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调查处。
唐清念看到了韩宴霖带回处里的那具干尸。
与当初钰城的遇难者死状一模一样。
唐清念心头大骇。
真的是那半步鬼皇。
这幕后操控之人的实力太可怕了！
看她面色凝重，韩宴霖支开其他人，说道：“你脸色很差。”
唐清念偏头看向他：“二表哥，如果我告诉你，这起案件是我在钰城遇到的那个半步鬼皇做的，你相信吗？”
韩宴霖瞳孔巨震：“这……那……现在我们怎么办？”
唐清念摇头：“难办！”
韩宴霖一脸苦相。
唐清念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很棘手，不过也不是全然没有办法，只是急不来。具体多久能破案，我给不了你准确的时间。”
韩宴霖知道她压力很大：“局里很重视这件事，限期十五日破案。徐局已经提出要公开选举副局，时间就定在半个月后。如果这个案子破不了，必定会影响你的仕途。徐局的亲侄儿你也认识，对于副局的位置，他可是虎视眈眈。最近破获了几起大案，在局里呼声很高。”
唐清念现在哪有心思想前途的事：“二表哥，副局的位置我当然想要。但现在的关键不是我个人的仕途问题，是整个玄门都有巨大隐患。副局的位置失之交臂不可惜，这次机会错过了，还会有下次。可我若为了副局的位置，稀里糊涂把案子了结，到时候整个玄门就真要悬了。”
唐清念话里有话。
韩宴霖明白她的意思：“你也听说了？”
唐清念点头“嗯”了一声。
灵异案件哪有那么容易破获？
徐怀仁说是接连破了几起大案。
可小道消息却是不断。
都说他刚愎自用，断案稀里糊涂，表面功夫做得好。若仔细去查，细节上的逻辑根本不通。如果唐清念学着他，把这起案件强行安个逻辑，草草结案。届时事情闹大，就不是特调局内部的问题了，而是整个玄门的问题。特调局可是官方组织，胡搞瞎搞，定会失信于民间所有玄门组织。
到那时事情就大了！
韩宴霖心底是很欣慰的：“清念，你能这样想，这样做，是玄门之幸。路遥知马力，徐怀仁若真的上位。以他的性子，副局的位置怕是坐不稳。徐局还在任上就不说了，徐局一旦卸任退休，他就得悬了。你说得对，机会还有很多，到那时再争一争副局，甚至争局长的位置都有机会。”
“嗯。”
唐清念豁达通透。
韩宴霖难免感慨：“我进特调局时间也不长，印象里，徐局人还可以，大面上的事很公正。坐在他那个位置，有时也是情势所逼，不得不圆滑一些。别说他是局长，便是你我现在的位置，面对受害者家属，同行，还有刑警那边的同志，有时候都不得不……
“哎，我只是没想到在副局选举这件事上，徐局还是不能免俗。他现如今的态度，摆明是想推荐他侄儿。徐怀仁破获的那些案子，传出那么多负面消息。徐局身为局长，只要他下令再查，就一定能查明白。可他愣是装作听不见，我挺失望的。”
唐清念倒是看得开：“人嘛，有七情六欲，就难免有私心。咱们做好自己的事，就像你曾经和我说的，金子一定会发光。不过是早点晚点的事，不急。”
韩宴霖又叹了口气：“哎，现在只能这么想了，安慰安慰自己也好。”
唐清念一心都扑在案子上，正色道：“这起案件我已经有突破口了，你帮我安排几个人，先去盯住人民路一个叫幽兰轩的会所。查清楚那家会所到底是靠什么盈利？幕后老板是谁？最好能查清幕后老板的各种人脉关系，经理范围，银行流水。
“让我们的人注意安全，秘密调查，秘密观察，秘密跟踪。千万千万不要擅自行动，有任何异动随时上报。那家会所保不齐和半步鬼皇有牵连，这一点一定要告诉派过去的人。危险系数极高，自愿原则。愿意去的人，一人发一张极品护身符，五张极品雷击符。”
唐清念说着，从布袋里掏出一沓符箓，塞进韩宴霖怀里。
韩宴霖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整个调查处……
不！
应该说整个特调局，没有比他家表妹更豪横的了！
唐清念知道他在想什么：“那可是半步鬼皇，每个玄门中人都应该知道那是什么存在。有这些傍身我放心，你也别肉痛了。自己画的，成本极低，不用心疼。让他们可劲儿地用，遇到危险保护自己为上。符箓随时可以画，小命可就只有一条。”
韩宴霖重重地点头：“嗯，你说的我都明白，就是……咱不是没这么富过嘛，是我小家子气了。”
唐清念来调查处任职之前，他们每个月能申请到的高级符箓都是有数的。
如此奢侈，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为了这六张极品符箓，这次任务处里的同事们怕是得抢破头。
唐清念险些被他逗笑。
韩家二公子说出这种话，真的很戳笑点好吗？
下午五点。
唐清念给谢璟深发了条微信。
两人说好了，没什么急事都以发文字为主。
大家各有各的事要忙。
发语音视频什么的，有时不方便。
文字才最方便。
彼时谢璟深还在集团，正伏案研究底下人刚送来的，关于苏婉柔的各种资料。
手机响了一声。
他拿过看了一眼。
唐清念发来的微信：【在忙吗？】
谢璟深快速回了条：【还在公司，不算忙，你现在有时间了？我去接你】
唐清念：【嗯，你来吧，我在单位，晚上去你家吃晚饭】
谢璟深大喜：【真的？师父同意了？】
唐清念：【嗯】
唐清念这趟主要是去见左锋，给谢璟深发微信之前，她就和肖静海通过电话。在山上住了十几年，小时候都是师父给她洗衣做饭，一手把她拉扯大。她长大后，不仅学了本事，也学了基本的生存技能。开始孝敬回报师父，给师父洗衣做饭。
如今师父住在家里，大部分家务事都是唐清念自己做。
但这并不代表，唐清念不回家，肖静海就没饭吃。
肖静海自己能解决生活基本问题。
他不习惯使用手机，不过天鹅湾安装了座机。来京这段时间里，肖静海已经熟练掌握了如何使用座机，他通常只和唐清念联系。唐清念往家里打电话时，他正准确出门。他不确定今晚几点能回家，特意叮嘱唐清念不要在外面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