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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向东天明时分进入梦乡,睡得并不安稳。一会儿梦见小媳妇被人追杀;一会儿梦见自己的亲生爹娘指着他的鼻子,说他是野种,不配回到叶家。

“媳妇!”叶向东梦见有人用刀刺向小媳妇的心脏,急出了一脑门汗,怎么喊媳妇都听不见,忽然睁开双眼。

叶向东愣怔的坐在炕上,久久回不过神来,一定是太担心小媳妇了,才会做这样的噩梦。

叶向东一番自我安慰,揉了揉太阳穴怎么也睡不着了,起身收拾利索去了厨房。

王梦璇起身看到忙碌的身影,愣了一下:“东子,你怎么起这么早?”

“妈,你这么早就醒了,我昨晚睡得早。”言下之意睡得早醒得也早,睡不着顺便做个早饭。

王梦雪哪里不知道这是女婿的借口:“下次多睡一会儿,我们几个还不是老的,不能动手动脚。”

“阿璇妹子,别心疼男人就要多干活才能学得乖。”海兰婶咧嘴一笑,“东子娘说的对不对?”

“对两所言极是。”一向东一阵牙疼,这可真是他的亲娘。

我梦璇瞪了海兰婶一眼:“海兰姐瞧你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三个老东西欺负人家小两口。”

“阿璇有什么心疼的,还不知道人家半夜三更起来去干嘛,说不定想给你家囡囡戴绿帽子呢。”白福生阴阳怪气的走出来,眼神不善的瞪着叶向东。

“老白,胡说啥?是不是这几天太闲了,浑身难受?”王梦璇心里这个气呀,谁家的老丈人和老白一样缺德,恨不得把闺女和女婿拆散才高兴。

白福生一声冷哼:“阿璇,你这是不信任我,不信你问问你家好女婿昨晚上哪儿去了?”

叶向东心中咯噔一下,本以为昨晚回来的时候是错觉布料,真的被岳父发现了,这可如何是好。

“我看你是老眼昏花了。还不赶紧去端饭?”王梦璇一个眼刀飞过去,吓得白福生一溜烟窜进了厨房。

叶向东嘴角抽了抽,岳父大人天天在岳母的底线上蹦的。他不挨说谁挨说?

吃了早饭叶向东登上自行车,急匆匆直奔纺织厂。一路上心神不定,如果小媳妇今天下班前还不给他回电话,就找厂长去请假,明天直奔市里。

不,是晚上直奔市里,如果没记错的话,半夜三点有一趟直奔市里的火车。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且说童梓瑶和叶向东情况差不多,翻来覆去睡不着,天明时分,好不容易睡着了,却做了一个噩梦。

他家老男人被人追杀,血淋淋的站在他的面前。嘴里说着对不起。

童梓瑶皱了皱眉去国营饭店吃了一顿早餐,又买了几个大肉包子,这才找了一个电话亭,给叶向东打了个电话。

叶向东接到电话的那一刻,激动的手心里都是汗。

“媳妇你没事吧?怎么这么晚才给我打电话?”叶向东紧紧的攥着话筒,差点把电话线给拽断。

童梓瑶不自在的咳嗽一声:“昨晚太累,而且不好找地方打电话。我没事,不用担心我。”

“媳妇你啥时候回来?你今天回来吧,有什么事我去处理。”叶向东想起早上做的噩梦皱了皱眉。

同样想法的还有童梓瑶,梦中的情形就在火车上,就当做是上天的预警吧。

“二哥,我警告你不要偷偷来找我,明晚9:30去火车站接我。若是看不到人,后果自负……”

丢下一句威胁的话,童梓瑶挂断了电话转身就走。

叶向东直接懵了,他的话还没说完,小媳妇怎么就挂断了?

本想打电话直接拨回去,想了想媳妇应该是在公用电话亭打的电话还是算了。

不过不知为什么,他的心里有些不安。想去找厂长请假,脚步却又顿住。

“东哥谁的电话?是嫂子的吗?”匹阳站在门口见叶向东,有些魂不守舍的走出来,关心的上前询问。

“啊,没事儿,你嫂子那里挺好的,等过几天请你和陈哥去家里吃饭。”叶向东丢下一句话,匆匆离开。

匹阳愣愣的站在门口,看着那一抹身影消失在视线才回过神来。

推开办公室的门,陈立国抬起头:“哟,我家秘书今天咋这么闲?”

“陈哥你不够意思。东哥接了个电话,不知谁打的……”匹阳话说了一半,又转身走了出去。

陈立国本就是个直爽的性子,没有想明白匹阳的话,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俩人又闹什么幺蛾子,三天两头吵一架,吵过之后没有5分钟又和好如初。

开始陈立国还会劝两句,后来习以为常。年轻人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

叶向东心里惦记着小媳妇午饭都没吃两口就回来把剩下的工作都做完了,随时等待小媳妇的电话,准备随叫随到。

心愈发的慌乱,叶向东急匆匆的出了纺织厂,找到回村赶牛车的大爷,让他给家里捎个口信,就说今晚有事不回来了。

出去买了点东西,叶向东窝在纺织厂里,打算晚点再去火车站,媳妇儿有交代不让他过早出现在火车站,虽然不知道原因,不过他可是二十四孝好老公媳妇的话就是圣旨不敢不听。

同志要无功而返,坐在火车上闷闷不乐。身边传来叽叽喳喳的声音,令人头疼不已。

不过幸好快到站了,再坚持十几分钟就能下火车了。

就在这时变故突生,紧挨着童梓瑶坐着的中年妇女,不知何时手里多了一把匕首,眼神狠辣,朝着童梓瑶的脖子扎下去。

“啊——”

“杀人啦!”

几声尖叫响起,车厢乱成一团。童梓瑶眼神一寒,自己在靠窗的位置上,动手的是紧挨着他的人,外面还有一个挡住了去路,现在跳下火车不现实。

说时迟,那时快,桐梓尧手中,也多了一把匕首,足尖一点,跳到椅背上,朝着女人就是一脚。

“砰!”女人被踹飞,砸在过道上,幸好没有伤到别人。

周围的人早在第一时间尖叫着跑空。

不对,还有一个人,那就是他对面的一个男人穿着一身灰噗噗的衣服,前周年女人没有得手,拽出腰间的长鞭,朝着童子摇到双脚甩过去。

童梓瑶冷眸一眯:“你们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