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对贾家,岂能是一个恨字能说得通,傻柱感觉就是把所有的不幸都放到他们家身上,也不能抚慰心灵上的创伤。
见到棒梗的惨相,傻柱也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同情,毕竟才是一个这么点小屁孩,不过一想到他后半生是怎么对待自己的,心肠又变得硬起来。
在医院呆了一会,跟病房的其他病友家属聊会天,旁敲侧击的打听一下,确定棒梗这模样十天八天都不一定能出院,这才心满意足的回到厂里。
下午没有什么事,傻柱本是可以不来的,不过他现在也不愿意呆在家里,省的听秦淮茹讲述他的苦难。
若是做点儿童不宜的事情还行,别的还是免谈。
自己又不是他们家的救命稻草,跟她牵扯太多的没用。
一到食堂,徒弟们和几个工人的八卦之火就开始熊熊燃烧,他们都向傻柱打听贾东旭他们家到底什么情况。
傻柱喝口茶滋润一下嗓子,就开始讲起来贾东旭家近几天发生的事情。
众人无不唏嘘,见过倒霉的,就没见过这样倒霉,老贾家也真不知道命里犯什么。
老贾因为上班时操作不当命丧黄泉,在贾张氏胡搅蛮缠的情况下让贾东旭接班。
这才上班几年,才转正几天就嚣张跋扈的,这回更是倒霉,小道消息都说他是被冤枉,就是因为得罪不该得罪的人。
典型的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但没有抱上领导大腿,这些还被关起来,静候夬工作能不能保住都难说。
倒霉的事情接二连三,他儿子没被聋老太太踢坏,反而被亲奶奶差点一脚给踢死。
这些事情大伙一起议论,都说是老贾家平时做损太多,才有这报应。
贾张氏到厂里闹事虽然过去好几年,但是那撒泼打滚的样子,还有见人就咬的架势,已经成为传说。
幸亏易忠海是贾东旭的师父,不然,就他还想在厂里过的这么滋润,简直是白日做梦。
傻柱这一晚上折腾的都没睡好,问了下晚上没有招待,就躲到自己的小单间躲清闲。
众人也见怪不怪,人家就是有这特权,心情好炒两个菜,心情不好徒弟还有打杂的大叔谁爱来谁来。
若不是刘岚喊他起来吃饭,傻柱都不知道这一觉的睡到几点。
伸个懒腰之后,傻柱检查一下,饭菜味道还行,能吃进去,又随意给加一点调料之后才让端出去打菜。
当然自己的饭盒也不能空着,这是规矩。
交代完明早的菜单,吩咐众人收拾好卫生就提前下班回家,才走到门口就碰到阎埠贵在那浇花。
阎埠贵这人好算计那是真的,为了一点蝇头小利,什么里子面子的都不值一提,看到傻柱手里的饭盒,从边角上淌下来油脂,就知道肯定是好玩意。
明知道傻柱肯定不能请自己吃,但是还习惯性的问一句,“喝,今晚瞅这样菜又不错,还得是你傻柱有能耐,不花钱都能吃上好菜,一个人多没意思,要不要三大爷陪你吃点?”
傻柱看着三大爷眼镜腿上面用白线缠起来的地方,就莫名的想笑,这眼镜应该是跟贾张氏发生冲突时候摔坏的,几十年以后,这个眼镜腿都没换过。
这过日子的能力绝对不是一般人能比。
怪不得他一个月四十来块的工资不但能养活一大家子,还能买得起自行车。
这个年代的永久自行车,那跟几十年以后的奔驰宝马差不多,是身份地位的象征。阎埠贵作为院里仅有的几辆自行车车主之一,这牌面还是有的。
“三大爷,您瞧见没,这饭盒里装的是红烧肉,连汤带水的足有小半盒,要是去饭店买的话,估么着怎么也得七八毛钱。
这样吧,您给我一块钱伙食费,去我们家吃一口,还有大白面馒头,饭菜管饱,就咱们两个吃,怎么样?不让你吃亏吧。”
阎埠贵吧嗒吧嗒嘴,十分意动,随后一想还是算了。
傻柱正是大小伙子,去他们家吃饭自己吃菜绝对抢不过傻柱。
白面馒头,自己就是往死吃也就能吃两个,在吃点红烧肉,估计没吃两口呢就得被傻柱吃光,撑死了能吃回来五六毛钱,这亏本买卖不能做。
“就会逗你三大爷不是?你请我吃一口还要钱啊。
咱们一个院住了十几年时间,我可没端过你们家饭碗呢,你这也是剩菜,再跟我要钱不合适。
下回,下回你有好菜三大爷在给你钱怎么样?
这回就凑合一口,我也不挑食,剩菜也不介意,让三大爷尝尝你们食堂的伙食行不?”
傻柱哼一声,“不行,回见!”
这个阎老扣,天天盯着自己的饭盒,每回见到就跟看到骨头的狗一样,眼神都透着渴望。
傻柱可是清楚记得钟信说过,易忠海去取钱,联名盖章的可是有阎埠贵一个,不论他在里面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是好人就对了。
我还没收拾你,你倒是反过来占自己便宜,哪有这好事,等我把材料都凑够了,有你倒霉的时候。
你们家不是没有人能占自己便宜,倒是不是你阎埠贵,等你儿媳嫁进来以后,我保证每天都给她喂的饱饱的,说不定我还能看在她的份上施舍你一点。
阎埠贵讨了一个没趣,心底也不介意,广撒网勤捕鱼,指不定哪下就能捞到点好处,没有也不损失啥。
傻柱回到中院就感觉氛围跟平时不一样,中院今天静悄悄的,少了几个小孩子大闹,感觉少了不少人气。
秦淮茹家里黑着灯,也不知道她在医院还是后院,就连一大爷家都没人,几个邻居家里只有一户在做饭。
看到傻柱拎着的饭盒,嘭一下把门关上。
傻柱撇撇嘴,这户也不是什么好鸟,总是怂恿他们家的小孩跟自己要吃的,不过一次都没给过,反而用一些好菜把孩子馋的直哭。
时间长了自然就不待见傻柱,每次看到他拎着饭盒都没好脸色。
把带回来的红烧肉在燃气灶上一热,三个大馒头放在蒸屉上,傻柱就去不远处的供销社买瓶酒喝。
平时也没什么爱好,就是下个围棋,喝点小酒,今天是个好日子,更得庆祝一下。
花五毛钱买一斤散白酒回来,傻柱就开始自斟自饮。
不断回想重生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傻柱感觉有些疲累,似乎还没有以前浑浑噩噩来得舒服。
什么似乎都看透,也好像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应该是挺美好的事情,实际上心特别累,知道的多了们就会不断计算得失,还有个院里人下套,这跟自己的性格不符。
若是还像以前一样,做个莽夫,那跟不重生又有什么区别。
傻柱喝着小酒不停的想事,不知不觉就有些迷迷糊糊。
马上进入十月,天开始变短,六点多钟天色已经开始快黑天。
点燃电灯,昏黄的灯光照耀破旧的屋子和陈设,傻柱不由得开始回想后半生的生活,习惯性的往旁边一摸,入手一片冰凉。
随即傻柱一笑,“这是跟秦淮茹在一起惯了,还真是个贱皮子,没有她怎么就不行啊。”
傻柱的低语,恰好被窗外的一个人听到,发出咯咯的笑声。
傻柱一激灵,猛然回过神,此时窗户已经关上,他不知道窗外的是谁,赶忙走到窗边问道,“是谁。”
也没等窗外的人回话,傻柱就推开窗户,一看正是巧笑嫣然的秦淮茹,怀里还抱着孩子小当。
“傻柱,什么没有我就不行?”
傻柱一呆,这个秦淮茹怎么出现的无声无息,喝一晚上闷酒,就说了这么一句废话就被听到,还真是……
看秦淮茹的样子就知道周围没人,傻柱笑着说道,“淮如,我对你的心还不知道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快进屋,正好吃一口。”
秦淮茹点点头,四处望了一下快速进屋。
傻柱也把窗户重新关好,等到秦淮茹进屋傻柱就问道,“淮如,你刚才去哪了都没看到你?在后院?”
秦淮茹放下熟睡的小当,“刚从后院回来,聋老太太今天吃肉有点多,这会说迷糊,就早早睡了。”
傻柱点下头,“这样挺好,我今天下午去厂里给你打听东旭哥……”
还没等傻柱说完,嘴巴就被秦淮茹用小手堵上。
“今晚不提他,也不要提我婆婆,你知道么,自从我嫁到这院里,今天是我最难受也是最快乐的一天。”
秦淮茹嘴角带笑,眼角含泪。
“傻柱,我今天不想提贾家人,我刚从医院回来就马不停蹄的伺候聋老太太,现在终于能清净一会。
没有做不完的家务,没有旁人在耳边唠叨,也没有谁对我阴阳怪气,今晚是属于我的一晚,我只想为自己好好放松一回。”
傻柱秒懂,这秦淮茹肯定是在医院没少受气,指不定被贾张氏怎么刁难,然后所有的错误都归结于他身上。
现在她就像一座压抑许久的火山,需要的不是关心,不是没用的废话,而是彻底放纵一回。
那还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