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圭啊!你可来了!这曹营好勇猛,我们个个带伤,都招架不住啊!”
“你看,我麾下两三万,只剩下了万余人!唉!”
看到白马白袍的公孙瓒从外面进来,刘备赶紧迎了上去开始诉苦。
公孙瓒眉头一皱,拍了拍刘备的肩膀。
“玄德勿虑,我明日将蓨县拿下后,立马就来支援你!”
“那袁绍不过是苟延残喘,曹操也只是个小虾米,在我白马义从的马蹄之下,不足为惧!”
公孙瓒一脸傲然,看向刘备的眼中也带着些许轻蔑。
几万大军,居然挡不住同兵力的曹操,被打的如此狼狈!
亏你还老跟我吹牛,说你二弟三弟如何勇猛!
我看,不过如此!还是我家严纲单经之流厉害!
看到他这副样子,刘备陈宫等人都是面色微变。
“伯圭!不可大意啊!曹营他们战斗力很…”
话没说完,被公孙瓒不耐的挥手打断。
刘备连连吃败仗,已经让他很失望很恼火了!
而且之前居然没有请示他,就跑去支援了陶谦。
又因此获得了一个徐州刺史的官职!
这让他心里有着疙瘩,要知道…他公孙瓒的幽州刺史一职,还是杀了刘虞以后强行自封的!
这岂不是说他刘备根正苗红,比他公孙瓒还名正言顺?他凭什么?
“玄德无需多说!我公孙瓒自有分寸!就连袁绍都是我的手下败将,被我连夺三郡,龟缩在枣强城不敢出来。”
“他曹孟德又算什么东西?他能比得上四世三公的袁绍?”
“在我的马蹄之下,一切都是蝼蚁!插标卖首尔!”
“对了,我大将田楷呢?为何不来迎接我?他没来支援你们吗?”
由于情况紧急,刘备送求救信时,没有提到田楷,所以公孙瓒还不知情。
刘备叹了口气,伸手指了指旁边的房间。
“伯圭,田刺史来支援过,但也失败了!还有万余人未归队,目前失去了联系!”
“而他自己…也重伤了,身中五六箭,在床上躺着呢!你要不要去看看?”
听到这话,公孙瓒脸上的傲然终于消失了。
脸色变得铁青起来。
“什么?田楷重伤?快带我去!”
刘备点了点头,领着公孙瓒进了田楷房间。
看到公孙瓒进房,田楷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样,眼角流出了悲伤的泪水。
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没说出。
望着那奄奄一息的田楷,公孙瓒怒极了!
相比刘备,他更喜欢也更相信田楷,所以对方被他安排成了青州刺史,掌管青州事宜。
刘备只是一个平原县令…
他公孙瓒不傻,自然能看的出刘备不是久居人下的家伙,有提防太正常了!
公孙瓒摆了摆手,刘备等人会意,关上房门走了出去!
待到离房间远了一些的地方后,张飞颜良两个急性子破口大骂!
“玛德!这公孙瓒傲什么傲!我就不信他对上曹营那群狗,他能讨好!”
“就是!打了几场胜仗,他就牛逼的不得了!以前他跟我交手,还被我杀了两千白马义从呢!什么玩意儿!”
连关羽陈宫的脸色都变得不怎么好看了。
“主公!我们连吃败仗,如今看起来,这公孙伯圭已经有意疏远我们了啊!”
“唉!可不是嘛,以往他议事什么的,都会带着我,现如今…”
“算了算了,败军之将岂有尊严乎?走一步看一步吧!”
刘备深深地叹了口气,眼中有着疲惫和挫败之色。
人情冷暖就是这般,你有用的时候,别人对你好,对你亲近。
一旦没了作用,那就是臭腌菜,谁看谁嫌弃。
望着刘备失魂落魄的模样,陈宫低下了头,脑海里不断思索着退路。
公孙瓒不行,咱就去投个新势力!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投谁好呢?
房间内,公孙瓒坐在床边,满脸关心的看着田楷,将其手掌握住。
“老楷!怎么会弄成这样?曹营真这么猛?”
田楷苦笑一声,表情略带痛苦,有气无力的看着眼前英俊非凡的公孙瓒。
虽然这货是靠入赘吃软饭起的家,但对方对待他和严纲等人,还是很好的。
同样,也让他有一种可以依靠的感觉。
“主…主公…曹营…并不算勇!实力跟我不相上下,只要提防一位双戟大汉,以及一位用剑的侠客就行!”
“其实这次大败,主要还是刘备弄的…”
说到刘备,田楷就是一阵咬牙切齿!
因为这家伙,自己是中了埋伏,受了重伤!
刚被大夫治的愈合了一点点,踏马的又带着老子一路颠簸逃命!
结果好了…复发的更严重了!
这曹营的虎豹骑他也并没有交手过,但凭高唐那些守兵,其实真就跟他的兵战力差不多。
但由于中了埋伏,他的兵没有了战意,所以被压制战败,在他的认知里,曹营也就那样!
公孙瓒眉头一挑:“因为玄德?此话何解?”
田楷躺在床上,仰望着天花板,整个人有些萧瑟。
事后,田楷将刘备的那些决策和推测都说给了公孙瓒听。
听完以后,公孙瓒面色沉了下去。
“你是说…你觉得是有埋伏,刘玄德非要说是空城计?然后执意要进城?”
田楷信誓旦旦的点了点头:“没错!主公!都是刘备一意孤行!我曾极力劝阻过,但他自恃身边文武将都在,不听我的谏言!”
“您也知道我的,我为人一向沉稳,又跟您带兵打仗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连这种雕虫小技都看不破?”
“但刘备跟那陈宫立功心切,坚持要进!中了埋伏以后我当然不能袖手旁观!只能奋力杀敌,将他们救了出来!”
“只可惜…我被敌方冷箭射中,险些就见不着主公了啊!”
“楷…心里难受!主公大业未成,楷岂能先行?于是在危难之际,我从城墙上一跃而下,才得以逃出生天,可也付出了一只手为代价!没有三五个月怕是好不了了!”
田楷说的十分悲惨,眼泪狂飙的抱住公孙瓒。
他知道,自己折损了这么多兵,又丢了地盘。
公孙瓒绝对不会轻饶他,所以他需要甩锅!
至于甩给谁?当然是刘备背啊!他不背锅谁来背?
反正说敌人没兵摆空城计的,就是他们俩!自己也没说错!
只不过稍稍改变了一点点自己的形象罢了!
闻言,公孙瓒大怒!马上起身,就欲出去!
“可恶!这刘玄德!我好心扶持他,结果他仗着有了几个将,就自视甚高了?”
“敢如此坑我大将!我必须问问他什么意思!”
田楷见状一惊,这要出去问罪,可就又难说了!
于是赶紧拉住对方。
“主公!不可啊!如今大战在即,纵然他刘备再不是,咱们也不能窝里反啊!先胜了曹操袁绍再问责也不迟啊!”
“而且…他刘备之前也是有过功绩的,一打败仗就问责,其他人容易有想法的!”
“都是战友同僚,楷…原谅他们了!主公且息怒!等楷伤势好上些许,我定会让曹营血债血偿!”
听到这话,公孙瓒停了下来,怔怔的看着田楷。
“不愧为我之心腹!这肚量和眼光,就是长远!而且对我忠心耿耿,做什么都为我先想!”
“好!既然你有此心,我公孙瓒,等你痊愈!定要带你一同征战天下!让你为先锋!”
田楷点了点头,牵强的笑了笑。
“谢主公!若之后对战曹营,还望主公少听信刘备的谗言!”
“他…就是个刘大坑!”
“之前坑了陶谦,坑的他家破人亡,现在又将我坑成这样,主公您可千万要小心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