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家眷咬牙切齿,痛哭流涕。
丞相田叔珍的儿子田元东,看着自己的老爹躺在地上身首异处,哭爹喊娘的。有些家属胆小,不知道怎么办,只知道哭泣。他们也不确定到底是谁杀的。
这时王德走了过来,高喊:“诸位,太后娘娘有旨!诸位大臣都是国之栋梁,国之忠臣。他们愿与大梁共存亡,杀身成仁,以身殉国,壮哉!”
“请诸位家眷收敛好他们的遗体,好生安葬,愿他们与长生天共在。”
说完王德掉头便欲离开。
田元东骂道:“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雠。太后如此心肠,擅杀大臣,纣桀亦不过如此,大梁岂能不亡?”
王德突然停一下脚步,回头看一眼,并未再开口,随后离开。
熬过一个难眠之夜。
通县县衙大堂,王德两徒弟到了。
“拜见陛下!”
刘冀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发生什么事了?”
“陛下,南陈人昨天晚上偷袭中都,城中有人里应外合打开城门,如今中都失守,敌军已控制中都城,守将翟秀,张万等人已率军投降。目前中都城门已经关闭,门洞都已经堵死。奴婢是从墙上爬下来的。”
“什么?”刘冀差点没晕倒。
刘冀脸色通红,有些坐不住了。中都失守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
这时刘冀身边韩珍说道:“你们俩进来的时候有没有把这个消息说出去?”
“没有,奴婢怎敢乱讲。”
“嗯,你们俩下去休息吧,对任何人都不要说中都失守的事。”
“诺!”
两人下去后。
韩珍说道:“陛下,中都失守的消息暂时不要散布出去,否则军心必定大乱。辽王世子更有可能会回辽东。”
刘冀:“爱卿,这事恐怕瞒不了太久,尽快集结部队,夺回中都。”
朝珍说道:“陛下,不行啊,仓促之间,贸然撤兵,对面的敌军一定会粘上来。到那个时候,我们只怕更被动。”
“敌军既然已经把中都门洞堵死了,就是防备我军回援攻城,咱们若一时打不开城门,而卫郯的大军又追了上来那麻烦就大了。到时中都城进不去,通县也丢了,数万大军怎么办?目前通县还有足够的粮草,若撤兵,粮草也带不走啊?大军吃什么?况且还有几万俘虏又怎么处置?”
刘冀想了想,:“爱卿说的也对,若撤兵,确实也麻烦,可若不撤,中都那边怎么办?唉!”
韩珍想了下,说道:“陛下,太后娘娘经历过大风浪,不会有事的,皇后娘娘乃是大陈的公主,即便皇宫攻破了,那些南陈人谁敢动她?”
刘冀当然明白,自己的母后跟卫郯有一腿。她的安全倒不会有什么问题。皇后就更加没人敢动。
“爱卿,大梁真的要亡了么?朕要做亡国之君?”
“陛下,您别灰心,越王勾践卧薪尝胆,方能一举灭吴,一时受挫并不可怕,只要历经图治还是有的机会的。”
刘冀:“可如今守在通县也不是长久之策啊?卫郯肯定也会得知中都的消息,到时他肯定会大肆炒作。将士们一旦知道中都丢了,哪还有心恋战?”
“陛下,臣以为您应该做长久打算了,如今在定州有刘熊将军一万骑兵,还有一两万守军,在武城有两万人马,通县近五万人马。加上各县驻军,其实您完全还可以收拢近十万兵马。臣以为还有两条路可以走。”
“爱卿请继续,朕怎么走?”
“陛下,中都丢了,恐一时难以抢回来,臣以为不如干脆放弃。另选一地落脚。”
“臣以为,去辽东,或者去武城比较合适。”
“辽东,地广人稀,临近漠北,向东南可吞并三韩,是个养兵的好地方,但辽王恐怕容不下陛下。若去辽东恐怕得想办法在辽王世子身上打打主意。但是若能吞并辽东,则也能实力大涨。”
“若去武城,则不需要跟辽王起冲突,武城临近漠北,水草丰美,但是漠北如今不比百年前了。很多部落都已经没了以前的血性,要想在武城壮大,恐怕也很难。况且卫郯会容忍您在武城发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