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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宴会本来就是为了去晦气的,若是还打碎东西,皇帝不高兴,指不定一撸到底啊!

谁这么不小心?

众人定睛一看,啊?有点陌生呢?

再看,哦,是二驸马?

那没事了。

岁岁平安,怎么都不可能把驸马给撸掉啊!

这一桌距离皇帝太后皇后也特别近,立刻就看了过来。

就见二驸马沈淮脸色难看,摇摇欲坠的。

随时都要厥过去的样子。

一桌子其他人都有些尴尬,眼神闪烁,甚至低着头恨不得钻地缝。

他们是隐形人,谁都看不见他们。

还不等皇帝询问,在别桌敬酒的二公主着急的赶了回来:“淮郎,怎么了?”

沈淮一手撑着桌子,眼神深沉,冲对面那人说道:“你刚才说什么?”

“有种,你当着二公主的面说一遍。”

虞婔:……这一副整破防的样子是演的哪一出?

瞧瞧人家司乐司的表演多精彩。

即便出现这样的意外,吸引了所有观众的注意,只要上面没发话就没有一点影响,继续表演。

二公主眼神一凝,看向对面那人,心情更不好了,这不是太后娘家,宣平侯周家的好大儿吗?

因为宣平侯没有嫡子,庶长子就是最受重视的。

在行宫,还瘫了一个次子,长子就越发重要突出了。

所以,周大公子会坐到这桌来。

沈淮和公主是坐一起的,只不过刚才二公主被拉出去应酬了,没听见周大公子说了什么。

看沈淮这么生气,二公主多少有点不妙的预感。

可现在已经不是她说了算的,盛昌帝和太后见涉及到周家,肯定得过问。

虞婔这桌全是未婚小姑娘,这才没让二公主夫妻凑上来,反而跟周大公子一桌了。

以往这种宫宴,那都是一人一方小桌的。

今年还是皇后提出,既然是中秋团圆,就大桌子热闹。

原本一直都顺顺利利的,突然来这么一出,皇后也不高兴啊!

事情闹大了,她这个办宴的提议者得担责任。

“周茂,你刚才说什么了?能把二驸马给气成这样?”太后皱眉,不是很高兴。

这一年,三皇子春风得意,越发被盛昌帝看中,太后非常得意舒心。

可宣平侯这个娘家,一直搞事儿。

之前行宫,损了一个次子就想闹大,所幸她按得快。

这次长子又在做什么?

仗着她的势,觉得谁都可以挑衅了吗?

周茂尴尬的一笑:“回太后娘娘,其实也没说什么,就随口一句。”

而他是跟旁边的人说话,其实十分小声。

怎么会被二驸马听见呢?

这么大一张圆桌,一条线上也隔得很远啊!

旁边的镇国公世子是无语的,他就是周茂随口说话的对象。

他都已经这么低调了,为什么还要牵扯进事情中?

他怎么知道周茂这么胆肥,一张桌坐着都敢编排。

人家二驸马是身体不好,又不是耳朵不好,看看,听见了吧!

其他人倒是没听全,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只感觉要遭,二驸马差点就掀桌了,被大家看着还尴尬。

太后皱眉:“哀家让你说,你就说。”

周茂:……腿肚子颤抖,膝盖有点软。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还真不敢说。

盛昌帝不耐,点名了,“钱磊,你说。”

镇国公世子抖了抖,无奈,想哭。

这算什么事儿啊?

被拉到这一桌就没问过他的意见,现在还要挑破关键,可能同时招惹宣平侯和二公主皇后一系。

可盛昌帝点名,他敢抗旨吗?

特么的,原来这就是被架在火上烤,还不敢下来的感觉啊!

父亲真是受累了。

世子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爹,镇国公苦笑连连,但也给了儿子一个鼓励的眼神。

身在这个位置,哪有不得罪人的。

可公然抗旨,镇国公府完得更快。

现在也只能照实说的。

世子尴尬的一笑:“回皇上,微臣也没有听得太清楚,周大公子仿佛是在说,就没见过几次二公主的孩子。”

“这么怕见人,不会也不是驸马的孩子吧!”

这个“也”,就很灵性,听得很多人眼睛都大了一圈。

哇晒,真敢说。

八卦大公主都这么明目张胆了吗?

世子又想哭了,他只是原话转述的啊!

改一下,周大公子和太后也不见得就会领情,反而会引导盛昌帝的错误判断。

让盛昌帝不满了怎么办?

原话说出来,用得着这么惊讶吗?

怪不得沈淮反应那么大。

是个男人都受不了呢!

盛昌帝沉默:……特么的,当着人家面就说这么窒息的话吗?

太后无语:……果然没一个省心的。

看不得她过得太舒服是吧?

皇后生气:……是安排的位置不对吗?

脑子呢?

这么贴脸开大,就不怕直接将二驸马气死,担得起吗?

看热闹的虞婔:……周茂答对了,但是没奖。

果然吃瓜的人是很会联想的。

在她看来,沈淮分明就是故意反应这么大,若是以前,他可能会装着没听见。

现在,正缺这种机会。

刚好加深了别人怀疑,同时也在盛昌帝心里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

将来等事情曝光,盛昌帝不至于完全不信。

只要盛昌帝愿意朝这个方向去查,二公主的事就藏不住。

到时候他真的“憋屈”死了,所有的好处就会落到沈家。

多叠加一些愧疚,希望沈家能熬过这次的危机。

就在大家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反应时,沈淮抽了抽,突然喷血如柱,射出一道刺眼的红。

然后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正想发飙的二公主怒火被按了回去,尖叫一声:“淮郎!”

盛昌帝,太后,皇后都惊得站了起来。

“元爱卿,快看看。”盛昌帝开口,元御医也不敢拒绝。

连忙上前把了把脉,脸色大变,“怒火攻心,气血亏损,驸马的身体在极速恶化。”

“快,拿针来,还要赶紧煎药。”

场面一度陷入混乱。

可二公主是皇后的亲女,沈淮是亲女婿。

五皇子没能回来,皇后全副心神都放在这上面了。

最终,宫宴有点虎头蛇尾,草草结束的感觉。

周大公子吓得真跪了,暂时也没人理会他。

沈淮一直不醒,元御医治疗后,二公主带着人一起回了沈府。

好不容易熬到散场,大家慌慌忙忙的准备离开。

倒是盛昌帝,原本有些计划的,因为这个插曲,也暂时没有提。

等大家都离开,琢磨半宿,第二日才派发圣旨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