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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舒扬房间外面的走廊里,距离房门大约十步距离的地方,向福停下了脚步。

向福眼睛微微闭上,静静听着不远处房间里的动静。

“先生,您别这样,青草虽然只是陈府的一个下人,但也是清白之身。”

这是府里一个叫青草的下人的声音,向福记得。

“你放心,我......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

这声音,是林舒扬无疑了,只是语气听起来不太让人信服。

“先生,嗯......你轻点,啊......那你会娶我吗?”

“当然,我说了会对你负责,就一定会对你负责的。”

听到这里,向福睁开眼,“到底是年轻人,血气方刚。只是男人在这种时候说的话,往往都不可信呐!”

说完,他便转身向繁院走去。

房间里,涟漪伸手轻轻摸了一把林舒扬的脸,妩媚一笑,再说话时,便恢复了自己的声音,“他走了。”

“终于走了。”林舒扬挡着自己的脸,赶紧往后挪了一些。

衣柜旁边,荣显屹从阴影中走出来,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林舒扬。

手轻轻一扬,把钥匙丢到林舒扬手中,随即一言不发地踏步上床,掀开窗户便离开。

林舒扬收好钥匙,伸手拍了拍被荣显屹踩过的地方,这床他可是还要睡觉的。

“走了好,我本来都快要睡着了。”拍完之后,他抬头看了一眼涟漪:“你也该走了。”

谁知涟漪却笑望着他问:“说句实话,他真让你碰他了?肌肤相亲的那种?”

林舒扬清了清嗓子:“当然。”

随便碰碰脖子手什么的,应该也算吧!

“是吗?可荣少这个人,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你看他时时刻刻都带着手套,洁癖严重的很,我忽然有点不相信你了。”

原来他天天戴着手套,是因为洁癖!

这洁癖未免有点太夸张了吧。

至于说荣显屹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

林舒扬挑眉一笑:“不好意思,我是男色。”

涟漪支着下巴看了他好一会,才起身,“暂且先信着你,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哦!”

说完,便转身从大门悠哉悠哉地离开。

“把门关上,谢谢。”

“吱呀”轻微的关门声响起,林舒扬一头瘫倒在床上。

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居然又又又答应了荣显屹,帮他偷东西。

是被逼无奈,无法选择吗?

林舒扬在心里想了半天,最后只给了自己四个字的答案。

美色误人。

……

荣显屹回到荣府时,常雨还在门口等着他,远远见到常雨,荣显屹忽然摘下自己右手上带的手套。

而后脚步未停,径直向常雨走过去。

“屹哥,你终于回来了。”常雨习惯性地伸手,打算接过手套。

荣显屹轻轻颔首,眸子却紧紧盯着常雨的手,他没有把手套交给常雨,而是伸手握住了常雨的手腕。

常雨瞬间瞪大了双眸,清秀的脸上浮现出些许惊恐之色,更多的却是担心。

“屹哥,你这是干什么!”

话未落地,荣显屹就忍不住弯下腰,心脏处传来的剧痛依然还是那么明显。

只是他依旧不肯松开手指。

常雨目光落在自己手腕上,屹哥的手掌一如七年前,还是记忆中熟悉的温热感。

“呃~”

直到荣显屹忍不住闷吭一声,常雨才反应过来,连忙用力掰开腕上的手指。

“屹哥,你疯了吗!”

常雨连忙扶住荣显屹胳膊,小心翼翼架起来,不敢触碰到任何一处露在外面的肌肤。

深夜里,家里的佣人都已经睡下,常雨扶着荣显屹走到沙发上坐下,神情担忧又疑惑。

荣显屹靠在在沙发上,缓了好一会呼吸才平稳下来,只是心脏处的钝痛还有余感。

“屹哥,我给你倒杯热水吧!”常雨转身,打算打开灯。

荣显屹忽然出声制止:“不用了,别开灯。”

常雨脚步又转回来,犹豫着问出心中的疑问:“屹哥,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明知道自己不能触碰任何人,为什么……故意这么做?”

月光透过窗户,只照到荣显屹脚边,看不清脸色,他抬眸看向常雨,嗓音暗哑:“我只是想试试,自己是不是已经恢复正常了。”

“这七年我们暗地里已经寻了许多医生和大夫,可是都治不好这奇怪的症状,或许,只有找到那个人,才能让屹哥恢复正常。”

“那个人……”七年了,那个人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根本寻不到任何踪迹。

他原本也以为,只有找到那个人才能让自己恢复正常,可以跟兄弟亲人握手,拥抱。

可现在有一个例外,出现了。

……

由于昨晚睡得太晚,导致林舒扬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打开门,他才发现,地上铺满了白色,居然下雪了。

不仅是地上,还有屋檐和树枝,上面都铺满了白色,而天空中,依然还在不断地飘落着。

站在这半古老的屋檐下,他产生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直到一阵冷风吹来,他才赶紧关上房门,结束这有些矫情的感慨。

很快,荣显屹给他安排的“父母”就要到了,他还是想想,该怎么样,才能尽快拿到那两样东西。

认陈之宏做义父这件事,他心里依然抵触。

只是他没想到,傍晚的餐桌上,向福给他带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坏消息。

先是吃饭的时候,他就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

陈之宏时不时地叹气,似乎有话要说,却又始终没有说出口。

一开始,他还以为是因为自己迟迟没有答应陈之宏,所以他才故作姿态。

直到吃完饭后,他才意识到不对劲,“对了陈老先生,去接我父母的人,还没有回来吗?”

这话一问出口,陈之宏的叹息就更重了。

他这才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陈老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

一直站在一旁的向福此时开了口:“还是我来说吧!林大夫,我们派去的人在火车站没接到令尊和令堂。”

“没接到?”林舒扬心想,该不会是荣显屹那边出了什么岔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