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跟着武术指导老师练了半个下午,逼近傍晚时分才准备开拍。
“准备。”
——“开始!”
随着导演的话音一落,在场的摄像头齐刷刷对准他们。
众人立刻调整好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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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救你的,一定会。”
止不住的血从男子嘴里喷涌而出,他整个人都倒在黑衣女人身上,脸色发白,虚弱得不能再虚弱。
“不用…不必为我…”
一旁的树梢微动,发出窸窣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因为风声引起的摩擦声。
其实不然,树上站了一个女人,她冷眼瞧着两人,情真意切,听着刚才感人肺腑的对话。
她直白地点评道——“太虚伪,太假。”
苏落音寻声抬头,见到来人惊呼出声:“师傅?”
她的师傅魔宫之主,整个魔界第一人——墨邪。
墨邪踏叶而来,她轻飘飘落在地上,就像一阵风。
苏落音像是终于看见救命稻草,她死死抓住墨邪的衣摆,几乎是哭着哀求:“师傅救他,救救他吧,他快死了,他不能死…”
墨邪没应,看着她怀里的男人渐渐闭上眼睛,笑而不语。
她把玩着小刀,那小刀在手上一转,发出阵阵争鸣声。
男人的耳朵一动,这苦肉计只对苏落音有效 ,对墨邪未必。
耳边小刀转动划破气流的声音越来越大,几乎要凑到他面前了。
他大叫不妙,扑腾而起,却被不了解事情的苏落音死死拽住。
“你怎么了!”
苏落音慌乱之中也没忘记关心他。
男人大喊:“放手!”
他根本没有了刚才虚弱地快要到地府里走一遭的模样;不过没关系,刚才不去地府,等会也要去了。
在男人话音一落的瞬间,小刀直直插入男人的胸膛,血液浸湿了他那件白衣,好似绣上一朵猩红又扭曲的花。
苏落音一时之间愣了神,事情发生的太快,她就连哭声都止住了,也许是画面让她不能接受,久久没有反应。
只有本能地喊出声——“师傅……”
墨邪眉头一拧,见徒弟还是那副样子,恨铁不成钢道:“这种拙劣把戏你也看不出来吗?既然他喜欢装死,那就永远死好了。”
她说:“你是我唯一的徒弟,我也不是让你断情绝爱,只不过谁都知道你们有情,那他就会是你的软肋,是威胁你的工具。”
女人低着头,泪水夺眶而出,死死抓着衣袖点头,声音沙哑:“是,徒儿谨遵教诲。”
“他死了就死了,原本是个玩物,非得挑拨你我师徒关系;还妄想盗走通天塔,真是死不足惜。”墨邪瞥了她那小徒弟一眼,她哭得隐忍,一点声音也未曾听出,不看压根不知道她在偷哭。
也不知道在哭些什么。
不过好在,她的眼泪在听见那人是来盗走通天塔时止住了。
她茫然地看向师傅,“什么…他也是在利用我吗?”
原本以为他装死是另有所图。
“傻徒儿,你总算聪明了一回…”墨邪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我们与他们从来都是敌对的,短短几天他怎么可能真心对你呢,人家骗骗你,你还当真了。”
“什么喜欢是五天见效的?炼丹都没那么快。”一句话,如同一根针扎入她的胸口。
是也是也。
“原本你喜欢就喜欢,反正谷里又不缺一张嘴,养着不成气候…可他偏要作死,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去,好徒儿,再给他一刀。”墨邪抚了抚袖子,漫不经心:“也算全了这几天的念想吧。”
她的话语冰冷让人根本无法拒绝,阿音咬了咬牙,说到底也是喜欢过的,可他不真诚。
犹豫不决中抬手就给了自己一下,让自己清醒清醒。
师傅说的一点都没错。
她心里想到这个人对她全都是利用,短短几天在蜜罐子里泡久了差点被骗了,你不仁我不义,也没什么好心疼和不舍的了。
她笑着扬起刀,血落了她一身,黑色衣衫染上一层层血。
“师傅说得对,我真傻,差点因为一个人而害魔宫……”她笑着擦掉脸颊滑落下的泪水,语气坚决:“这几滴泪算为我小女孩心思哭得,从今以后我定会看清楚。”
——
“卡!”
导演十分满意,他笑容满面甚至还有闲情雅致梳起头上并不多得的几根头发,和昨天愁容满面比起来好的不是一星半点。
他竖起大拇指,笑眯了眼,对着路南和顾悦就是一顿连连夸赞——“很棒,很棒。”
路南被着突如其来的夸奖整不会了,她悄悄退后一步。
顾悦拍着她的肩膀,脚步也跟着往后退,两人都退,那就等于没退步!
“别想偷偷躲我后面!元导会骂人也会夸人,你躲等会也会挨骂。”
路南:“……”
他的大拇指都快摁到两人脸上了,能不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