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沙咀地处九龙,是香港闹市之一。这里人潮涌动,车水马龙,遍布着数以万计的足浴店、按摩房,它们与高耸的摩天大楼、熙熙攘攘的市井小巷交织在一起,构成了香港特有的城市风景。
钵兰街是香港着名的红灯区,每当夜幕降临,这里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世界。闪烁的霓虹,风情万种的女人,让这个地方更加充满诱惑。
祝红星在钵兰街的一条小巷口下了车,她跟着宝铃中阿慧的指引,来到一个狭窄偏僻脏乱的筒子楼前。
这里就是阿慧生前和孙耀平的住的地方。
走进楼道,狭小的空间里贴满了各种色情广告,地上也散着很多小卡片。
虽然是白天,可祝红星走在这里还是觉得有些心惊肉跳。
“小姐,一个人吗?”
突然,一道声音打破了沉寂。
祝红星转头一看,一个肥胖油腻的中年男人正色咪咪地上下打量着她。
“呃,不是......”祝红星有些结巴地回答。
“哦?那是来找生意的吗?”男人不怀好意地笑着,语气中带着一丝挑逗。
“不,我不是......”
祝红星想解释,可男人却咧着一嘴满是烟渍的黄牙,喷出一口浊气,一步凑到祝红星跟前,笑嘻嘻道:“别装清高啊,要不要来我家里坐坐?看你是学生妹,我多给你点钱。”
祝红星听完,怒气瞬间上涌,她后退一步,目光不善地盯着眼前的男人,狠狠地骂了句“去你妈的!”,然后拔腿就跑。
祝红星跑出筒子楼的时候,心砰砰直跳,她不敢回头,生怕那个男人追上来,直到跑回大街上,她才有了一丝安全感。
她靠在墙上,大口地喘着粗气,宝铃里的阿慧却在里面忍不住笑了起来。
祝红星没好气道:“你笑什么啊?”
“你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吧?这里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我刚来这里的时候,也跟你一样。”
阿慧笑着笑着,语气渐渐变得低落,“我爸爸妈妈都不在了,弟弟被人贩子拐跑了,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我15岁的时候就来香港了,那个时候我也跟你一样,什么都不懂。”
祝红星没说话,继续听她讲:“真羡慕你,可以上大学。不像我啊,死了都没人收尸,现在我的尸体还在警察局的冷柜里面呢......”
祝红星沉默半晌,回道:“等这件事情了结了,你就去下面做个好鬼,说不定阎王爷看你可怜,下一辈子阎王爷让你投个好胎呢?”
......
繁华的大街上,祝红星坐在一个小摊前,要了一份烧腊饭。
宝铃里的阿慧看她吃得香,自己也有些馋了。
她活着的时候,最喜欢这家烧腊饭了,只可惜,再也吃不到了。
祝红星吃完饭以后,又打包了一份,她寻了个无人的小巷,将阿慧从宝铃里放了出来。阿慧开心极了,坐在台阶上大口大口地吃着烧腊饭。
她吃的腮帮子鼓鼓的,嘴角都是油光,边吃边问:“你不是说你学了两年泰拳吗,为什么刚才看到那个肥佬还要跑啊?是因为打不过吗?”
“那是因为!”
祝红星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解释:“我担心被人注意到!咱们现在要低调懂不,万一被孙耀平看到,怀疑我怎么办?”
“哦。那你刚才在仓库外,有感应到什么吗?”阿慧往嘴里塞了片鸭肉,继续道:“我死了以后去过那里,可那个地方煞气很重,我不敢过去。”
祝红星无奈地摇摇头,“可能是距离太远了,我什么都没感应到,也什么都没看到。”
阿慧将最后一口米饭喂进嘴里,满足地擦了擦嘴巴,说:“他一般白天在家睡觉,晚上才会出门。我们等他出去了以后再去仓库看看,并且那个时候行动也方便一些。”
祝红星“嗯”了声,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祝红星来这里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拿到那七根锁魂钉,其次,就是破坏孙耀平身上的护身法器,让阿慧做她想做的事情。
锁魂钉吸食了人的怨气,是极为阴险毒辣的法器。这种东西落到像孙耀平这种心术不正的手上,只会荼毒生灵,万一落到像图龙堂那样的邪教组织手里,会酿成更大的灾祸。
想到这儿,祝红星看向阿慧,问道:“阿慧,你知道孙耀平加入的那个帮会叫什么名字吗?”
阿慧拧眉沉思,回忆道:“好像是叫什么麻雀的,反正名字听起来像是跟什么鸟儿有关,具体我也记不清了,这种事情,他很少告诉我......”
麻雀?
跟鸟儿有关......
那就应该不是图龙堂。
“对了,阿慧,我记得你说过孙耀平有个护身法器,你知道是什么吗?”
“是个项链!”阿慧说完,又否定道:“不对,又像是佛牌......因为我看到上面有很重的阴气,里面的东西,修为比我高,很凶,我差点被它打的魂飞魄散。”
祝红星了然,只要是带阴气的鬼怪,她都不在怕的。
等阿慧吃完饭,祝红星又将她收进宝铃,朝巷子外走去。
不远处,有个小男孩歪着脑袋,看向祝红星离开的背影,有些疑惑。
刚才那个姐姐,为什么要把烧腊饭放在地上,然后对着烧腊饭自言自语呢?
等祝红星的身影消失在巷口,他小心翼翼地走过去,看了眼地上的烧腊饭。奇怪的是,这烧腊饭明明还有热气儿,可闻起来却已经馊了。
......
祝红星找了间孙耀平家附近的奶茶店,要了杯丝袜奶茶,坐在窗边静静等待。
一直到晚上十一点,奶茶店都要关门了,趴在桌上的祝红星被服务员叫醒。
她揉着迷迷糊糊的脑袋,看了眼桌上的四个空杯,对服务员说道:“再来一杯。”
服务员有些不好意思道:“对不起小姐,我们要打烊了。”
祝红星拿出手机扫了一眼,竟然已经十一点了!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拎起自己的小包走出奶茶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