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桓点了点头，：“嗯，是这个理。或许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可这话也说不通啊，既然他们认识，那为什么李师师还派人去打听卫郯呢？”
吴廉说道：“是啊，属下想来这里面也说不通啊，所以属下做了个假设。”
“什么假设？”
吴廉：“会不会是以前卫郯骗了她？许诺她那什么条件，而实际上李师师并不知道卫郯的真实情况，所以在打听他？”
“还有这个李师师一直卖艺不卖身，客人给她多少钱都不卖，您说她会不会是卫郯的禁肉？卫郯不许她卖？又或者他们两个人早就相好了？”
唐桓揺头，：“这个怎么可能？卫郯是个太监，怎么好上？难道他们也吃对食？”
吴廉：“如果卫郯是假太监呢？”
“什么？”唐桓尖叫。
吴廉说道：“厂公，属下关注这个卫郯好多年了，总感觉他哪里有地方不对劲，这个家伙很聪明，但他的骨子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突然唐桓站起身，：“你说说他哪里有什么说不出的感觉？”
“厂公，这个家伙缺乏一种对皇权的畏惧之心。一般来说，内侍小太监，见到各宫娘娘皇子，那都得恨不得趴着跪在地上生怕失了礼数。可这个家伙虽然行礼，但他没有那种骨子里带来的畏惧感。”
“而他不但没有，而且还跟莹莹公主做了好朋友，用他的话说跟公主拜了把子，这简直是不要命。一个太监跟公主拜把子，这要是传出去那是够砍脑袋的。”
“另外，他的文学造诣也完全不像一个小太监，您在宫中这么多年了，何时见过这么有文学的太监？先帝曾言以他的学识考个进士都不成问题。可这样的人怎么又会进宫当太监呢？除非他是有目的特意进宫来的。”
唐桓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了萧长龙曾经怀疑卫郯是先太子余孽。莫非这便是他进宫的目的？：
“你继续说。”
吴廉：“厂公，您还记得5年前的事吗？5年前丽秀宫死了一名宫女名叫小红，那个宫女可是被男子强暴而死，绝非死于丽妃娘娘杖毙。当时您担心是平王做的，加上这事本来就费力不讨好，也就算了。现在想想，或许这里面大有问题。”
“另外，柳倪倪这件事也很奇怪，她突然从东厂就离开了，跟着卫郯这么久会不会……”
唐桓脑子快速转动，：“你是说卫郯是假太监没有净身，他夺了柳倪倪的红丸，才放柳倪倪离开的，这一切都是他做的？”
吴廉说道：“这个属下也不能肯定，但是小郯子已经20多了，他的声音好像还没有变，我总觉得有点怪。”
“厂公，所有的内侍太监进宫都有净身的记录，您查一查他的净身记录不就知道了吗？”
唐桓回道：“杂家早几年就查过了，没什么问题。所有的一切都是正常的。”
吴廉：“会不会有人动过手脚？比如死去的成公公，以成公公的武功，偷到花名册，再把卫郯名字填上去，应该不难做到。您想，卫郯一进宫，可就在藏书阁。”
唐桓高喊：“来人，把5年前净身房的花名册拿来。”
“诺！”
大概小半个时辰，一名太监把一本很厚的花名册拿给了唐恒。
唐桓打开寻找，没多久就找到了卫郯的名字。
“吴廉，你看，这是谁的笔迹？”
吴廉看了许久，：“从笔迹上看，很随意，跟上面的也差不多，很难分出来是不是成公公的。再说记录这些的都是一些小太监，5年了再去查源头，不太可能，现在成公公都死了，查是没法查了。但是成公公在藏书阁这么多年，他的那一手丹青想要模仿别人应该不难做到。”
“厂督，属下有个大胆的想法，不如干脆想办法，脱了卫郯裤子检查。”
唐桓摇头：“吴老弟，这个难啊，卫郯身为东厂督主，又深得太后与陛下器重，现在杂家都得让他三分，这想脱他裤子检查怎么脱？再说这家伙的武功也不差，没有确凿的证据，咱们不能跟他扯破脸皮。”
“本来杂家跟他的关系就很微妙，咱们西厂跟他东厂，也算是井水不犯河水。他倒也懂规矩，也不找咱们的茬。咱们暂时不能跟他撕破脸皮。否则这可能会不死不休。”
吴廉：“厂督，如果不能明着来，那便暗中来，您不是在东厂有细作吗？能不能让这个细作想点办法？”
唐桓点头：“杂家知道了，这件事你暂时要保密，对任何人都不要说。还是那句话，这件事牵扯太多了，当年只有丽妃，如今连太后都脱不了干系了。你这要是冒冒失失的冲进去，咱们两个人搞不好九族都会被诛的干干净净。这其中的厉害你明白吗？”
吴廉想想也有些后怕，卫郯现在跟太后可是关系紧密的很。这要是告发他，假如太后真的跟他有了一腿。那自己只怕是给自己在挖坟墓，想想都后怕。”
“厂公放心，属下只跟您一个人说，打死都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
“嗯，这便好，那你先去忙吧！”
“诺！”
吴廉走后，唐桓脸色微变。看来得敲打敲打了，如果真如吴廉所说的那样，卫郯有可能是假太监，那倒是件好事了，要是能抓住他这个秘密。那就等于握住了他的小命。他还不得乖乖听话？到时想让他干嘛就得干嘛。
“来人。”
“厂公！”
“你去趟东厂，让他抽空来见杂家……”
“诺！”
两日后，东厂，郭靖来找卫郯。
“厂督，您要的人找到了，不过就看对方愿不愿意来了。”
卫郯：“都有些什么人？”
“大通钱庄京都总号掌柜，苗汉青，以及两名管事。汇运钱庄掌柜，管事，候惇，苏闲。”
卫郯问道：“你说说他们什么情况？”
“厂督，这个苗汉青，从小就在大通钱庄当伙计，今年47岁，在大通钱庄干了三十来年，从小伙计做到大掌柜的。但是他没有股份，只能算是长工。他对钱庄的一切运营应该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