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狡兔三窟,就一个山寨的家底都要分五处藏。

那么涉及余孽一系的东西,怎么可能只有山寨那部分?

山寨暴露,岂不是就要前功尽弃了?

若是前朝余孽这么好对付,当年那场内忧外患的大战,就该让他们没有任何起复的资本了。

事实就是,余孽仍然还在。

家底仍旧丰富,所以,肯定还有其他的东西。

虞婔觉得,要挖出来,就算不能全部,也要整出来一大半。

让前朝余孽没有活动资金,就会安分消停很多。

光有执念,没有资本,那就只是一场白日梦而已,对朝廷,对虞氏的伤害就有限得很了。

为皇朝之后的发展清理了一处大障碍。

竟然家底都能分散藏,按照这种思维方式,平阳侯的儿子肯定不只是大家看到的这几个。

肯定还有血脉在外,万一这条线没用了,至少不至于断了传承。

果然,平阳侯没有对外面的儿子有什么特殊的反应,反而对钟离诗的说法很是激动:“真的能留给本侯养在外面的儿子吗?”

钟离诗:“当然。”只要那儿子还活着,也不是不行。

平阳侯:“我们每到一处都藏了东西,只是多与少的问题。”

“而且,运气不好的,总会被人发现找到一些。”

“所以,很多时候在同一个地方的,我们都要分散藏,不至于被人一锅端。”

三人:“……”真是好人啊!

这是造福了多少人?

怪不得大家对宝藏的信息非常敏感,又相当的热衷,那就是因为不只一个人得到了实惠,实现了暴富的梦想。

能躺着暴富,谁又舍得拒绝呢?

平阳侯还在喋喋不休:“就是地方太多了,全靠脑子传承怕记不住,或者来不及交代,所以……藏东西的地方都绘成了一张藏宝图。”

三人:“……”看看,不显山不露水的平阳侯,才是最富有的。

萧太师虽然挖了人家最富裕的一处,可人家还有无数处。

钟离诗声音没有太多变化,仿佛一点都不觊觎,不激动,“在什么地方?”

虞婔心揪起来了,平阳侯府被抄了啊!

东西已经送进宫了,其他的都分散了,如果平阳侯没放在身边,那可难找了。

所幸,平阳侯对这也极为看重,还真时时刻刻戴在了身上。

平阳侯似乎有些挣扎,看来这的确是他最重要的东西,不过,钟离诗紧急打了个响指,又让他平静了下来。

好半晌才喃喃自语:“压袍。”

三人立刻朝平阳侯的腰间看去,然而,上面已经空空如也。

显然,平阳侯下狱,已经被搜身,以及搜刮过了的。

正当虞婔想着要不要问一问被谁摸走了,平阳侯突然说道:“脖子。”

三人再次朝平阳侯的脖子看去,发现有一根很细,几乎不可见的灰白链子。

在这灰暗的地方的确可不见。

就是青天白日的在外面,也不显眼。

不怪没有被搜刮去。

钟离诗伸手,将东西从衣襟里拉了出来。

那的确是一块长方形的玉佩,正常来说不该戴在脖子上的,而是腰间做压袍用。

也就是平日里别人看不见,不然都该怀疑这玩意有问题,不然藏得这么紧?

钟离诗看了看,没有用蛮力,而是找到接口处,将链条解开。

虞婔拿在手就知道,细链的材质特殊,很是结实,一般的蛮力扯不断的,钟离诗若是用力,可能会将平阳侯从催眠状态下惊醒。

她还有话没问完呢!

此时的监狱,并不像小年夜那日,到处都是火把照明。

只有路口处一两只火把,其他地方黑得不行。

虞婔只是匆匆看了一眼那压袍,先直接收了起来。

并且拿出一张纸,示意钟离诗继续问。

武功高,也是能力强,虽然只有路口有一点光源,可钟离诗还是能看清虞婔展开的纸张内容,瞬间瞪大了眼睛,满目惊愕。

不是,跳跃度这么大的吗?

钟离诗表示她差点没反应过来,咽了咽口水才问道:“平阳侯,你是不是跟大公主有首尾?”

“大公主被送去边关的两个儿子,是不是你的?”

虞婔收起纸张,面无表情。

既然知道平阳侯跟当初西商国开采的矿场有关,那就不难联想。

当初,玉词这个替身是被人找出来的。

前朝的那些势力到处找牺牲之所,会发现玉词并不稀奇。

大公主是被矿场和男人诱惑,一步步走向深渊的。

那么朝中就应该有人在帮忙收集大公主的喜好。

当初姘头的线索断了,如今发现了平阳侯,就算不是姘头本人,那也一定跟那波人有关。

不仔细问问,她都要睡不着觉了。

孩子已经被成功送到了北鼎手里,可大公主的姘头还一直逍遥法外啊!

不找出来,让人寝食难安。

总觉得,这么一个对朝廷有敌意的人,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给朝廷一击,很可能也会是乾宇内忧外患的罪魁祸首。

平阳侯愣了一下,突然笑得跟反派一样,桀桀桀的。

似乎是听到了什么离奇好笑的事,嘲笑了好半天:“大公主?就那么一个不守妇道的烂货,也配跟本侯有首尾?也配给本侯生孩子?”

“再说了,公主的孩子,根本不容易进入朝堂,虽然一辈子吃穿不愁,但是很容易碌碌无为,本侯才懒得花精力去培养两个纨绔呢!”

“何况……大公主姓虞,跟虞氏生出虞氏血脉的孩子?呵呵,本侯下不去那个嘴。”

三人听得一头雾水,这是有什么毛病吧?

自己下不去那个嘴,就舍得让女儿去?

敢情不是自己就行吗?

钟离诗换了一个问题:“你知道大公主的孩子爹是谁吗?”

“那个叫吴仁,字玉词的,不是已经死了吗?”

“难不成那所谓的土匪……跟当初老平阳侯有关?”

虞婔神情微动,这话问得不算好。

算算时间,那个吴仁等人上京赶考时候遭遇土匪的时间,老平阳侯已经被招安了。

不可能是老平阳侯那波人。

不过,如果还有联系的话,是不是代表平阳侯府居然还养过某些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