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灵县今日热闹,因为幸福院正式成立!
幸福院大门处,蓁晚晚难得穿的喜庆,今日她要亲自剪彩!
范建看着人群涌动的现场,内心满满的自豪感。
同时也带着满心的期待看着蓁晚晚,毕竟幸福院的院憬,是他们所有百姓的心愿。
这样不图利益,不图回报,还免费帮养老,又有手艺学的地方谁不想进啊?
“好了!大家先冷静一下,容在下说两句!”
今日张巧嘴也回来了,此刻他挺着比以前更圆润的大肚子,站在蓁晚晚身侧,笑呵呵的朝着人群摆摆手。
众人也在此刻停止说话声,一心一意地听上面的人讲话,避免错漏了什么信息。
张巧嘴确实很擅长人际关系,不消一会儿就将众人的情绪点燃,让众人对幸福院越发敬重与期待。
包括对一手创建幸福院的蓁晚晚抱着感激之情。
这些人里面,很多都是老人家,以及被人遗弃的孤儿。
当然也有些子孙不孝,不愿意供养父母,被饿的瘦骨嶙峋。
随着张巧嘴一番话下来,众人看向蓁晚晚的眼神,就跟看向活菩萨一样。
蓁晚晚有些心酸,这世间的人各有各的难处,她能够做的就是让苦难的人有一个精神寄托。
张巧嘴讲的嘴巴发干,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对着蓁晚晚道:“蓁娘子,您来说两句话吧!也让这些百姓安安心。”
蓁晚晚嗯了一声,拿着喇叭朝着下面的人群喊道:“各位爷爷奶奶叔叔婶婶孩子们中午好!我是这幸福院的创始人,幸福院的福利刚才张掌柜已经与你们说过,我就不多说了。”
“我在此向您们发誓,只要有我在一日,这幸福院就永远不会关门,有我一口饭吃,也有你们一口饭吃,我绝不食言!”
“但是!我要提醒诸位的是,幸福院只给真正有需要的人,若是有些人想进来混日子,那很抱歉,一经发现,以后不准踏入我幸福院半步,当然由我百货楼提供的红薯玉米土豆等物,也不会将种子给他!”
这句话刚落,原本打算浑水摸鱼的人,悄咪咪的往后退了几句,红薯土豆玉米等物高产又好吃,有了它就再也不怕饿肚子,甚至努努力开荒,来年还有多余的粮食卖出去,到时候便能赚一大笔银子。
幸福院虽然好,但听说进去后也是要做活的,而且工钱很低,进去了是不愁吃喝,但却失去了自由。
稍微有点志气的,都不会选择进入,除了没有劳动力的老人以及孩子,还能动的人都想自己开荒种地。
毕竟这地只要你在规定的地方开荒,开出来就是你的,也不用花钱,还能得免费的粮种,而且三年内不收税。
这种好事谁都想沾!
刚才张巧嘴说了,若是想进入幸福院,必须是无儿无女且本人品行端正,性格和善,且丧失劳动能力的老人。
以及没有人抚养,不偷不抢,品行端正的孩子,亦或者身上有残疾,没有劳动力的人才可。
而且这些人身上还必须是没有田地没有金银财物的人才行。
符合这些条件的人不是很多,但也不少,其中还有许多品行不端的人,演的一手好戏,就为了住进来蹭吃蹭喝。
蓁晚晚知晓此情况后,便加了一条规定,若想证明,必须要有两个以上关系亲近且不是血缘之人的证实。
在进来之前还会公示七日以上,若有人举报,则不许其人进来。
这一条条下来,筛选下来的起码少了一大半。
其中老人有二十名,孩子有四十三名,残疾的有七名。
起初报名的人也有五六百人,这么筛选下来,连百人都不到。
蓁晚晚有些意外,她以为最少也有两百人左右。
不过这也算是好兆头,毕竟她希望百姓都有养活自己的能力。
这样看来,陈县令此前出的一系列政策还是非常有用的。
起码他们之前接收进来的流民,很多都选择自行开荒种地。
蓁晚晚浅浅松了口气,不管怎么样,幸福院算是顺利成立了。
另一边,王八三已经着手安排这些人的住所,以及日后的安排。
一番规划安排下来,发现人手不足,便到蓁晚晚面前请示:“蓁娘子!我统计了一下,这些人中除了极少的几人,没有能力做活,其余的人都被安排了简单的活计,但是重物这些,还需要另外找人帮忙。”
蓁晚晚点点头,说道:“你看看院中还缺少什么,跟张掌柜的说一声,让他支你银子,另外招人便是!以后幸福院的琐事,还需要麻烦你多多看顾!”
“咱们幸福院主要是想给他们一个安定之所,平日里老人们做些扫地洒水,或者浇花之类的轻便活便可。”
“孩子们则让他们多跟着你们学一学,让他们每日跟着学习读书写字,没事的时候,帮你们做活。”
“至于身有残疾之人,便看他能做些什么,也给他们分一些活,不要让人太闲着,不然闲久了,容易让人懈怠。”
王八三将蓁晚晚的话一字不落的记下了,下去后将每个人的长处短处分析了一个遍,便将所有人都安排妥当。
蓁晚晚看着王八三做事严谨,满意的竖起大拇指,幸福院开始步入正轨。
而范建这边,也开始着实书院一事。
因为有先前修建幸福院的经验,他对蓁晚晚画的图纸非常熟悉,理解的也透彻。
因为这次工程更加庞大,他问过蓁晚晚的意见之后,贴了招工的单子,很多家里兄弟多的,或者家里缺银钱的都上门报名。
照惯例,范建挑的都是一些性格脾性好的,以及家庭经济条件不好的人。
其中在蓁晚晚的要求下,也招了不少的女工。
蓁晚晚看着名单上女工的数量虽然远远及不上男工,但范建还算听劝,没有一意孤行。
挖地基、筑墙的活,为什么就必须规定是男人的活?
她不管是前世还是今世,普通乡下的女子干的活跟男的一样多,但只要关于能赚钱的活,却都人默认只有男人能干。
蓁晚晚对此厌恶不已,因此她不管招什么工,都特意标明男女不限,公平竞争。
这天,蓁晚晚收到了一封邀请函。
徐二夫人邀请她进府赏花,这八九月的花,她只能想到了菊花。
蓁晚晚对此不是很感兴趣,但她仔细想了想,还是回了帖子,表示自己会准时前往。
徐家在安庆府也算是世家大族,但却效忠烛渊,她这些日子已经婉拒过对方多次邀约,若是再推辞,恐怕会让对方多想,是否是烛渊对他们不满。
蓁晚晚让人将张嬷嬷喊来,询问她出门赴宴的规矩。
没办法,算来算去,他们来到安庆府也才一年不到,先前她忙着事业,只出门赴宴参加了徐三小姐的及笄礼。
这赏花什么的,她是第一次过去,想到徐家的人脉,这些去的人应该很多。
蓁晚晚身为烛渊的妻子,也是广灵县百货楼的东家,总不能在她们面前丢脸吧。
张嬷嬷听闻她的话,浅笑着说道:“娘子不必如此拘束,您只要对自己的心意做事便好,这些个世家夫人们最懂人情世故,而以娘子的身份,就算您只是去露露面就回来,她们也不敢说什么,之后捧着您。”
蓁晚晚叹了口气:“我知她们是看在夫君的面子上才对我多几分尊重,但私下里怕要嘲笑夫君娶我这个没什么身份地位的女子了。”
“娘子莫说胡话!老爷对您如何,还轮不到她们评头论足,这些人若不是老爷在外护着,恐怕早就被外面的人吃干抹净,哪里有他们如今的富贵日子在啊?”
张嬷嬷说的话虽然自大了些,但却是事实,世家虽然富贵,但遇到战乱,是最先受到那些人的侵害的。
若没有府城的军队护住城楼,徐家作为安庆府靠前的富贵世家,怕会第一个遭殃。
徐家当家人也是个聪慧的,早早的便投靠了烛渊。
但蓁晚晚知道,虽说徐家靠着烛渊,徐家是当地的世家大族,这人脉关系上,可比他们强太多了。
安庆府地域辽阔,物资丰富,来此的大族很多,大多数都是沾亲带故的亲戚。
徐家可以为他们周旋,充当他们与各大氏族联系的纽带。
第二日,蓁晚晚起的比往常早了些,乖宝和甜宝,张嬷嬷已经给两人打扮好了,见蓁晚晚起来,便上前给她打扮一番。
蓁晚晚看着张嬷嬷疲倦的样子,心里有些内疚,张嬷嬷平日里不仅要照顾两个孩子,还要管理家里的杂事。
如今她出个门,也要她忙前忙后的,蓁晚晚觉得自己便是那扒皮的老板,逮着一个人薅。
她想着等赴宴结束后,再去县里买几个婆子,好让人分担张嬷嬷的事。
而且两个孩子慢慢大了,也得分别配一个嬷嬷带着。
打定主意后的蓁晚晚也不纠结,在张嬷嬷的帮助下,穿上一身繁琐富贵的衣裳。
她本不想打扮的这么用力,但张嬷嬷说,这次恐怕广灵县内有头有脸的人家都会去,她代表着掌握兵权,如今算是安庆府的真正掌权人烛渊的妻子,万不能让人小瞧了去。
蓁晚晚便也不多说什么,还别说,这一身装扮下来,她都快不认识自己了。
看着既熟悉又陌生,脸依旧是那一张脸,但气质却是变了。
往常的她给人平易近人的感觉,现在的她多了几分矜贵,颇有几分只敢远观不敢亵渎的意味。
柔儿几个丫头在一旁默默的看着,眼里满满的惊艳,却不像往常一般凑近与她开玩笑。
“不错!娘子这样才符合您的身份。”
张嬷嬷满意的打量着蓁晚晚,她觉得这样的蓁娘子,比她以前伺候的主家主母还要富贵几分!
蓁晚晚无奈的笑了笑,便带着几人一道出门。
临走前她回头看了看,没见着崔谨忆,这才带着几人上了马车。
收到帖子的那一日,蓁晚晚便派人去问候崔谨忆,想着她也是名门贵女,应该对这种宴会很熟悉,现在她远离京城,也没有朋友,想带她出门走走。
崔谨忆得知是那些个夫人小姐喜欢的赏花宴之后,立即没有了兴趣,她在京城时就极厌烦这样的场合。
因此她果断的拒绝了蓁晚晚。
此刻她在蓁晚晚特意为她在后院修建的工作室,认真的钻研机关术。
另一边,蓁晚晚几人已经到了徐家的庄子上。
蓁晚晚不是第一次来,下车后还是被徐家的富贵惊艳到。
听闻这还只是徐家不太起眼的庄子,蓁晚晚无法想象到,徐家的主家怕堪比王府吧!
话说,安庆府城内便有安庆王府,但她从未进去过。
就连烛渊在安庆府的住所也离王府相隔甚远,也不见他提过想搬进去,想来烛渊是不愿以安庆府子嗣的身份出现在人前的吧。
她不知道徐家人知不知道烛渊的身世…
“蓁娘子!您到了,快快进来,这花儿开的正艳呢!”
徐二夫人笑呵呵的上前将蓁晚晚迎进门,一路上两人说说笑笑的,她时不时逗笑乖宝甜宝,看着两边的关系很是亲近。
院中,已经有很多夫人小姐到了,蓁晚晚一眼扫过去,见只有方大夫人和徐三小姐外,就没有相熟的了。
徐二夫人直直引她入了观赏风景最佳的亭子,亭子里还有两位夫人坐着,瞧着穿着应该是有身份的人。
两人起身与蓁晚晚互相见了礼,其中一名气质温婉大方的夫人,笑盈盈的问道:“妾是河道总督冯贺之妻,不知这位夫人是…”
蓁晚晚微愣,没想到遇到了熟人,她虽然与冯夫人有书信往来,但却还没有见过面。
偏她大婚的时候,冯夫人娘家母亲身子不适,便没有亲自前来,因此这还是两人第一次见面。
蓁晚晚嘴角微微上扬,面上也带了几分亲切:“冯夫人,前几日送您的葡萄酒可还喜欢?”
冯夫人愣了愣,惊讶了几秒,随后一脸欣喜道:“您是蓁娘子?”
见着蓁晚晚点头,她笑的更加开心,还略有几分激动。
“喜欢!我喜欢的不得了呢!你都不知道我这酒还没喝几口呢,就被人抢了去,根本不够喝!”
说着冯夫人幽怨的瞥了身边的另一名夫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