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兵梗着脖子道,“是不是你们自己心里清楚,大队里别的人能借钱,到我这儿有急事需要借钱的时候就说不能借了,还不是针对我?怎么,你们能做得出来,难道还不给我说呢?”
听到赵文兵这话,苏家人的脸色自然都很不好看。
苏念念知道,苏根民是大队长,虽然一个赵文兵算不上什么,可是若是让这个男人乱嚼舌根子的话,对她亲爸多少会造成点影响。
苏念念盯着赵文兵,最后道,“赵文兵,行,你说我爹针对你,这样,让我爹召开一个大会,问问咱们队员的意思。
若是咱们生产队的队员能有过半数支持给你借钱的话,那么我爹就将借大队的钱给你。
如果咱们生产队过半数都不愿意给你借钱,你总不能说是我爹针对你了吧?”
苏根民见苏念念这么说,便觉得是个好主意。
让大队里的人来表态决定,这事儿怎么都不会让他这个大队长落一个不是。
但是依着苏根民对大队里人的了解,大队的队员肯定是不愿意让集体的财产给赵家挪用的。
都说救急不救穷,大队里的人家真的有个急事,这钱借就借了。
可是赵家的情况不一样,一家人好吃懒做,大队的钱借给他们多半是有去无回的。
这样的情况下,谁又愿意将钱给借出去,除非脑子有问题差不多。
但是队员不借这钱和自己不借钱不一样,队员不愿意借就和他这个大队长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苏根民欣赏的看了一眼苏念念,自己这个闺女是越来越聪明了。
苏根民立马就按照苏念念说的去办了,先喊了大队的队员过来,召开生产队的队员大会。
队员们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都来了稻谷场这边集合。
“大队长,大冷天的,你喊我们出来干啥?是不是咱们大队出了啥事啊?”
“是啊,大队长,到底什么事?这时候将咱们给喊出来了。”
“大队长……”
见队员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询问着,苏根民便清了清嗓子道,“其实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有一件事需要大家一起来拿主意。
今天赵文兵来找我,说他娘刘春花中风了,希望咱们大队能借点钱给他娘治病。
大队的钱是咱们队员集体的财产,这钱借不借需要咱们大队的队员一起来拿主意。
大家也知道,我们家和赵家有些私人恩怨,我要是借钱了,可能会损害咱们大队队员的集体利益,可是我要是不借钱的话,又怕被人说我是故意针对。
所以这件事,来听听大家的意思。”
生产队的队员们立马就明白了苏根民的意图。
大队长这是想将自己给摘出来。
不过倒也能理解他的做法,毕竟他不管怎么做,总会有嚼舌根子的人。
若是队员们集体做出来的决定,就谁也不能说什么。
清楚了这件事之后,队员们立马表态,“大队长,我觉得这钱不能借。他们家今年还欠了大队二十多块钱呢,现在还借钱给他们,欠这么多,他们什么时候能还得掉?
他们不还钱,咱们的买农药,买化肥的钱谁来出?”
“我也觉得不借的好,自己自作自受的,怪谁去?总不能让我们整个生产队为他们家的事情负责。”
“他们但凡自己勤快点,都不至于到这个地步。说白了,还是一家人太懒了,手里一点钱都没攒。
这样的人你借钱给他干啥?
咱们大队集体的钱,不能让集体的财产打了水漂。”
“……”
“……”
大多数人都不愿意借大队的钱出去。
虽然大队的钱没到他们的手里,可是以后得用在大队身上,那就是关乎每一个队员的利益问题。
这钱借出去了,影响他们利益的事情,谁愿意同意。
不涉及自身利益的时候,大家都好说话,可是涉及自身利益的时候,大家都有了私心。
有的队员不仅不借钱,还骂起来了赵家人和刘春花。
说赵文兵是个废物,赵文军和赵文丽更是个懒货,刘春花纯粹是遭到报应来了,压根就不用救,救了就是浪费大队的钱。
最后只有几个和赵家同族的亲戚支持借钱,其他的队员都表示不借,这钱自然就不用借出去。
苏根民在统计了队员们的意愿后道,“既然大家都表示不借,我这个大队长自然是尊重咱们大多数队员的意思。”
说着,苏根民又看向了赵文兵,“赵文兵,你看到了,咱们生产队集体表示不借,你可别说是我个人针对你。
你若是真的对这件事有意见,你可以向上反映,我问心无愧。”
说完,苏根民便不再搭理赵文兵。
赵文兵这会儿还能说啥?
要是这件事是苏根民个人的决定,他还能拿来做做文章。
可是苏根民拿着集体的名义来做的,自己想做文章的机会都没。
这件事都是苏念念出的主意,想到之前这个女人嫁给他的时候蠢蠢的,什么都做不了。真没想到,离婚了之后简直变了一个人。
现在的苏念念,根本就不是他认识的那个苏念念了!
赵文兵自然想不到,此时的苏念念早就换了芯子。她不是原主,自然没有原主那样的好欺负。
赵文兵阴沉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苏念念。
苏念念能感受到赵文兵眼神中对她的恨意。
她今天让他借不到钱,还在整个大队的人跟前丢了颜面,他不记恨她才奇了怪呢。
苏念念对上赵文兵投过来的目光,冷笑了一声,“赵文兵,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你们家自讨苦吃,怪得了谁?咋,你还想往我身上赖不成?”
苏念念说完,护夫狂魔沈浩廷立马就从背后站了出来,“他敢!”
就赵文兵这一副弱鸡样儿,沈浩廷一根手指头都能对付了。
赵文兵这才注意到沈浩廷。
想到沈浩廷当初收拾自己的场面,此时再对上他的时候,他的心里难免还有所忌惮。
赵文兵哪里敢对苏念念有什么举动,而是灰溜溜的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