自己讨回公道,心情十分的郁闷。
现在没人搭理他,赵文兵只能认栽了。
听闻了纺织厂将原材料送来的事情,苏念念和沈浩廷都来了苏家这边。
等会儿头花怎么生产,制作什么式样的,得听从苏念念的安排。
等着苏念念和沈浩廷来了苏家的时候,便正好撞见了赵文兵。
看着赵文兵被打成了猪头样,苏念念实在憋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看到这家伙倒霉,被沈浩廷打的这么惨,苏念念心里实在是太欢乐了。
这个人渣,就该得到这样的报应。
赵文兵本来打算离开的,结果被苏念念这么一嘲笑,顿时受了刺激。
“你在笑什么?”
赵文兵看着苏念念质问,那眼神恨不得要吃人似的。
苏念念对上赵文兵这样,也不觉得害怕,而是嘲讽道,“我笑什么关你什么事情?
你管天管地,还能管得住我笑不笑么?
不过赵文兵,看你这么讨厌,被人打得这么惨我心里高兴。
我就是笑话你活该,你又能怎么样?”
听到小媳妇儿这话,沈浩廷便上前了一步,高大的身体挡住了苏念念,随后道,“他敢对你怎么样,若是他碰了你一根手指头,我不介意将他的胳膊给卸了。”
赵文兵被苏念念的话刺激的差点儿心梗,对上高大威猛的沈浩廷,他却不敢有任何的动作。
即便心里气愤,赵文兵最后只能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走了。
看着赵文兵离开的背影,苏念念便在沈浩廷面前念叨起来,“沈浩廷,你昨晚下手还真不轻啊,将人直接打成了一头猪了。”
听到小媳妇这话,沈浩廷便挑眉问道,“怎么了?媳妇儿,你心疼这家伙了吗?”
苏念念忙摇头,“开玩笑,我会心疼他?
我还嫌你下手不够狠呢!”
沈浩廷唇角上扬道,“你若是不满意,我今晚还可以再过去给他补几拳。”
苏念念忙摇头,“算了,他吃了一顿教训就行了。有了这一次,只怕他会有所防备,万一你被连累进去不值得。”
沈浩廷便点头应了一声,“好,我都听你的。”
苏念念看了一眼沈浩廷,这男人在外人面前很有威严,可是只有苏念念自己知道,就是个妻管严。
她说往东,沈浩廷不会往西。
遇上这样事事都听她的丈夫还真是不容易。
苏念念和沈浩廷到了苏家。
看着苏念念过来,苏根民想着闺女来得正好。
如果闺女这会儿不过来,他正打算安排人过去通知她一声,让她来处理头花制作的事情。
苏根民冲苏念念道,“念念,现在纺织厂那边将原材料都给安排过来了,接下来该怎么做?”
这种事苏根民之前都没做过,所以不知道从何处安排,只能先问问闺女的意思。
苏念念让苏根民去通知大队里会做针线活儿女人过来。
不用来太多,一家出一个就够了。
苏根民便按照苏念念的吩咐,去通知了生产队的女人们来了苏家这边。
一整个大队,大概来了三四十个女人。
乡下的女人基本上都会针线活儿,毕竟要自己给家里人做鞋子,做衣服,即便一开始不会,成家了之后都会慢慢学会了。
这样的水平,去缝制头花一点儿难度都没有。
来的三四十个女人,全部都坐在了苏家的堂屋里,等着活儿分配下来。
想到从现在开始,他们可以找活儿干,能挣钱了,他们就觉得兴奋地很。
以前在生产队,他们这些女人都只能仰仗着男人生活,毕竟家里的口粮主要都是依靠男人来干。
能拿满工分的,也都是男人做的粗活儿。
谁会挣钱,谁在家更有地位。
若是现在他们女人能自己挣钱了,往后在家里的地位自然就能不一样了。
苏念念等着这些女人都到来了之后,便先将制作头花的材料给他们发了下去。
随后她拿出来了几朵头花的式样,让大家按照她头花的式样来做。
很多女人看着原材料,再看看苏念念手里的头花。
他们对比了一下,又觉得无从下手。
即便是原材料给他们了,他们不知道怎么拿着这些原材料做成这样好看的头花啊。
不过很快,苏二嫂黄美娟就对比着头花和原材料,差不多是一比一的复制出来了。
屋子里的女人都纷纷称赞起来了黄美娟聪明,脑子活络。
苏念念同样跟着后面赞美了黄美娟几句,真没想到自己这个二嫂还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现在有一个这样聪明的人正好,等着以后自己负责将头花的样式寄回家,黄美娟就能拆解着怎么做出来。
黄美娟就是一个普通的乡下女人,现在被人这么夸着,都觉得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