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翩翩公子世无双,
宿命牵绊心已慌。
风寒入体难自愈,
奈何才见少年郎。
等宁中则睁开眼眸,发现自己已经置身在一个山洞之中,面前生着一堆火,自己外袍就挂在火堆旁,不远处的洞口还站着一位白衣少年。
“你是谁?”宁中则吓得赶紧坐起身来,双手紧了紧自己略湿的衣服。
那少年转身,“你醒了?”明眸皓齿,公子无双,那声音却无限柔情,宁中则不禁愣了一下。
她总有着错觉,眼前的这个少年让她徒增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是你救了我?”宁中则收回心神,对杨顶天说道。
“实在抱歉,是在下害得夫人落水,救人自是责无旁贷。”
“公子客气,倒是我误闯此地,惊扰了公子。”
“无妨,山水宝地,在下不过比夫人早些遇见罢了。”
见杨顶天如此彬彬有礼,宁中则心中的好感更盛,想到自己昏迷前的模糊意识,宁中则脸颊微红。
道:“公子救命之恩,小妇人无以为报。只是公子救人之法甚是特别,为保小妇人清白,还请公子守口如瓶。”
杨顶天——我们之间还有清白?想啥呢?你浑身上下几根毛我都清清楚楚。
心里虽然这么想,嘴上依旧一本正经道:“夫人放心,事急从权,在下不得已而为之,还请夫人切勿怪罪!”
“小妇人华山宁中则,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宁中则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竟然鬼使神差地自报家门不说,还问起了这少年的姓名。
“在下杨顶天!原来是华山派的宁女侠,江湖传闻宁女侠容貌无双,为人正义,是江湖中不可多得的女中豪杰,今日得见,实在是三生有幸。”
“杨公子夸奖!时辰也不早了,你我二人孤男寡女共处山洞,终究不太合适,小妇人还是赶路要紧,也免得污了公子清誉。”
“在下名声不显,倒也不打紧。此处偏僻,四下无人,自是不会为外人所知。倒是宁女侠受惊未愈,身上衣物尚且未干,夜间风大,若是贸然赶路,惹上风寒,后果不堪设想。”
“这,也罢,小妇人就在此叨扰公子一夜了。”
切,还叨扰呢,你就是折腾我一夜,我眉头都不带皱的。
两人一个坐在大石头上,一个在洞口站着,气氛十分怪异。
“杨公子以前是否经常前来华山?”宁中则也感觉到了异常,于是想着找个话题缓解一下。
“哦?宁女侠为何有此一问?难不成宁女侠觉得在下很眼熟?”
“这……”宁中则很想反驳,可话到嘴边,变成了“确实如此!”
“这都是奇怪了,不瞒宁女侠,在下见到宁女侠,竟是也有一种宿命的牵绊一般熟悉。宁女侠见谅,并非在下有意冒犯,在下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若是平时,宁中则估计早就拔剑相向了。可是如今,她却信了杨顶天的鬼话。
宁中则的心里略微有些乱,因为刚刚她看到杨顶天的第一眼,也是这种感觉,难道她和这个少年之间真是宿命的牵绊?
可自己这段时间跟师兄明明还那么恩爱,那么幸福,怎么会平白无故生出这些杂念。
宁中则想着想着,脸蛋越发红晕,慢慢的连身体都开始发烫起来,她的意识又开始萎靡了。
杨顶天注意到了宁中则脸上那不健康的红晕,伸出手背试了试宁中则的额头。
“卧槽,这么烫,这小妮子竟然发烧了!”
这可怎么办,老子手里现在可没有什么感康白加黑啥的。
杨顶天一个横抱将宁中则放平在大石床上,撕下一大块自己的长袍,到水潭里湿了湿水,放在宁中则额头上。
额间传来的一丝凉意让宁中则的意识清醒了不少,但是她依然还是四肢无力,处在昏迷之中,只不过意识却能够感知到外界的一切。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杨顶天发现宁中则身上烫得越发厉害。
原本刚刚还是湿的衣服竟然都被她的体温给烘干了。没办法,看来也只能试试物理降温了。
杨顶天拿着宁中则的宝剑走出山洞,找到一块巨石,使出内力用剑将石头中心掏空,不到十息的功夫便做成了一口巨大的石锅。
烧好温水,杨顶天一件一件解开了宁中则的衣服。
“住手,快住手,你个登徒子!亏我如此信任你,你竟然趁人之危!”宁中则在心中咆哮着,不过却怎么都喊不出声来。
很快,她感觉到了一丝丝凉意,很舒服,她知道自己已经一丝不挂地躺在杨顶天面前了。
她有心阻止,但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任由杨顶天欺负她。
嗯?他这是在帮我擦身子?
她清楚地感知到杨顶天正在用温水一遍一遍给自己擦拭着,杨顶天的动作很温柔,哪怕是敏感部位,杨顶天都没有占她一点便宜。
难道自己真的误会他了?他只是为了给我擦洗身子降温?
一阵胡思乱想中,宁中则感觉自己实在熬不住了,沉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当她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只有那个少年,只见他眉宇之间满是疲乏之象,甚至连眼眸中都能看见几根血丝。
宁中则突然心中一疼,有种想抱住他的冲动。
三十多年来,第一次有一个男人对自己这般疼爱!她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想起自己上一次生病,当时岳灵珊正好不在,可岳不群除了让弟子给自己抓药熬药以外,依旧是自顾自地练功去了,把生病中的自己一个人扔在房间里。
可是没一会儿,她又感觉眼皮子都睁不开了,瞌睡得厉害。
杨顶天依旧在不时地给她擦洗着身子,尽管热退得很慢,但终究是在向好的趋势发展,杨顶天悬着的心也慢慢落了下去。
要是宁中则真的就这么挂了,那未免也太可惜了。
等宁中则再次醒来时,已经又过去了一天一夜,她身上的热全部退了,衣服也被穿好了,浑身上下说不出地轻松。
她四处张望,似是在急切地寻找着什么,终于看到在另一边,那个少年靠着墙壁睡着了。
杨顶天实在是太累了,原本出来找宁中则就熬了一天一夜,紧接着照顾高烧的宁中则足足两天三夜,铁打的身子都扛不住了。
看到睡着的杨顶天,宁中则的嘴角微微上扬,可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自己这算不算不守妇德,做了对不起师兄的事情?
可是这一切都不是我自愿的啊!而他为了救自己性命付出这么多,自己又怎么忍心责怪他?
“你醒了?”就在宁中则胡思乱想之际,那一声温柔传来,瞬间拉住了她的心神。
“嗯,谢,谢谢你!”宁中则低下头羞涩地道了一声谢。
许久,见杨顶天没有回答,她微微抬头看去。
只见那少年正看着她的样子失神,他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他的眼中满是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