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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脸简直是巧夺天工,他怎么看都觉得看不够,鼻尖传来一阵淡淡的香气,他心间一动,问道:“阿屹,你今晚洗澡用的什么?是换了新的香皂吗?怎么味道跟往常不太一样?”

荣显屹低头在林舒扬鼻尖上轻轻一吻,问他:“喜欢吗?”

他心里装着另外一件事,随意回道:“还行,闻着挺舒服的。”

“喜欢就好。”

荣显屹嗓音低沉,嘴上一边说话,手却从被子里顺着林舒扬小腿蜿蜒而上,“可以吗?”

这或许是他们在一起的最后一个夜晚了,林舒扬轻喘出声,眼神暗了暗。

他捧着荣显屹的脸庞,在嘴唇上用力咬了一口,“你说呢?”

荣显屹手上微微用力,低沉的气音在林舒扬耳边响起,“我要你说。”

“嗯......”林舒扬口中溢出一声低吟,胳膊勾着荣显屹脖子,明知故问:“说什么?说可以吗?还是说......我喜欢你,我爱你。”

荣显屹翻身将人压在shen下,急促的呼吸声彰显着他此刻有多拼命地在压制着自己的理智,手臂上青筋暴起,他眸光认真地望着身下之人,低低回应:“我也一样,一样地喜欢你,一样爱你,我还会......永远守护你。”

最后一个字说完,荣显屹蓦地拉开林舒扬衣领,在他肩头狠狠咬了一口。

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白天和常雨一起挖土有些累的原因,林舒扬觉得眼皮有些重,可是荣显屹这么一咬,倏然锐利的痛让他瞬间清醒了不少。

“你又来!”

荣显屹松开牙齿,将肩头渗出几丝血色轻轻吮吸干净,随后唇瓣便沿着肩头一路扫过脖颈,耳垂,脸颊,最后来到了另一双唇瓣上,细细碾磨,极尽温柔。

林舒扬精神上觉得尤为亢奋,身体也不自觉地迎合,想要就此陷在这温柔里,深深沉沦。

可思绪却不知道为何,逐渐失了方向,最终和眼皮一起沉沉合上。

荣显屹还被林舒扬的体温包裹着,察觉到林舒扬已经失去知觉,便不再动作,只换了个姿势从后面紧紧搂着对方,感受着对方的体温。

不管是外面的,还是里面的,都那么令他上瘾,都那么令人……舍不得。

直到天色微亮的时候,他才抽身离开,随后将两人身上都清理了一番。

林舒扬睡得很沉,可荣显屹给他洗澡的时候,他还是清醒了片刻,强撑着睁开了眼皮。

他看见荣显屹那极为完美的下颚线,也看见了荣显屹眼底的不舍和坚定。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可还没来得及说话,一阵熟悉的香味袭上鼻端。

这香味,不是香皂的味道,而是……安眠香膏!

荣显屹曾将它放在沙发下对他用过一次,而这次,药效明显比之前更重。

“你......”到底想干什么?

后面的话,连同意识一起消失于那浓烈的香味里。

荣显屹把人从浴缸里捞出来,极有耐心地把林舒扬身体上的水渍擦干,然后一件一件地为他穿上衣服,鞋子。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打开房门,将林舒扬抱到楼下,小心翼翼地放进车后座。

涟漪和沈曼舞从院子里走过来,看见躺在车后座的林舒扬,涟漪下意识问了句:“他怎么了?”

“睡着了而已。”荣显屹淡淡回了句。

沈曼舞微微一笑,开口,“荣少,我们是来向你辞行的,这几天多有打扰,实在抱歉。”

涟漪点点头:“我跟舞姐姐打算去上海之外的地方走一走,等冈田川一的风波彻底过去了之后再做打算,荣少,你跟林舒扬可要好好的,希望下次再见的时候,能喝上一杯你们俩的......喜酒。”

荣显屹转头看了一眼车内,对涟漪的话没做出任何回应,只淡淡说了句:“那就祝你们,一路顺风。”

大概早就料到荣显屹会是这幅冷淡的态度,沈曼舞反而有些释然了,她没再说什么,牵着涟漪缓步离开。

有的人,注定是可望不可及。

时间一到,便不该再有念想。

此后岁月,她只将这个人放进记忆里,等着时间让她慢慢淡忘,直至消失。

涟漪望着自己被沈曼舞牵着的手腕,眸光里不自觉染上了笑意。

若是能被舞姐姐就这么牵着,一直走下去,该多好啊!

直到俩人的背影消失在荣府大门处,荣显屹也没有急着开车,他靠在车门旁,手指一直在摩擦着掌心的五色石。

大约十分钟后,常雨出现了,“屹哥,张府那边传来消息,张志闻一直都没出过门,只清晨在花园里发现了一个下人的尸体。”

“嗯,开车吧,我们先去一个地方。”荣显屹坐进车后座,将林舒扬扶起来,靠在自己肩上。

常雨坐进驾驶座,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后面的情景,他目光澄澈,淡然问道:“屹哥,我们去哪儿?”

“平江码头,废弃仓库。”

常雨一边开车,一边疑惑,那座废弃仓库是之前秦广生拿他做人质,逼荣显屹交出印章的地方。

现在那里依然是一片废墟,这个时候去那儿做什么?

开车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他们便到达了目的地。

常雨站在仓库门口,看见荣显屹抱着林舒扬往里走去,一直走到上次林舒扬消失的位置才停下脚步。

他心下冒出一个想法,蓦地惊出一身冷汗。

片刻后,他又想,不管屹哥做出什么决定,他都会认同。

他不奢求其它,只想按照自己的本心,走自己该走的路,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荣显屹蹲下身子,半跪在地面,他望着林舒扬额前那缕总是翘起来的发丝,抬手轻轻拨到一旁,而后低下头在林舒扬眉心印上一吻。

这个吻极其轻浅,却又沉重万分。

足足有十分钟的时间,他才将唇瓣移开,轻轻把人平放在地面。

“现在,才是把它交给你的时候。”他低语一声,将掌心的那枚五色石戴到林舒扬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