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斯特把水晶球收进背包里,和哈利一起去卢平办公室,自从哈利被逮到外出之后,课程就转为了纯理论。
卢平实在是担心哈利不顾危险跑出去,自从詹姆他们瞒着他偷学阿尼玛格斯就是为了陪伴身为狼人的他,他就知道詹姆和小天狼星是最好的朋友、最棒的兄弟……也是莽撞的格兰芬多。
哈利是詹姆的儿子,自然和他很像。
“我知道你们最近对期末考试都疲于应付,”见他们进来,卢平眼睛从书上挪开,看向他们,“所以今天是最后一节课,我就不再讲些什么了。总结,并且分析你们现在还欠缺的,这才是我们这节课应该做的。”
他说,然后看向哈利。
“哈利的理论还缺乏一些,再多加练习,当遇见摄魂怪时你要记住拼命回想最快乐的记忆,精准、心无旁骛。”他评价道,又重新念了一遍守护神咒的注意事项,“哈利,你已经成功过一次了,要再实现一次不是难题。”
哈利眼巴巴地望着办公室被一堆锁链牢牢锁住的博格特箱子,渴望最后尝试一次。除了和拉文克劳比赛那次放出来一次完整的守护神,他就没再成功过,甚至连自己的守护神长什么样子也不清楚。
但卢平压根没这个打算。
他看都没往那个方向看一眼,只是侧开头温和地对着温斯特说,“……因为你的身体原因,这段时间你只学习理论,却没怎么练习过,我不知道你现在的学习进度如何。”
“但我知道你在学习的过程也在自己思考……温斯特,讲出你的问题吧,每个人适合的方式是不同的,你擅长总结和梳理……理论对你来说是更好的学习方式。”
温斯特绷了一下下巴,“是的……我是有一些问题,教授。”
他拿出笔记本,犹豫了一下还是递了过去,“我按照我留有的记忆全都尝试了一遍……还是不行。”
卢平接过笔记本。
“我将记忆里快乐的事情事无巨细的写了出来。”温斯特抿着嘴,“但效果最好的也只能做到……白光,比雾更亮一点,它总是在快要成型时消散……教授,也许我还不够坚定。”
卢平翻着温斯特写的笔记沉吟了一会,本子上还画了几幅不知所谓的线条图……也许是学生都会开小差画的小画,卢平没有在意,而是看着温斯特用简练的语音浓缩的记录:“……效果最明显的,‘第一次使用漂浮咒’?”
卢平脑子转了个弯,明白了:“这是说你第一次施法?”
温斯眼睛盯向地面,耳尖悄悄蒙上一层红,呐呐道:“……是,我第一次施法。它令我印象深刻……我再难想象还有什么能让我比这更快乐的记忆了——”
面对面坐着的老师…手上奇妙涌动而出的魔法,世界变得奇妙而瑰丽,一切都与众不同。
“那是我第一次确信我成为了巫师……”温斯特轻声道。他陷入了童话,生命踏上全新的旅途。
他恍惚了一下。
“就是这样。”温斯特乖乖地说,“这是我认为我最快乐的记忆了。我印象深刻——但依旧不行。”他抬起头,征询似地望向卢平。
卢平把温斯特的表现尽收眼底:“……当然,第一次施法对很多人来说都意义非凡。”他说,“如果是这样还不能算是最快乐的记忆的话……也许你应该回想一下,为什么你会把这段记忆认为是最快乐的?”
“……当然是因为我第一次施法成功……我是个巫师了?”温斯特有些迟疑地回答,迷惑为什么卢平要这样问。
卢平耐心地引导他,“更深一点的理由呢?成为巫师,对你有什么意义?”
他抬起头来把温斯特的笔记合拢放在一边,招呼哈利凑过来听。
“释放守护神咒,需要你拼命回想最快乐的记忆,哈利,你成功的时候想的是什么?”卢平微笑起来问。
哈利拖着板凳坐过来,回答,“我只是想着我第一次知道我是个巫师可以来霍格沃兹的时候。”
卢平露出若有所思地神情,“那这段记忆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呢?”
哈利不假思索地回答,“——我可以离开女贞路了!”
“那这段记忆发生的时候你在想些什么呢?”
“只要能离开女贞路了,一辈子也不回去!”哈利迫不及待地回答,闭着眼好像在回味了当时的场景,脸上浮现出迫切的渴望。
卢平点点头,“现在呢,哈利,它实现了吗?”
“实现了大半。”哈利略带失落地睁开眼,回答。
他假期还是得回去。
“成年后你就可以离开那了。”卢平宽慰道。
他思考了一下斟酌着开口,“我们通常使用同一段记忆来施展守护神咒,除了最快乐的,蕴含着爱和希望的记忆以外。同样,守护神咒在长时间以来一直与那些为了崇高事业而战的巫师有着联系……”
“我想你可以尝试一下寻找自己的目标、梦想……亦或是其他。去思考为什么你第一次释放漂浮咒的记忆让你备受触动。”卢平直白地说,“你可能得从这方面下手。”
他解释道:
“因为有坚定意志和信仰的巫师很少,为了降低门槛,最快乐的记忆通常是能够贴合一个人内心最向往的存在,但如果你竖立志向,也许会比单纯的寻找快乐记忆好的多。”
但卢平没说的是,为崇高的事业而战那些巫师内心的信仰的概念太过宽泛,并不是什么志向都可以,必须发自内心,这就是为什么古代的学会守护神咒越发稀少的缘故。
……
随着考试月的到来,温斯特和赫敏越发忙碌了,几乎整天整夜的看不见人影。
但那间废弃教室里巴克比克的模型却是一天比一天完善了起来,哈利和罗恩几乎没帮到什么忙,只能绞尽脑汁的观察他们制作的模型缺陷,写在便条上,等他们下一次出现在这间废弃教室时看见。
洛欧他们也忙得忘记了找老鼠斑斑的事。
霍格沃兹的鼠灾就好像泡影,只短短地出现那一次就消失了,谁也没查明白到底是个怎么回事。
阿拉戈克大松一口气,成天躲在海格的屋子,不说话不动弹装死也是个技术活。
尽管冬眠的那几个月它并没有吃到什么老鼠,按理来说鼠灾也和它无关。
但就是有那种隐秘的担心。再加上海格为巴克比克成天叹气,阿拉戈克得安慰他。
一时间所有人都忙碌了起来。
除了费尔奇还在在意城堡里偶尔窜过的老鼠,所有人都把心神投放到了考试上。
送药的事情,也被斯内普揽了回去,督促着校园里的危险因素被排除。
海格的条子也被萨默从城堡外带来回来。
“时间被定在了六号。和卡尔打听的一样,跟过来的还有一个行刑手。”温斯特说,把打听到的资料放到桌上。
“那我们提前把模型的头分成两半是不是就可以了?”赫敏问。
“他肯定会有疑惑的,但是没关系,只要我们的变形术没有解除,就仍由他猜去吧!”温斯特胜券在握地说。
“为什么魔法部长也要跟着来了?”哈利惊讶道,“他真的有这么闲吗?上次我跑到对角巷看见的人也是他。”
“也许是因为布莱克的事。”罗恩拿起资料放在眼前左看右看,企图从里面再看出一点成功的可能性来。“……你知道的哈利,你在那些大人的眼中可是宝贝珠子。”
“是啊,打败了伏地魔……”哈利翻了个白眼。
温斯特和赫敏都面无异色,只有罗恩抖了一下,恼羞成怒地喊:“哈利!”
如果说这几天的忙碌的聚头有什么额外的成效的话,那就是这个了。温斯特和赫敏都对直呼伏地魔的名字毫无感觉,哈利不小心喊了几遍后,只有剩下罗恩反应激烈。
“就当是脱敏了。”赫敏说。
温斯特更是毫无敬畏之心,撇着嘴把伏地魔的名字唱成了歌。
罗恩就会忍无可忍地大声嚷嚷:“伏地魔的名字是有魔力的……”
“但现在他什么都做不了。”赫敏说,然后招呼他们继续完善模型。
“那就等占卜课考完一起去海格那吧,哈利,记得带上你的隐形衣。”
哈利答应下来,借着温斯特的幻身咒偷偷去把隐形衣拿了回来。
……
考试周如约开始了。温斯特和赫敏开始轮班倒的赶赴考场。温斯特连手上魔药实验也放下了,只剩下最新改良的那锅魔药还在慢慢熬制。
城堡里弥漫着紧张的气氛,没有一个学生放得下心神。三年级的学生首先考的是麦格教授的变形术要求他们把茶壶变成乌龟。
罗恩出来后惊魂未定地连连追问哈利,“我的乌龟仍旧有柳叶花纹的硬壳, 你说这会给我扣分吗?”
哈利烦不胜烦,“我的乌龟还在呼吸水蒸气……我衷心希望麦格教授没能看到那一幕。”
温斯特最为淡定,虽然他还是没能给乌龟变出背板,但他把茶壶盖给变成了龟壳,麦格教授没打开细瞧,看不见龟壳底下缠绕的内脏。
他决心把这个秘密憋到下个学期。
弗立维教授则要求他们两两一组互相给对方施展快乐咒。
温斯特排到的刚好是詹妮,他们首字母靠近,刚好就成了搭档。
作为知道温斯特容易用力过猛的搭档,詹妮特有先见之明的往自己身上多隔了层纸板。
但温斯特也特意放轻了手脚,导致快乐咒的时效堪堪卡在教授要求的三分钟。差一点就失败了。
等到第二天海格的保护神奇动物考试开始。重出江湖的费洛伯毛虫容易得把每个学生都惊掉了下巴。
但还是有几个笨手笨脚的笨蛋把费洛伯毛虫给噎死了。
死了的毛虫被他们偷偷揣进口袋考试结束后准备丢给猎场内被圈养的鸡。
斯内普的考试就严了很多,每个步骤的偏移都会被他狠狠地在记分栏上扣上几分。就连温斯特也差点被扣——他要求所有人按照书上的步骤熬制,而温斯特知道很多格外的小窍门,总是忍不住想要使用。
离开考场前,温斯特还看见斯内普不怀好意地站在灰头土脸的哈利面前,盯着他那一锅混乱的魔药。
肉眼可见的完蛋。
等到周四的黑魔法防御课考试,卢平创新的障碍赛越野考试,让每个学生都兴致勃勃,虽然失败后他们还是会唉声叹气,但是考试的整个过程都赢得了他们的欢迎。
学生们必须涉水走过一处有格林迪洛的池塘,穿行一系列满是红帽子的坑洼,咯吱咯吱地走过一片沼泽地,不去理会一头欣克庞克发出的错误的指示,然后还要爬进一个旧箱子与一个新的博格特打斗。[1]
那个箱子里装着的是哈利和温斯特的老熟怪。哈利直接完美的通过了测试。
至于温斯特,可能它长了教训。哈利并没有看见被卢平教授围起来的墙壁有哪一块塌掉,只是听见墙壁里面发出一声沉闷的爆炸,活像是魔药课上被炸掉的坩埚。
然后温斯特黑着脸走了出来,一考完就直奔他的魔药。
紧跟其后考试的赫敏则一脸奇怪表情地走了出来。
“怎么了赫敏?”哈利奇怪地问,“考的不顺?”
“呃……不,没有。”赫敏纠结了一下,问,“你知道我前面考的那个人是谁吗?为什么我的恐惧会是被捆了个五花大绑的麦格教授说我不及格?”
哈利:噗咳咳咳咳咳。
罗恩在一旁笑抽了过去。
等到温斯特气愤地从坩埚面前回来的时候,卢平已经发现了博格特的问题,把箱子里的绳子给去掉了。
他们一起走回城堡,遇见了前来观看死刑的魔法部部长福吉。
他们有心好奇为什么福吉会来参加巴克比克的上诉。但只有哈利和他交谈过,其他人都不太好开口。
“福吉先生?”哈利有些吃惊看着他和他旁边跟着的资料里面的行刑手。“你怎么来这了?”
福吉这才像是注意到了他们,微微转过身来,不再堵住走廊口,“是哈利啊?”他拿出一张手帕揩了揩汗,“天气真好,是不是?”
哈利尴尬地附和了几声。
“可惜我是来执行一件不让人愉快的使命。危险生物委员会邀请我来为一只发了疯的神奇动物判刑作证。”他嘟囔道,“正巧我要来谈谈布莱克的事,就答应下来了。”
“这么说,巴克比克可能不会被判刑了?”罗恩忍不住站出来问。
福吉看见一个小巫师冒冒失失地开口问他,吃惊地连汗也忘了擦,“抱歉,孩子,你是——?”
罗恩紧张地往后望了望没拉住他的温斯特和赫敏,清了清嗓子,“我是……”
“哦,你是韦斯莱家的孩子吧?”福吉盯着他显眼的红发瞧了瞧,然后恍然道。
“发了疯的神奇动物都应该被处死。”他不赞同地说,“这是不可置否的事。”
“可是……”罗恩还想说什么,但被早猜到他下一步动作的温斯特和赫敏联合捂住了他的嘴巴,把他拖了回去。
福吉没在意他们,只是又关切了哈利几句,让他别把考试的压力放在心上,就和来找他的危险生物委员会的法官走了。
“你们干嘛拉着我?”罗恩气愤地说,“他明明是魔法部长过来作证却一开始就有偏向!他们根本就没打算让上诉成功,这不公平!”
赫敏拉了一下他,让他小声一点,“但我们也根本没打算去上诉啊。”她说,“他们给巴克比克下判决的时候我就明白了,马尔福要收买那么多委员会的人,没有魔法部部长的支持是做不到的。”
“你是说他投靠了那些斯莱特林?”罗恩张大嘴,“可是…可是没有邓布利多的支持,他也不可能坐到现在这个地步啊?”
“谁知道呢?”温斯特说,“也许他就是厌倦了这个说法。”
哈利显得很是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