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万山浅笑了下，“予儿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我……”苏予想问，却又害怕听到刚才那样的故事，这种揭人伤疤的事无耻又可恨，她并不想做。
可没等她说话，莫万山主动交代了。
“我刚化妖那时，妖性很盛，前一千年都没出过紫云山，一直在修炼，等妖性几乎炼化干净才出的山。”
“后来各处游历，几乎也都是有山的地方”。
这个之前莫万山就提过，苏予垂着头并没有说别的。
“你一定想知道，我以前是不是和那个女子也相处过？”
苏予的背脊突然挺了起来，要说不在意，肯定是骗人的。
“确实有过一个，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女孩，那是我游历时认识的”。
苏予忍不住观察起他的反应，既然是他以前的恋人，那么他是不是心里也还留存着怀念？
“她叫晨雪，那年我游历到了绥山，在山头修炼，她就住在山脚下”。
“那时我已经可以控制妖性，经常在山上和山下来往，一来一去我们便相识了”。
“她是个很善良的姑娘，也勤劳可靠，我看出她对我有好感，可那时我已不是人，化妖后也没有和人相处的经验，所以一直不敢接受”。
苏予心中一动，莫万山说这些，彷佛是在说另一个人，他初遇她时，那种霸道占有欲，和在床上的主动，绝不像是一个没有和人相处经验的妖。
难道就是这次让他有了经验？
苏予的眼神瞒不过莫万山，他轻笑了下，“予儿别用这种目光看我，那时候的我还是个单纯的小妖”。
“哦哦”苏予低下头喝水，点的菜一一上桌了，莫万山没有继续讲下去，用筷子夹了些菜到苏予碗里。
可苏予当前的心思并不在吃上，她偷偷看了莫万山几眼，还是想知道后面的发展。
那个农家女孩最终有没有和莫万山长久待下去？
莫万山勾了下嘴角，他目光落在苏予精致的脸庞上，“予儿那么想知道我过去的情史，是不是还是在意我的？”
“我……”在意是在意的，那么久的长处，苏予是动心的，可又有太多的不确定的因素，让她无法安心。
她想知道真相，想知道自己的选择该怎么做，而不是像个无头苍蝇胡乱撞一通。
“是啊，我在意”。
莫万山注视着她脸上的微表情，想看她说的话是不是出自真心，苏予倒也不惧怕，与他对视。
她说的也不是假话，只不过私带着其他，她是想嫁给莫万山，但不想不明不白的嫁。
普通人类结婚前都要谈个几年恋爱，彼此双方包括家庭都了解个透彻，合不来的就分手，
一直以来都是莫万山主动，苏予也有自己的选择和权利不是吗？
“我想知道你的过去，我不想以后从旁的地方知道，让自己心里不舒服”。
“予儿，知道我过去的人可都不在了”。
莫万山说得不错，他都活了两千多年了，除了和他一样的邪物，人早就过世了。
可苏予却笑道：“我是驱邪师，工作中遇到的都是鬼邪妖邪，指不定遇上个你的旧识，人家为了活命，把你的家底全透给我了”。
莫万山眼神略动，“那我也不怕，我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过往”。
“至于刚才告诉你的晨雪，我和她后来也没在一起，有次修炼后下山，她举家搬走了，再没见过”。
苏予的手指轻轻敲了桌面几下，她脑中纠结着小酷鬼的话，和刚才莫万山跟他坦白的过往。
还有小迪对他的防备。
他的过去那么久远，是这三言两语可以说清楚的嘛。
若是之前，苏予并不想知道他的过去，她只希望在她自己的人生，有他一心一意的陪伴。
可小酷鬼说了，成妖成鬼的人，自然是参透了人生，怎会陷入情感？
若是他是虚心假意的，他图什么呢？
难道，他知道自己是灵体？
之前他妖性反噬，苏予救了他，却有灵体的原因，可那时他是拒绝她的。
“还是不愿意相信我？”
莫万山大手盖住她焦躁不安的指尖。
“我，大概是得了婚前焦虑综合症”苏予苦笑，对着莫万山她竟不敢说真话。
“我把我过去能告诉你的全都告诉你了，还不能放心？”
能告诉的都告诉，那么不能告诉的自然就不得而知了。
关键可能就在这不能告诉的内容里了。
“予儿，我是真心想娶你，想和你共度一生”。
莫万山眼神沉着冷静，除了妖性呈现时，紫芒隐约出现外，他眼神总是很深沉，像深海一般，从来看不出里面藏着什么。
他看着苏予，等着她的反馈，可苏予眼神中满是距离感。
这丫头不久之前明明对他充满着爱慕，不然不会不惜一切在他妖性反噬时，舍身救他。
那晚令他记忆犹新。
苏予的手机突然亮了下，来了短信。
是郁青发来的，屏幕上几个字：
郁氏文集第73页有错别字。
苏予胸口一阵热气翻腾，小迪真的醒过来了，可当着莫万山的面她不能表现出来，假装淡淡看了眼手机，便丢在一边不理了。
她能确定苏迪对莫万山是充满戒备的。
在和莫万山结婚前她必须弄清楚一些事情，莫万山那么强大，身体精神力量都超越常人，她偷偷摸摸不如直接说。
“我想去趟茂林”。
莫万山给苏予夹菜的手顿了一下。
“是想去找苏炎哲？”
他知道苏予在茂林的朋友只有炎鬼王。
“嗯”苏予不否认，“我和他朋友一场，想把结婚的消息亲口告诉他”。
莫万山轻微点头，“应该的，明天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了，你和苏炎哲本来就不太对付，况且之前你还毁了他的雷城区，他怕是不太愿意见到你”。
“他不愿意见到我，是因为你，予儿，你觉得如果是这个原因，我会放心让你单独去见炎鬼王吗？”
苏予眼眸清澈，透着固执，这次她不想妥协。
“我想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