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渊默默的点了点头,嘴角微微勾起。
他的夫人在作画方面确实很有天赋。
蓁晚晚不好意思的抠了抠手,其实这多亏了她前世的经历。
前世的她虽然从未学过画,但对这方面一直很有天赋。
因为学校组织了一场画画比赛,奖品是一千元奖金。
她硬是在下学之后,苦练画画,终于在比赛中获得冠军。
那一千块钱让她度过一段稍微轻松些的日子。
“我这个长命锁何时能完工?”
伙计拿起图纸看了看,随即说出了一个期限:“若是普通的长命锁,七日便可以了,可夫人这长命锁做工繁琐,若是要尽善尽美,怎么也得一个月有余。”
“至于这位老爷画的,陆小的见识短看不明白,恐怕需要这位老爷跟我们造器师详聊一番。”
烛渊那幅画就连蓁晚晚都看不明白,或许更看不明白了。
烛渊也不尴尬,对于画工他早已经看开,再者家中有夫人在,他会与不会都不重要了。
没一会儿造器师便到了,他直接略过烛渊的画,转向蓁晚晚的。
意料之中,造器师对蓁晚晚大夸特夸,甚至一再想邀请她当设计师,专门为他们首饰楼设计样式。
蓁晚晚想了想还是拒绝了,她虽然缺钱,但也没那么多时间浪费在这上面。
“师傅!还有这位老爷的画!”
伙计十分敬业,见蓁晚晚的那份已经沟通完毕,他取过烛渊的画,递到了造器师眼前。
造器师被蓁晚晚拒绝后,心顿时便冷了。
这时听到伙计说的话,他又燃起了几分希望。
“我看看!”
造器师激动的接过烛渊的画,脸上的笑容直接僵住。
谁能告诉他,这画上的是那个驱鬼符?
烛渊脸上有些难看,若不是蓁晚晚还在这里,他已经夺门而出了。
哪里会留在这里,任旁人对他评头论足。
“怎么,这很难办吗?”
听出烛渊的不高兴,蓁晚晚急忙握住他的小手哄了哄。
烛渊的脸色这才变得平缓起来。
造器师感受到后颈一凉,神智都恢复了不少。
“不不不!我可以的!!!”
求生欲让造器师下意识的同意。
两方约定好一个月之后来取,蓁晚晚和烛渊两人便带着孩子往回家的路走了。
路上蓁晚晚又买了不少的零嘴,每一样都在她的心巴上。
想到在首饰楼的场景,蓁晚晚多了个心眼。
烛渊在她的印象中,往往是无所不能的,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窘迫。
蓁晚晚装作若无其事的问道:“夫君!君子习六艺,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为何你的画这么…”
他的画堪称鬼画符,甚至还要更糟糕一些。
毕竟鬼画符还是能看出形状的,而他的画只有一团黑墨。
烛渊沉默了片刻,随即淡淡的讲述自己小时的经历。
“我虽是安庆王的孙儿,但从未接受过他们的培养教育,你可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是被老仆养大的?”
蓁晚晚点了点头,这事他确实说过。
“在老仆养过我之后,我又沦落成了乞丐,那时…我被人骗走,自保都很难,读书识字更是奢望…”
“夫君…别说了…”
蓁晚晚不忍心继续听下去,她不想烛渊自撕伤疤。
以前的记忆对于烛渊而言,实在是太痛苦了。
她只要知道烛渊现在好,那便足矣。
“夫君我们回家吧!”
“回…家…”
甜宝感受到烛渊的情绪不对,她亲了亲烛渊的脸蛋,口齿不清的说着回家两个字。
乖宝也是一脸关切的看着自己的便宜爹。
他前世是神童出身,学什么都快,便是从未接触过的东西,第二次上手便远超很多人。
夫妻两人对视一笑,或许前世(以前)的种种不幸,便是为了今日的幸福吧!
刚处理完流民的事,蓁晚晚将心思放在了家里孩子的身上。
最近她忙着百货楼开业的事,都没什么时间检查元回舟的课业。
没想到这一查,便让她气了一场。
看着眼前怯生生的元回舟,以及一封不辞而别的信,蓁晚晚只觉得头都要炸了。
“舟儿!你告诉我!萧逸之什么时候离开的?”
没错萧逸之竟然趁着她外出,没空看着他们,而再次逃出去了。
她只觉得自己的脑瓜子嗡嗡的,什么事都思考不了。
这小男主可真是嫌命长了!
元回舟害怕的颤抖几下身体,但全身上下只有嘴巴嘴硬。
蓁晚晚气不打一处来,又舍不得对孩子动粗。
“好孩子!你快告诉姑姑,他去了哪里了?”
“你放心!只要你老实回答我,姑姑不会怪你的!当然我也不会怪萧逸之不辞而别…”
“你可能不知道,外面很乱很乱,人贩子最喜欢你们这么可爱的小男娃,萧逸之在外面乱跑是很危险的!
你也不想看到你的好兄弟出什么事,对吧?”
在蓁晚晚坚持不懈的洗脑下,元回舟的表情总算变了变。
原本他一直坚守的信念,在这一刻崩塌了。
好兄弟的约定固然重要,但人若是真没了,他守个屁!
“姑姑!萧逸之他…他是昨晚离开的,离开前他告诉我,他要回去救她爹!”
“什么?”
好端端的怎么又想着救他爹了?
府城西门和南门都有流民驻扎在外面,萧逸之要是离开只会选择东门和北门。
东门离京都是相反的方向,他便只能从北门出发了,
考虑到他人小,走路不快,蓁晚晚立即让人通知烛渊去抓人回来。
她则是掏出烛渊私藏的地区,研究萧逸之可能身处的地方。
她还需要搞清楚,为什么好端端的萧逸之会突然想回去见一见他的父亲。
烛渊听说这件事之后,便立即安排人手去追萧逸之。
此外又命身边的暗卫与其他暗卫通信,积极寻找萧逸之的下落。
烛渊头疼的揉了揉脑袋,萧将军的事,仅他和亲信知道。
事关国家大事,烛渊这次连蓁晚晚都瞒着。
就怕她一时不忍心,坏了他们的大计。
虽然这算计有些不入流,但也总比真的动刀动枪好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