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嬷嬷,小郯子应该不认识那李贵人吧?”
荷嬷嬷答道:“小郯子进宫时,李贵人早就被废了,肯定不认识,奴婢已经问过了,他连废贵人都没弄明白,他这是同情心泛滥。”
皇后反问:“你在宫中这么多年,你何时见过有这种人?这说明什么?”
荷嬷嬷点头回答:“这说明此子重情义,有怜悯之心,也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是啊,若大个皇宫,上到皇子妃嫔,下到宫女太监,哪个不是明哲保身。”
“哎,本宫越来越看不透他了。你看吧,待会他定会劝本宫,给冷宫多分些米粮物资。”
荷嬷嬷也无语了:“这小子就是个怪人,这冷宫关他什么事?他这不是惹事生非吗?”
皇后笑道:“在宫中,同情心是最不值钱的,也是最难能可贵的。本宫到要看看他接下来怎么做。”
“不过他既然重情重义,那娘娘对他好,他也自然会报答的。”
皇后点了点头。
冷宫中,李贵人吃了些含糖量比较高的糕点。病也好了一半。小林子也算进宫几年吃了顿饱饭。
卫郯进入房间,:“娘娘,好点没?”
李贵人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
“谢卫总管,臣妾现在是带罪之身,卫总管不必如此称呼。”
卫郯:“什么带罪之身,我才不管那些。说实话,我没想过这宫中,还有这么个地方。”
“以后我会定时送些粮米过来,咱们认识便是缘分。”
“小林子,你让我很感动,这世上像你这样的人不多了。好好照顾娘娘,有时得动动脑子,把吃的要藏起来,不要随意让人发现。”
“外面那么多人,可以适当的分一点,收买人心。”
说完卫郯把口袋里十几两碎银子,拿出来,道:“这些钱你拿着,有空我再来看你,缺什么就去长春宫找我。”
小林子跪下,道:“谢卫总管。”
卫郯:“娘娘,好好保重!”
说完卫郯便离开了冷宫。
回到长春宫,卫郯明白皇后这关还得过。真他妈的事多。
“小郯子,皇后娘娘叫您过去。”
卫郯来到前厅。
“奴婢见过娘娘!”
皇后:“怎么一早上很忙吗?”
卫郯:“奴婢谈不上忙,刚才替娘积德行善去了。”
皇后:“哟,是吗?”
卫郯:“娘娘,您是后宫之主,更是一国之母,有菩萨心肠,冷宫有些奴婢没有办好差,奴婢替您去看了一眼。见被废的李贵人病了。顺便给她看了一下。”
“又在后厨拿了点吃食过去,打发给那些奴婢。奴婢说了,这是娘娘赏赐给他们的,让她们好好当差。”
“现在他们都对娘娘感恩戴德呢!”
皇后扭头看了一眼荷嬷嬷,道:“是吗?李贵人还好吗?”
卫郯:“还好吧,除了瘦一点没什么事。这都是娘娘管理有方,否则冷宫那些人哪能过得这么舒畅。这都是娘娘的恩典。”
皇后心想,这张嘴真tm厉害。
道:“行吧!既然你都替本宫做了,本宫也就不过问了。”
“本宫问你,怎么样才能让陛下来长春宫?”
卫郯:“这…………”
“怎么?你不是很有能耐吗?怎么没有主意了?”
卫郯:“娘娘,要让陛下来长春宫太容易了,您是想让陛下在此过夜吧?”
皇后脸一红,道:“说吧!”
卫郯答道:“怀旧!”
皇后:“什么事意思?”
卫郯:“恕奴婢直言,陛下身边不缺女人,宠幸那些妃嫔不过是图个新鲜感,但陛下最爱的还是您。”
“人有两大嗜好,一个喜新,另一个怀旧。尤其到了陛下这个年龄,特别容易回忆过去。娘娘得让陛下回忆跟您相识的时候,只有这样才会换起陛下对您的愧疚感。”
“您替陛下生了三位皇子俩位公主,陛下怎会不感激呢?只是有些事只记在心里罢了。说白了,陛下对您只是没有激情,更多的是亲情,您若病了,他定会着急,您若生气,甚至骂他,他都不会记较,这便是深厚的夫妻感情。要是别的娘娘敢骂陛下,那就得去住冷宫了。”
皇后何等智慧,一听就懂了。
笑道:“小瓜脑袋,说的到像是这么回事。可说了半天,陛下还不是没来?”
卫郯笑道:“娘娘病了,快请太医!荷嬷嬷,您亲自去陛下那走一趟,就说娘娘病了,这几天老说胡说,老是说年轻时刚嫁入楚王宫的事,说着说着又烛自流泪。”
“娘娘,您当初还是楚王妃的时候,喜欢吃什么?喜欢做什么,马上让人安排吧!”
“诺!”
卫郯立马拿笔,走到书桌傍,提笔写下。
“曲阑深处重相见,匀泪偎人颤。凄凉别后两应同,最是不胜清怨月明中。
半生已分孤眠过,山枕檀痕涴。忆来何事最销魂,第一折枝花样画罗裙。”
皇后走近一看。:“好词”。
卫郯心想,野猪皮纳兰德性回忆与妻子的词当然好了。
“娘娘,把这词照抄一遍,可千万别露馅了,陛下只要能读懂这首词,今晚定会留下来陪您。”
皇后叹息一声,说道,:“哎,没想到本宫也要如此用尽心机去争宠。”
“娘娘,您这不是争宠,您这是真病了。您内心需要爱,需要呵护,您表面上坚强,内心其实很脆弱,您害怕陛下把您遗忘。”
“哎!身有三千疾,唯有相思不可医。”
皇后真的有点看不懂了,这家伙到像个情场高手。:“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却这么了解女人。可惜了,你若不进宫,定会是一个好丈夫。”
卫郯摇头:“人各自有命,也许这便是奴婢的命吧!就像和尚一样,一入空门便隔绝红尘。”
“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皇后真是感慨,:“哎,都说我大陈才子辈出,以本宫看来,以你才足可中状元。”
“娘娘过誉了,雕虫小技罢了,哪能上得了台面。”
皇后问道:“小郯子,依你之见,你说陛下到底会立谁做太子?”
“啊,娘娘,这个奴婢可不敢乱开口。”
“没事,这只有你我主仆,入得我耳,不再他传。”
卫郯严肃说道,:“娘娘,太子不重要,重要的是谁能决定太子。”
皇后没懂,道:“这是何意?”
卫郯只好一本正经说道,:“太子立了也能废,当您能决定谁是太子时,还用得着怕别人当太子吗?”
皇后似乎明白了。点头道:“哎,你真是个天才,本宫看来相岔了。”
“娘娘,您可别夸我,我很容易骄傲的。”
“哼!”
皇后按卫郯说的办,荷嬷嬷去找萧长龙。听说皇后病了,萧长龙还是有些着急了。就像卫郯说的一样,萧长龙对皇后还是很有感情的,毕竟是结发妻子。只是半老徐娘谁都没那方面的兴趣罢了。
“太医过来后,开了一堆药。”
皇后躺在床上,萧长龙握着她的手。“皇后,你这是怎么了,你一向身体很好啊。”
“陛下,臣妾没事,就是有点头晕,荷嬷嬷有些大惊小怪了。”
萧长龙也不知真信还是假装明白,说道:“头晕可不是小事,得治。”
“陛下,臣妾是不是老了?这段时间怎么老想以前的事?经常想起当初第一次见您时,还是在我父亲的书房呢。当时我不知道您的身份,差点没跟您吵起来。”
萧长龙像是也在回忆:“是啊,那时候我们多年轻。可现在朕都老了哟!”
这时荷嬷嬷端着一碗药过来了。
萧长龙打算接过药,:“朕来吧!”
“陛下,您歇着吧,让荷嬷嬷来就行了。”皇后说道。
“也好!”
萧长龙起身,无意中看到桌上有纸笔。走近一看,是皇后的笔迹。
“曲阑深处重相见,匀泪偎人颤。凄凉别后两应同,最是不胜清怨月明中。半生已分孤眠过,山枕檀痕涴。忆来何事最销魂,第一折枝花样画罗裙。”
萧长龙看完,有些明白了,自己太久没陪皇后了,皇后这是孤眠太久,所以才老回忆过去。
可一想也不对啊,皇后哪有这等才学。她作不出这样的诗词。突然一想明白了,这定是小郯子写的,这小家伙到真厉害,上回贪污了朕50万两。
这回又开始替皇后打主意,只怕皇后这病也是假的吧?不过自己这些年也确实冷落了皇后,就当不知道了。
当晚,萧长龙便住下了,并且与皇后“大战”了一回,虽然车老了。但经验还在,还是熟悉的味道,还是熟悉的配方。
第二天萧长龙便直接去早朝了。
皇后多年来,得到一次宠幸,内心欢喜得不得了,又像是少女回春一样。对卫郯就更看重了。这小家伙简直是块宝。自己这回得牢牢抓在手中。
两日后,大皇子秦王来了。
“母后,父皇他到底是怎么了?吏部上凑请父皇立太子,可父皇却骂了我一通。”
皇后看向自己这长子内心很复杂,
道:“吏部侍郎杨奉是你人,你让他上凑书,陛下岂能不知。你身为皇长子,怎能如此沉不住气?陛下何时立太子,自有打算。如今你父皇春秋鼎盛,不愿过早立太子,自是有他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