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过第一道高门槛,映入眼前的便是垂花门,垂花门两侧是走廊,衔接着东厢房和西厢房。
入了垂花门后就到了正房,正房修的是两层楼,正房两侧则是东西两座尔房。
此时宅子只是建起来了,还没开始雕花细琢,院子也有些脏乱。
在冯贺的指引下,蓁晚晚等人跟着去了后院,布局与正房差不多。
最吸引蓁晚晚注意的是,左右两侧都有一条小路,地上铺了板砖。
她好奇的往左侧走过去,见一处空地被人挖空了,猜测可能就是图纸上要修建的水池。
另外水池周围被围墙包了一大圈,这里应该就是要修建花园了。
想着蓁晚晚转身往右侧小路过去,这边则是一片空地,周遭依旧建了围墙。
冯贺在一旁解释道:“这是菜园,蓁娘子以后自己种一点蔬菜水果,也比在外面买的干净卫生。”
看完了一圈,蓁晚晚是越看越喜欢。
“我很满意,多谢冯大人!”
“对了!”说着蓁晚晚从荷包里掏出几个红包,笑着递给冯贺。
“这是感谢大家这段时间这么辛苦的工作…等宅子建成之后,我定有重谢!”
发红包给工人,也是一种喜气,冯贺直接收下了,准备等会儿将红包分发下去。
“如此我就替这些工人谢蓁娘子了!”
蓁晚晚笑道:“我来时带了几坛子酒,等会儿我让二哥给大人拿来!”
“那感情好!我这几日正惦记着蓁娘子的白酒呢!”
两人说下几声,便朝着外面走去。
蓁晚晚惦记着外面的情况,便有意无意地提及道:“冯大人近日公务繁忙否?”
听到这冯贺叹了口气,眉头也皱成一团,只见他愁道:“唉!现在朝廷都乱成了一窝粥,外忧内患的,如今百姓们流离失所,路边的骨头都要埋成山了!”
嘶…
蓁晚晚震惊的看向冯贺,心脏砰砰直跳,脑袋一片空白。
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说的话也带着颤声:“可是北胡人和阳王的军队踏破我朝城池了?”
冯贺左右看了看,将蓁晚晚主仆两人带到隐蔽的角落,这才小声的解释道:“非也!”
“说来也造孽啊!”冯贺神情悲伤道:“边关有萧将军留下的亲卫军,咱们这一代又有军师大人守着,倒也平安无事!
可…可是京都城外却是血流成河,三皇子自登基后,为了稳固皇位便排除异己,造成很多职位空缺。
此时五皇子的人潜入了京都,放了一把火,传了很多对三皇子不利的谣言,百姓们被煽动情绪,起了不少乱子。
要不是三皇子将萧将军逼回京都压着,恐怕用不着五皇子动手,百姓就自己造反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老不死的给三皇子提议,将造谣的人当着京都百姓的面扒皮游街,又接连杀了不少人,这才勉强镇住了百姓。”
听到扒皮游街的话语,蓁晚晚后背一凉,这实在太残忍了!
而且按照冯贺这番话,那三皇子也不是一个好东西,若是真让他稳坐皇位,恐怕百姓的日子也不好过。
说起萧将军蓁晚晚又好奇问道:“我有一个问题,三皇子登基名不归理不顺的,为何萧将军要如此忠诚于他?”
这个问题冯贺沉默良久,才无奈道:“萧将军于先皇感情甚笃,先皇离开的突然,国家动荡,皇子夺权,为了不将元家的江山毁于一旦…
萧将军尽管知道京都现状,依旧回了城,想要将内乱处理好,避免敌人趁机而入。”
闻言蓁晚晚眉头紧皱,在她看来萧将军未免太过愚忠了。
这两个皇子明显不是好君王的人选,那时他又手握重兵,完全可以守在边关,等着两人斗得遍体鳞伤。
等局面明朗时,再扶持其他的皇子登基,这样对朝廷或者百姓都更好。
不过在这个君臣观念极重的时代,他要是不依旨办事,恐怕就要被按头造反了。
来了这一趟,蓁晚晚更加清晰的意识到,她们处在十分危险的境地。
安庆府很可能在某一天也会面临同样的战乱,那时他们这群手无寸铁的普通老百姓该如何自处?
不可否认她有空间,是决定饿不死的,可生命安全呢?
凭她一个人也抵挡不住千军万马啊!
空间的大炮倒是有用,可轰炸之后呢?她可没忘记华朝周边,还有许多大大小小的国家,对华朝虎视眈眈。
谁也不敢保证,他们会在哪个角落里伺机而动,那时他们可能就要遭受到非人的虐待。
想到这蓁晚晚头皮发麻,不愿前世的那段历史重现,她要尽自己的微薄之力,好好护着这群百姓。
如今她能做的,就是提供粮食了!
在离开宅子之前,蓁晚晚得知冯贺的任务是守着铁矿,以及传递消息,为烛渊办事。
蓁晚晚立马现场写了一封信,拜托他尽快送给烛渊。
信中的内容,不外乎她有粮食,很多很多的粮食,若是需要粮食可以尽管找她。
告别冯贺之后,蓁晚晚心不在焉的坐回程的马车。
张嬷嬷看了她一会儿,才开口安慰道:“蓁娘子不用如此伤怀,那些大人物从来不把咱们普通人当人看,是好是歹都是命啊…”
劝归劝,张嬷嬷还是红了眼眶,扭头心酸的擦去了眼泪。
甜宝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刚才冯大人说的话,她一句都没落下。
前世她是在三岁时才跟着母亲和哥哥回了京都,在安庆府的日子里,她们并没有受到战乱的影响。
等回了京都后,她的记忆里家中的吃食都是顶顶好的,可见当初方家在这场战乱中,活到了和平年代。
她私心里很希望前世的仇人全部死光,而现实中却清楚的记得他们无事。
她想了想娘亲和奶奶他们一起来了安庆府,应该也会平安无事的渡过这场劫难。
想到这个时间节点的京都,那人应该被人三皇子的人囚禁了吧!
甜宝前世对他本也没有多少真情,如今更是一丝可怜都不愿分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