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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穴里一片沉寂,气氛显得非常沉闷。

造反,这是多么沉重的两个字眼。

所有人一言不发,兰月晴紧紧挽着严良的胳膊,掌心微微颤抖,甚至呼吸都不敢大声。叶离秋和欧阳倩神情凝重,不知在想些什么。

“还有问题么?”严良看着几人,微微一笑。

几人依旧默不作声,仿佛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

严良偏头看向兰月晴,轻问:“姐姐,你怕么?”

兰月晴定了定神,对他摇头一笑,柔声道:“我已经在鬼门关走过一遭,相公,你是我的全部,不管生死荣辱,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欧阳倩轻叹口气,也道:“嫁夫随夫,相公,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叶离秋的内心却是天人交战。

她一家忠烈,忠君爱国四个字,从小就镌刻在她的骨子里,造反二字,对她而言犹如刀刮逆鳞,绝难触及。

“相公……要造反?”这个念头只要在脑海里闪现,她整个人都是懵的。

严良看得微微一笑,拉着她手,对欧阳铮道:“爹,这里的事就麻烦您了。”随后跟叶离秋几人先行离去。

坐上马车,回明州的路上,严良看着叶离秋,轻笑道:“现在只有我们一家人,离秋,你有什么想法大可直说。”

叶离秋思绪烦乱,抿了抿嘴唇,轻问道:“相公,你说的不时之需,当真只是……只是那样么?”

严良怎会不知她的心思,将她拉进怀里,轻声道:“我本无心争权夺势,只想为天下人做些事情,同时保护好我身边的人。不到万不得已,那矿山下的工坊,我永远都不会让它重见升天。”

叶离秋痴痴地看着他,不断思考着他的话,同时不断思考着当初师父说的那些话。

他心里有一个大到我们都无法想象的志愿……

这就是他的志愿么?真的好大……她止不住地想。

“相公,在你心里,定是没有忠君爱国这样的想法吧?”她轻抚着他脸颊问道。

严良嗤笑一声,“爱国,我是有的,但忠君,那就狗屁不是!君王是什么东西?不过就是区区一介凡夫俗子而已。要说忠,我只忠于天下百姓。

像那什么六王爷,二皇子,一个残暴不仁,一个压榨百姓,我凭什么效忠他们?凭什么他们一句话就能定我们生死?就能将晴姐姐害成那样?我们的命运凭什么要受人摆布?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既然这世道如此不公,那我就毁了这世道,走出我自己的一条道来!!”

兰月晴本也是不甘心向命运屈服之人,听得此言,不禁心潮澎湃,双手捏住裙裾,激动地手心冒汗。欧阳倩心神俱颤,满目神采,痴痴地望着严良,久久难以回神。

叶离秋怔了许久,似是想通了许多,释然一叹,“我家世代忠良,美名流传,没想到到了我这,或许要落下个乱臣贼子的名声。相公,你可害惨我了,我死后在九泉之下,要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严良嗤声笑道:“古往今来,有几个开国之君不是乱臣贼子?失败了才叫乱臣贼子,成功了就叫明君圣主,不过是一个说法而已。”

叶离秋白了他一眼,“什么明君圣主,净会做得美梦。不过倩倩说得对,你是我相公,夫妻一体,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我相信师傅,我更相信你!”

……

当晚,严良跟欧阳铮秉烛夜谈,将矿山经营的后续规划一一谋定,将两处地穴的善后事宜妥善商定。

另外,御剑山庄毕竟是云岚当地的名门望族,人脉还是比较广的。随着庄里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踏足商道,严良打算让欧阳铮继续向明州周边的州府扩张生意,这样也省得招人,或是从南齐派人过来。

省内的教坊可以给他们提供培训支持,赵硕丁青他们可以在一旁帮着把关,欧阳杰很快就能独当一面,另外江锦瑜也会时常过来进行全局指导。至于官府那边,有葛老爷子在上头坐镇,肯定是稳得不能再稳。

如此一来,云岚这边的生意基本就不用严良再怎么操心了。

一切商议妥当之后,次日一早,严良他们便动身前往省城。一日之后,大船进入秦淮河,午时在码头停船靠岸。

“姐姐你瞧,这里可比咱们青州城壮观多了吧?”严良站在船头,指着岸边的花花一条街,对兰月晴笑道。

“踏遍秦淮三十里,不知人间何处,久闻盛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兰月晴笑意盎然。

“相公!”

这时,岸上传来一声呼唤,竟是葛玉真和江锦瑜赶了过来。会所离码头不远,而且视野极好,想是她们一早就看到大船到来。

“哎哟,两位大宝贝,月余不见,可想死我了。”严良心情大好,赶忙奔下船去,跟二人拥在了一起。

“晴姐。”

二人随即又跟兰月晴凑到一处,悄声说些体己话。由于前阵子云岚这边事情较多,她们还未来得及回青州看望兰月晴。

“省城这边是咱们在云岚的大本营,正好晴姐来了,可以给咱们指导指导。”江锦瑜笑道。让人尽快忘记伤痛的一个好办法,就是埋头工作。

“指导不敢当,我也正想在这里四处看看呢。”兰月晴来了兴致,省城这里的餐饮娱乐行业一看就非常发达,这可是她起家的买卖,自是情有独钟。

经过小半年的发展,南兴商会在省城的业务根基已经非常深厚,跟当地的两大家族合作得也日益紧密。如今在秦淮河畔的商圈里,已经有商会的不少产业,天香阁开了有四家,兰月酒楼开了有八家。

城中的其他各类店铺也是琳琅满目,走在街上,不时就能见到七彩兰的标志。

中午,严良他们叫上赵硕夫妇,一起去城中最大的一间兰月酒楼吃饭,聊了聊省城这边的经营情况。

赵硕现在已是老手,对商会的各项生意都非常了解,将省城这边的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条。

另外,商会的业务扩张基本也已形成模式化,每到一个地方开拓市场,都有现成的案例照抄照用,自然容易上手。

下午,严良一行人去往城里的教坊工坊视察,并指导工作,顺路拜访了一下当地的两大家族。

晚上,严良和葛玉真一起去总督府,跟老爷子一起吃晚饭。

“上次月晴那事,你办得有些鲁莽,过早暴露自身的实力了。”

餐厅里,一家三口围坐桌旁,葛松龄难得跟严良喝了点酒,小声地聊着天。

“鼓动百姓议论就行了,何必再弄两份万言书出来。皇上只需要一个小小的借口,就能借题发挥,何用你来使那么大劲,这样要提早惹人忌惮的。”

“我那不是气上头了么,让那些人有所忌惮也好,省得他们动不动就打我家人的主意。”随后,严良又将梁羽清给的明皇玉饰拿给老爷子看,并把事情的经过说给他听。

“她是皇上最疼爱,也最器重的三公主,封号华清。”葛松龄望着那玉牌,轻声道,“公主之意,便是皇上之意。但你要记住,皇上对你如此厚爱,是因为你的能力,而不是因为你娶了月晴,你切不可忘乎所以。”

兰月晴的事,老爷子早就心里有数,严良在他面前自然也没什么好隐瞒。

“忘乎所以?哪能啊。”严良轻嗤一声,“他连自己的亲女儿都能放任不管,任她流落民间,受苦受难,我岂会指望他对我有什么关爱。”

说着,他又想起鞍山铁矿那边的事,犹豫片刻,还是将事情的原原本本说给了老爷子听。

说完略有些紧张地看着他,小心翼翼道:“老爷子,您看这事如此处置……可行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