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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清鸢只觉得额心一暖,随即,她便发觉自己好像与岑川多出了某些联结。

她睁开眼,只见岑川额头上的血已经消失了个干净。

她又摸摸自己额头,上面的血也消失了个干净。

小狐狸心口处的窟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季清鸢凑过去,小心翼翼去探他伤势。

致命伤口已然消失,但依旧受重伤。

万幸,此刻,他已经暂无生命之忧。

季清鸢松了口气,站起来时,只觉得脚步虚浮不少。

系统解释:“岑川分去了你一部分的生命值,请宿主近期注意休息,调养身体。”

注意休息,调养身体?

季清鸢坐回地上,抱着岑川,露出个苦涩的笑来。

囚酉不会放过岑川的。

她与囚酉接触不多,但也看得出,那是个极为心狠手辣睚眦必报之人。

王位尚未坐稳便直接来了追杀岑川,可见他对岑川的杀意。

妖界如今是白头狮鹫的天下,只有再过十年,妖族百姓无法忍受其暴虐,妖族开始内乱不断时,囚酉才会真正的暂时放下追杀岑川的事情。

就算她将岑川送到玄晟那边去,玄晟和那一点玄水蛇族,也根本护不住他。

说不定岑川还会怕连累他们,又自己偷偷跑掉。

季清鸢揉着怀里的小兽,问系统道:“系统,我能在这里待多久?”

系统大抵猜到她的想法,道:“时空紊乱,归期不明。但是,宿主,你不可能停留在这个时空十年的。”

她不可能留在这里护他十年。

就算她留下来了,她也护不住岑川。

那该怎么办?

季清鸢看着怀中安静的小狐狸,思绪一点点转。

她抱着岑川,一直坐在林子里,直到傍晚,太阳西斜,她才终于做好了决定一般,站起身来。

要想护他性命无忧,只有一个办法了。

她抱着岑川,别着佩剑,一步步往外走。

他们这回被送到的,是扶余中间的一座小城。

恰好就是天极宗附近的小城,所以邪祟少有,生活尤为安定,街上极为繁荣。

夜间,街道上灯火点点,游人满街。

她抱着岑川,寻了间客栈,住进了一间房。

岑川如今是一只很小的狐狸,心口处最大的伤口也消失了,没办法再包扎。

季清鸢干脆用灵草给他敷了敷。

随即,她抱着岑川在榻上安睡。

这一夜,岑川并没有发烧。

第二日清晨,季清鸢刚睁开眼,就对上一双兽眼。

小狐狸的眼睛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小声地叫了一句:“阿姐。”

季清鸢揉了揉他的头,悬着的心总算彻底放了下来:“醒了就好,都过去了。”

她似乎明白岑川在疑惑什么,直接解释道:“我用了传送法阵,如今我们已经离开妖界了,已经安全了。”

岑川依赖地蹭了蹭她。

他的阿姐又救了他一次。

季清鸢摸了摸他,就把他放下来,起身洗漱。

岑川跟着她窜下了床,盯着她看了很久,突然道:“阿姐,我们就此分开吧。”

囚酉不会放过他的。

这次能逃出来,已经是侥幸了。

季清鸢梳发的手顿了顿,随即道:“你在担心囚酉?”

不等岑川回答,她就道:“小川放心,我已经想好了办法。”

“什么办法?”

“去了你就知道了。”

季清鸢梳好头发,将他抱起来,带着他出了客栈。

清晨,大街上只有一些卖菜的小贩,和冒着热气的早餐铺子。

季清鸢转至无人的角落,一把抱起岑川,踏上月凝剑,朝天极宗的方向奔去。

天极宗并不远。

十年前的天极宗与十年后的天极宗并没有什么两样。

只不过她的弟子玉牌在此时是无效的。

她上不了山。

季清鸢在山下买了帷帽,戴了起来,挡住了脸。

随即,她抱着岑川走到山脚下。

岑川看着眼前的天极宗,有些愣。

阿姐是天极宗弟子?

可是天极宗内,能够有妖吗?

岑川开口,有些不解;“阿姐,这……”

季清鸢却道:“小川,你放心,我们都不会有事的。”

话是这般说着,可此刻,季清鸢内心也带着几分不确定。

这个时间点,“季清鸢”还没有拜入天极宗,只是一个小女孩。

弟子玉牌并没有用。

季清鸢从储物袋里翻出一块玉牌。

那是她当初找浮玉真人炼丹时,浮玉真人作交换赠她的。

浮玉真人说,以此为信物,日后可以换她想要的。

只不过,不知道现在,浮玉真人会不会答应。

季清鸢走到山门前,对着一名小弟子道:“劳烦将这玉佩给浮玉真人,说是有客约她一见。”

玉佩上,是浮玉真人的气息。

弟子不敢怠慢,应了一声,便急匆匆地进去了。

未过多久,那名弟子便折返回来,邀她进了天极宗。

再次回来,季清鸢看着熟悉的景和陌生的人,有些感慨。

浮玉真人依旧在炼丹房后的小屋里。

季清鸢抱着岑川走进去时,正见到浮玉真人坐在炼丹炉前,难得没有醉心炼丹,而是看着那枚玉佩。

看着熟悉的浮玉真人,季清鸢心中感慨,却见浮玉真人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她怀中的岑川后,微微一顿,便直直看向她:“姑娘为何遮挡着脸?”

季清鸢道:“有一些难言之隐,不便露脸。”

现在哪能露脸?

否则几年后她得撞脸了。

浮玉真人也不打算非要窥探她真容,而是看着玉佩,道:“我们认识吗?为何你会有我的玉佩?”

“相不相识,谈不上多重要。”季清鸢继续道,“真人曾用此玉佩,允一桩心愿,不知此言可算数?”

浮玉真人眉头微微蹙起。

这确实是她的玉佩,她绝不会认错,况且此玉佩确实是她的信物。

可是她不记得赠过谁了。

不过既然以前答应过,那作数自然是得作数的。

浮玉真人颔首道:“姑娘且说,有何心愿。”

季清鸢抱着岑川的手紧了紧。

岑川若有所觉一般,抬眸紧紧盯着她。

他总觉得有些不安。

下一瞬,他便听到季清鸢有些干涩却颇为决绝认真的声音响起:

“我的心愿是……”

“将我怀中的妖,封入归墟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