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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关于我老公是女帝这件事 > 第7章 走商入寇(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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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烈撞击之下水帘顿起丈许,刹那间号角战鼓都乱成了一片,船身骤然剧倾,商船推水而斜竟将战船都给推了出去。

这一下来得突然,沈穆秋脚下一个没稳住又绊着门槛摔了出去,得亏是慕辞反应十分迅速,立马抓住了他,这才免他摔个七荤八素,却未晃过神来,抬眼又见撞击掀起的巨浪铺天盖下。

水帘淅沥间,慕辞模糊瞧见对面贼船上那个掌舵的黑发维达人,那双森绿的蛇眼正是维达黑魔舰队的总指挥摩亚达!

生自海上、又指挥过海战无数的摩亚达亲自掌舵的战船总是能叫人体会何谓“置之死地而后生”。

眼看就是闯入死局的一场冲撞,却偏偏擦出了最后一丝生隙。

海寇黑船逆生长锥的船首斜凿商船脆弱的侧板而入,又依其惯势与海流之助,斜攮着商船冲了过去,一场冲撞下来有惊无险,海寇船身虽有所损,却未伤及要害。

“moradar!”

(摩亚达!)

听见混乱中一声耳熟的叫喊,摩亚达掌舵之隙示意了一旁部下给对面萨安等人抛去缆绳。

与此同时对面沧城军也已重振旗鼓,持起了防势。

然而摩亚达压根没有与他们交锋的打算,两根缆绳挂起了同僚转舵就走,落得两列人串荡进水中,乘着水流飞逃而去。

沧城军张弩追击,中了两箭船尾也拦不住那贼船去势匆匆。

忙活了半天,这商船上藏的维达人沧城军是一个也没逮到,混乱间只能草草收拾了商船叛匪便开始忙着救船。

乘浪远去的海寇船一路坦荡的跑出了十余里,船舱终于告急了。

这到底只是一条老旧的退役战船,落在海寇手中从来也没什么养护,经此一撞后算是彻底耗尽了命数。

“你毁了我的船!”

残破的黑船抛锚在茫茫海面之上,破裂的船舱源源涌入海水,而观四下也无岛屿近岸,满船人只得徒劳的奔走救险。

此时摩亚达也终于离开了舵盘,在甲板上举着离珠镜极目远眺。

“船进水马上就要沉了!可真如你所愿,一起投海喂鱼吧!”

被人撞毁了吃饭家伙、又身陷绝境之中的海寇头子此刻也顾不得他们之间的实力悬殊了,紧追着摩亚达喋喋不休。

“Kobaya solor daku xila.”

(他们很快就来了。)

“去他娘的听不懂!”

“ha ha——!”

(哈哈——!)

海寇头子那一声才刚嚷罢,就听这疯癫的维达人嗓音拖长的大笑了两声,循之目光望去,竟又有一条黑帆的船朝他们驶来了。

这回来的便是货真价实的维达战船了。

战船来如及时雨般拯救了满船将没于洋的绝境。

登上了战船的海寇头子看着这大船雄武、披荆戴棘,更气不打一处来,“有这战船在,你竟还糟蹋我的宝贝!!”

反正也听不懂他的语言,于是摩亚达干脆不理会他的嚷嚷,兀自扶着舵盘,手掌罗盘便将启航。

“moradar.”

(摩亚达。)

摩亚达瞧去,萨安心神不宁的在他眼前,临开口前又往甲板上奔走的人群间张望了一眼。

“Eni doto baxiya?”

(我弟弟在哪?)

摩亚达沉默着,合上了罗盘。

萨安惴惴不安的眼中仍满溢着期冀,近乎恳求的望着摩亚达。

“Un kanen boya sodoya?”

(你们应该接到他了吧?)

“Saen.”

(萨安。)

摩亚达轻轻扶了他的肩,一面沉哀而未言,又动手理了理他的衣领。

“En kohon doni uni,une doyada samon undoto boko.sayan basalor kiyada heni.”

(我向你保证,你一定能亲手为你弟弟报仇。这天不会来得太晚。)

萨安一怔,一双狼眼忽而暗淡。

“pake Andar……”

(所以安达他……)

“poya salata uni bolie.”

(这是他给你的信。)

摩亚达将怀中取出的信递与萨安,便重新打开了罗盘,继续掌舵航行。

等沧城军另派的战船寻得踪迹追至此处海域时,茫茫海浪之上只剩下半个尚未完全沉进海里的船头。

原本慕辞还寻思待沧城军拿下了商船便细搜此中证物书信,谁料半路杀出个摩亚达,生生将此船拦腰截成了两段。

然他追查洪士商多时,好不容易逮到了他的尾巴,岂能坐视沉船销毁证据?于是慕辞赶在沧城军撤离的最后时刻闯回了洪士商所居里阁,急切翻找。

沈穆秋原本也是想跟着一起去刨搜的,奈何将他视作“女帝”的一众说什么也不肯让他去,无奈只能先登战船,却吩咐了云凌暂留接应潮余。

女帝平安离去后,云凌便也登入里阁,就见那个维达装扮的人正在翻箱倒柜,找出了些书信之物。

“船快沉了,陛下令我来接应你。”

慕辞回头,正对上云凌冷冷目光。

该找的他也都找了个遍,拢共就只有那么两三封书信,其他的便已无关紧要,于是慕辞收了书信,应而出阁。

却在门边,云凌忽然拿剑柄挡住了他,仍是那满带敌意的目光瞧过来,“沧城军找寻女帝许久,你却能将陛下带上这贼船?”

“只是碰巧在岛上获幸救驾而已。”

云凌仍未收起拦住他的动作,两眼也依然警惕的盯着他。

“女帝既令你来接应我,便是并未多疑我的身份,你若有何疑虑自可到陛下面前对峙。”

云凌又瞪了他一眼,收了剑,“别想耍什么花招!”

船沉之后这场乱子也就告一段落了,沧城军终于寻回了女帝,此信报往京中,月舒这两个多月来的提心吊胆也终于能缓口气了。

沈穆秋虽然是稀里糊涂的顶了这“女帝”的名头,且又遭了这么几日折腾,却也不妨碍幕府里文官武将轮番奏事,光就那商船的善后之事便已吵了他头皮发麻。

“陛下,那商船中凡能取出之物,已尽收回营中,另有船上降匪七十三人已在押候审。”

“陛下,此事不但危害女帝陛下,更干系两国之交,不可不审慎处之!”

……

沈穆秋端着个卷轴看着上面莫名其妙的古文字,耳边又听着众人叽叽喳喳个没完,只觉脑仁嗡嗡作响。

不对啊!

这状况都还没搞明白呢怎么先帮人干起活来了?

寻思如此,沈穆秋当即放下手中卷轴,方想起身,那个戴了面具的云凌掀帘而入。

“启禀陛下,潮余在帐外求见,说是有物上呈。”

起了半身的沈穆秋又默默坐回去,想来那潮余毕竟也是自己当下唯一认识的人,便许了他入帐。

“草民……”

“免礼!”

慕辞俯首抬眼瞥了女帝那似有愁闷的神色一眼,大约是对这位女帝的古怪略有熟络,竟有些忍俊不禁,便微微抿唇,压住笑意后才开口:“我方才从洪士商所居里阁寻到了几封书信,想来或有通敌关键,不敢隐藏,故特来呈与陛下。”

先前沈穆秋与他的交流都是自然随意的,眼下忽然端起君臣之礼倒让他这名不副实的女帝别扭的难受。

“既然是这样……”沈穆秋两眼左右扫视了一番,吸了口气且端起女帝的架子来,“其他人先出帐外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