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温斯特收拾好自己走回休息室的时候,就被德拉科一把拉走了。
他带着温斯特穿过安静的走廊,钻进自己的寝室中去。
“拉罗。”德拉科一进门就喊了个名字。
一只家养小精灵嘭的一声出现在德拉科寝室里恭敬地鞠躬,它长而弯曲的鼻子紧紧地贴在地上,穿着一只袖套,眼睛看着地面,尖叫道:“拉罗荣幸地为斯莱特林的学生们服务。”
温斯特奇怪地看向德拉科。
“帮我和这位先生做一个造型。”德拉科打了个响指说,回头解释道,“这只小精灵是我朝院长借的,一会它还要去帮助其他队员打理自己。我估计我们的进度已经有点晚了。”
然后德拉科看向拉罗,“其他人都准备的怎么样了。”
“弗林特先生已经到斯莱特林魁地奇更衣室等待各位了,还有两位先生刚刚起床。”拉罗尖声尖气地回答。
“那应该是我们总是最后到的击球手。”德拉科走到一旁拉开一个扶手椅说,“我们还有差不多十分钟的时间——你的造型有什么要求吗?”德拉科问,然后自己先命令到,“就固定我的头发,我一会要去魁地奇适合运动的就行。”
“那我就随意一点,就日常的装扮吧。”温斯特点点头。
拉罗恭敬地应了,然后请他们俩坐在椅子上,指挥着飞舞的工具在两人头上快速地动作。
德拉科那边的动作很快就好了,他在给自己喷了点普通的香水,皱着眉头惋惜今天不能用上带魔药效果的香水,因为魁地奇禁止魅力类的魔药使用。
温斯特这边就突然复杂起来了。
他僵着脸有些不自在的等着家养小精灵的服侍。在他的记忆里,都是习惯性推成平头的。但来到哈利波特的世界后,他发现巫师的头发也蕴含着个人信息,巫师界是少有理发店一说的,更多依靠自己或者家族信赖的家养小精灵进行理发。
比如被魔法部禁止使用的复方药剂就会用到巫师的身体组织,赫敏就曾经在二年级使用过这一招让哈利和罗恩变成克拉布和高尔潜入斯莱特林套德拉科的话,想要知道谁才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
德拉科倚在旁边看着拉罗举着长指甲严肃地梳理着温斯特的头发,把长长的黑发灵活的编成一缕缕束在脑后微松的搭在背上,然后勾过略短一些的发丝别在耳前,修饰脸型。
做完这一切,拉罗又恭敬地鞠了一躬,啪地消失在房间里。
“好了,”德拉科满意地抬抬下巴,“妈妈告诉我让我带着你别学斯内普教授那样,这样就挺不错。”
“老师?”温斯特不习惯地捏捏发梢,因为很难处理给自己修理发型的缘故,他索性就学着斯内普那样留起了半长发,每天出门前都给自己和房间来个旋风扫净。但怀特短发时期留下的习惯还在影响着他,往常披散着头发,等头发自然而然地垂落在肩上。
陡然束起来反而觉得重心都开始落到后背上,这感觉很陌生。
“我妈妈担心你学着院长那样熬着魔药就忘记打理自己。”德拉科撇了撇嘴。虽然很奇怪自己母亲为什么突然要求他注意一下温斯特的生活习惯,但德拉科还是依言给温斯特也修整了一下。
打理之后确实比毛毛躁躁的发丝看着好多了。
“你妈妈?”温斯特感觉有些莫名其妙。马尔福一家的特殊对待,还可以理解成因为斯内普和马尔福家关系亲密的,想要拉拢他这个魔药大师学徒的缘故。可德拉科他妈妈为什么这么关心他的生活习惯?”
温斯特侧着脸照了照镜子,新发型倒是给他带来一抹别样的帅气,更稳重柔和的感觉。
就是熬魔药的时候得特地把束在脑海的头发扎紧,感觉自己跟多了条尾巴似的。
德拉科没有再解释的想法,似乎已经把温斯特当成了他的跟班带着他往斯莱特林的魁地奇更衣室走。
马库斯·弗林特是斯莱特林魁地奇队队长,原本温斯特入学那年还可能成为级长,据说失败因为他险些留级没有做到全优,所以斯内普选了别人。
但魁地奇对巫师的吸引力让他的队长身份也有着不逊于级长的权利。
马库斯凭借这个欺负过詹妮被温斯特教训了。
“你知道我和马库斯有过节吧。”温斯特挑了挑眉,停在休息室外看向马尔福。
“当然。”德拉科倨傲地说,“但他不会多说什么的,你是我带去的人。”他撇撇嘴,“全队的扫帚可都是我爸爸捐的,不然以他一年级被你打击的威望,就凭他的暴力战术早下台了。”
马库斯带领的魁地奇队总是喜欢一些粗暴的肢体接触,明目张胆的在违规的边缘来回摩擦。
德拉科嘲讽道,“克里夫他们应该已经把消息都透给你了,一年级你最开始收拾的那个人其实就是马库斯。他当时刚刚得到魁地奇队长的位置,意得志满,急着想要炫耀自己的权利。”以防万一,德拉科还是向温斯特介绍了一下前因后果。
洛欧的父亲。虽然他现在姓克里夫,但是在改名之前他却是弗林特家族分支的一员。
每个巫师家族或多或少都会存在哑炮,即使是最开明亲近麻瓜的韦斯莱家族,也对自家出现的哑炮闭口不谈。
他们是巫师社会的隐形人、二等公民,是巫师中出现的麻瓜。
这造成很少有巫师会同哑炮结合,哑炮更多融入到了麻瓜世界,提供了大量的麻种巫师来源。
“他瞧不起克里夫,但又想要利用他——也不想想弗林特家当初是怎么对待哑炮的。”德拉科嘲笑道。
温斯特静静地听着,也没有指出马尔福家自己对待哑炮的态度更不怎么样。
“好像是直接把人扔给了什么哑炮慈善基金会。”德拉科言语中带着轻蔑。
温斯特等了会,发现德拉科没有了下文,反而去敲门,发声制止。
“……就没有了?”温斯特疑惑问,“你是不是还没有说完?”
德拉科一边念出口令一边投来疑惑的一眼,“什么?”
画像朝两人行了个脱帽礼,往后旋转让出通道。
“就这样。”德拉科不耐烦地说,对这个话题还需要扩展感到不可思议,“不然要怎么处理?要我说他们还是太过显眼了,现在谁都知道他们家出了个哑炮——”
德拉科忽然小了声,马库斯正守在休息室门口,表情凶恶地看着德拉科。
似乎是听到了德拉科刚刚说的话。
他刚刚听到了?德拉科直犯嘀咕,被堵在门口。
温斯特倒是看见马库斯盯着的人是自己了慢吞吞地打了声招呼,
“……你好,弗林特。”
一边无所谓地把玩着自己的魔杖。
“你好……”马库斯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硬邦邦地说到,然后让开道路,继续恶狠狠地盯着门口。
“他这是在干什么?”温斯特和德拉科走到一边泰然自若地和其他几个队员打了声招呼,从他们诧异地表情上来看,明显马尔福家交好温斯特的消息还没有传出去。也就是说,他作为斯内普魔药学徒的身份还没有被公开。
“他在等两个击球手。”德拉科松了口气,还是有些忌惮背后说坏话被人听见,“高尔和克拉布起码都不会笨到迷路。”
魁地奇是一种在飞天扫帚上进行的巫师体育运动。这个运动在男女巫师中间非常流行,按照海格的说法,这种运动就像麻瓜世界中的足球一样深受欢迎。
每一支魁地奇球队都有着一个负责寻找金色飞贼的找球手,两个游走在其他队员身边保护他们不被游走球攻击的击球手,三个传递鬼飞球击入对方球门圆环的追球手和守护自家球门的守门员。
更衣室里坐着几个人,都长得膀大腰粗,毛发浓密。
是蒙太、沃林顿和迈尔斯。
德拉科朝他们打招呼,蒙太、沃林顿和马库斯都是追球手,迈尔斯则是守门员。
但看起来迈尔斯一个人就足够挡住大半个球环了。
“德里克和博尔还没起床?”蒙太粗声粗气道,“别又让家养小精灵带着他们找到球场,连休息室在哪都能迷路!”
德里克和博尔是斯莱特林的击球手,以总是能以各种各样的姿势迷路闻名斯莱特林。这名声好像都流传了格兰芬多那里去了。
温斯特甚至听见过罗恩八卦的时候问过他这两人是怎么做到唯独去魁地奇球场不迷路的。
现在他知道了。
很快,两个击球手就在家养小精灵的带领下到了休息室。
温斯特昏昏欲睡地听着他们激烈地重新确认了一遍战术,马库斯的嗓门在其中尤为大。
总得来说就是阴险狡诈在犯规边缘来回蹦跶,马尔福被特意叮嘱了要盯紧哈利波特,抢在他之前抓到金色飞贼。
然后马库斯又领着人一起到礼堂吃早餐,格兰芬多的人也都到了礼堂。
哈利正在打着哈欠吃他的面包。
但让所有人都感到不妙的是礼堂天花板上的天气。
礼堂施了魔法的天花板会显示出外面的天气。
天花板上电闪雷鸣,狂风呼呼地刮着。云朵像是被蹂躏的橡皮,在空中飞速地变幻着身形。费尔奇骂骂咧咧地拽着一个拖把往每一个从外面走进礼堂的学生脚背上拖,恨不得从根本上把每一滴雨水消灭干净。
洛丽丝夫人躲得远远的,这种天气完全不想接近任何一个会变得湿淋淋的人类。
“上场后盯着点波特的眼镜。”马库斯瞧了一眼对着天气愁眉苦脸的格兰芬多叮嘱说,哈利是两个比赛队伍中唯一一个带眼镜的,还是决定比赛的找球手,每一次都会被针对。“……有机会给他们撞飞。”后半句话他压低了声音对两个击球手交代。
然后他们说说笑笑地经过格兰芬多的餐桌,耀武扬威。
德拉科特意提高了嗓门,抖了抖他们每一个人都穿着的防火防湿的袍子,对着穿过桥才能到礼堂来吃早饭的格兰芬多们大声嘲笑。
大概是要从心理上就打击敌人。
伍德紧张极了,在一边使劲按着哈利,似乎随时觉得他会一时冲动冲上去挨揍。那样在魁地奇前他们最重要的找球手就不得不换成缺席了。
但哈利不为所动地啃着自己手里的面包,显得精神不振,完全没心思搭理他们。
伍德反而更紧张了。在斯莱特林走过后碎碎叨叨地担心哈利没睡好一会精神不够。
温斯特早就和他们分道扬镳了,在斯莱特林队走进礼堂前就分开,如今坐在老位置冷眼旁观。
洛欧他们倒也很激动,摩拳擦掌地期待着魁地奇的到来,但温斯特眼尖地看见洛欧兜里放着一个绿色小狮子头,显然他完全不想支持马库斯带领的斯莱特林队,又不想被其他人知道。所以只是暗戳戳地带上了一个伪装成绿色的狮子徽章。不注意地人晃眼瞟过只会以为是和其他人一样的蛇徽。
今天是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两个学院的比赛。
两个学院的院长似乎也提前争斗起来了。
温斯特看见斯内普特地换了身又黑又亮的巫师袍,把学院旗交给了两个级长。傲慢地鼻尖朝天,看似友好地和麦格教授交谈起一会魁地奇的胜负。
麦格教授穿着一身鲜红的巫师袍,上面绣着金边,手里紧紧地握着叉子,摁在桌面上。同样和善地回笑。
两边气氛剑拔弩张。弗立维和斯普劳特教授则笑呵呵地看着他们,也不制止他们眼神中飞出来的刀子。
魁地奇就要开幕了。
随着早餐时间的结束,学院长桌上的食物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温斯特在最后一刻又捞出了一杯南瓜汁,准备一会边走边喝。
在巫师界魁地奇运动特别受欢迎,和以前见到的篮球比赛一样,都受到热烈的欢迎。即使这么糟糕的天气全校师生也都像平常一样出来观看比赛。
格兰芬多队顺着草坪朝球场跑去,低着脑袋抵挡剧烈的狂风。一些雨伞被刮到空中和风一起飞,又被远远地甩在地上,断成凄惨的模样。
哈利刚要走进更衣室,就看见马尔福、克拉布和高尔撑着一把大伞朝露天体育场走去,一边对他指指点点,哈哈大笑。
温斯特也学了一个雨伞咒,从魔杖尖举起一把透明的伞从雨中走过。但这个咒和赫敏的实体伞不同,它并不防风,温斯特只得裹紧了自己的巫师袍,带着保暖咒走向魁地奇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