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子颀听到崔爸的话,脸上的表情多多少少有些挂不住了,他知道崔爸向来是看不惯他的,尤其是大哥在的时候,他就直接成为了衬托大哥的绿叶了。
不过崔子颀也从来没有因为崔爸的偏心而怪过崔子延,可能是心思单纯吧,从小就没有那根害人的筋,加上崔子延从小就厉害,崔子颀对于崔子颀多是崇拜之情。
崔子延给崔子颀打圆场道:“爸您快说吧。”
崔爸见崔子延催他推进度了,他便白了一眼崔子颀,然后,酝酿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回归正题。
“我们在坐的应该都能听到筱筱那臭丫头的心声吧。”崔爸说着,目光下意识的扫了一下在场的人。
如今崔爸的年纪上来了,即便是冷着脸也没有年轻时候吓人了,加上现在崔爸被剥夺了“生杀大权”,所以他的眼神不再有之前的效力了。
众人点了点头,崔子延也没有藏着掖着,便把崔筱之前帮他的事情,说出来了。
“我之前和吴琪琪那件事情,就听着筱筱的心声了。”
“要不是她,恐怕事情还没有那么容易结束,多亏了筱筱。”
毕竟是面对家人,崔子延也不想有所隐藏,虽然他们这家人没有普通家庭那么的亲密,但是多多少少也是信得过的。
崔子延想既然是第一次集体开会,那就得拿出些真东西来,以表诚心。
崔爸听到崔子延的话,脸上原先耷拉着的表情,眉角一拧,轻轻的叹了口气,带着些指责的话音。
“阿延啊,我是没想到,你能做出那么出格的事情。”
“这脑子看是被驴踢了啊。”
“你可是这几个里面最稳重的了,怎么能够做出那样的事情?”崔爸这气也就这个时候能撒出来了,平时崔子延不在家,他就想骂,也没人听。
崔爸这话一说,方才好不容易起来的气氛,成功的被崔爸剿灭了,就在崔爸还沉浸在痛心与气愤中,大家淡淡的目光都聚焦到了崔爸这。
看着崔爸一个人在这上演“身为一个老父亲,我很悲伤”的戏码。
崔爸感受到了来自不同角度的目光,脸上“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顿时僵住了,定住的目光扫了一下几个人,然后低下了脑袋。
“爸,我这说正事呢,你要是想要数落我,我单独安排一天回来,听您数。”
崔子延轻轻的叹了口气,看向崔爸,他这个老父亲啊,真的是越老越像是小孩子了。
崔爸听到崔子延这话,刚要说话,崔子颀就接着崔子延的话茬子,继续的谈正事了。
“我也是,要不是筱筱,我和崔晶的钱都得被坑了。”
“那天,我俩去谈项目,当时正要去包厢吃饭,就听到筱筱的声音了,可以说是太巧了。”
“后来我回去的时候,还百思不得其解呢,就觉得很不爽。”
“为什么偏偏是我看中的项目有问题!”
“后来这一查才知道,原来这个项目聚集了一群娱乐圈缝纫机爱好者。”
“我简直震惊了。”崔子颀说着脸上的表情都要飞起来了,足以能够显现出崔子颀有多么的激动。
被崔子颀抢了说话机会的崔爸,眉梢就没有下来过,一直是就着的,送了崔子颀一个白眼,没办法,现在这个家,谁都可以是老大。
就崔爸不行。
因为崔筱点名“批评”了崔爸,说他是腐朽的老乌龟,他要改掉身上的坏毛病。
崔子颀便说着,眸光看向了崔晶,两个被害人的目光交流显得更有力度,崔晶点了点头回应了崔子颀的话语。
崔妈见大家都说了,便也简单的说了两句,表达一下自己的想法。
“筱筱的心声给我带来的影响也挺大的,之前我觉得她实在是不服管教,不懂事。”
“加上和苏夜那件事情。”崔妈说到苏夜的时候,崔子颀的目光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崔晶。
苏夜这件事情,确实要好好处理一下,刚刚在外面发生的那一团窝囊事,崔子颀现在都懒得看崔晶。
崔子颀是不明白,那个苏夜到底有什么魅力,让他们家一个两个姑娘,都喜欢他,难道他是什么神仙下凡吗?
真的是搞不懂。
“但是,自从听到筱筱的心声,我才明白是我误会了筱筱。”
“她只是不善言语,做事上直爽不带拐弯。”
要是崔妈听不到崔筱的心声,怕是这辈子也很难去了解崔筱吧,索性多亏了上天,给她这个机会,让她能够弥补和女儿之间的缺憾。
“她那是不拐弯吗?她那是只会加速走直道了。”
“小小年纪就大逆不道,以后还得了。”
崔爸听到崔妈的话,憋着一肚子的火气多多少少还是往外喷了些,阴阳怪气了两句,有些噎人。
崔妈听到崔爸在旁边打搅,平素里都是好心情的崔妈,此刻也没什么脸色了。
“崔生,你这想干嘛?我们谁说一句,你都要顶一句吗?”
“无不无聊?”崔妈也不惯着崔爸了,直接站起来,脸色不太好看的样子,双手环臂看着坐在那的崔爸。
崔爸听到崔妈带着怒气的话,平视前方的目光没有抬起来和崔妈对视,而是左右看了看,然后一副撂挑子的无所谓样子。
“我参与一下还不行嘛?”
“怎么,现在家里还搞起霸权主义了?”
崔爸说着,话音里的气势少了不少,说完之后还偷偷抬眸瞄了一眼崔妈,之后收回眸光不说话了。
崔妈见崔爸的气势少了,她也不想和崔爸多计较什么,都是老夫老妻了,再在孩子面前吵吵闹闹的,也不像样子。
可偏偏崔爸就是找气受,和年轻时候一样,不勾人发火不会说话,有什么不顺心的不顺意的,无论如何都要说出来膈应膈应别人。
年轻的时候,崔妈就受不了崔爸这个脾气,奈何那个时候长辈都在,都说要崔妈忍着一点,男人都这样,在外面打拼累了,谁能有好心情?
当时崔妈年轻,不知道如何去反驳长辈的这一套说辞,可现在她已经不是那个年轻的外人了,她是这个家里的女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