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是在建的楼盘,并没有监控可查。
只能回去查一下附近的监控摄像头了。
就在这时,费贺的手机铃声响了。
费贺拿起手机一看,居然是于连打来的。
他拿起手机,接通了电话。
“老大,你去哪儿了!刚刚你抓的那三个投炸弹的人全部死了!这些王八蛋嘴巴里都含有毒药,见事情败露,全部服毒自尽了!!!”
电话那头于连的声音尖锐而急促。
“还有老大,摩多也服毒了!!!他在趁我们不注意的时候,同样想服毒自杀,不过被我们发现了,人没死成!”
“好,我知道了,马上回去!”费贺挂了电话,眉头拧成了一堆,忽然之间,他想到了什么!
他朝赵汉庭说了句。
“赵局,局里出事了!这里留几个人勘察!剩下的全部回去!”
他说完,匆匆跟天狼和蛇夫等人打了招呼,就下了楼。
赵汉庭脸色铁青,迅速安排了现场侦查人员,然后也带着人下了楼。
费贺脸色很难看。
什么投炸弹的人,他连见都没见过!能够扮成他的样子抓人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正在家里睡觉的沈攸!
他急忙赶回市局,发现所有留守的警员都畏惧而崇拜的看着他。
“费队——”
“费队,王队已经醒了——”
几个实习警员里连忙打招呼!
费贺闻言心里咯噔一下,看来他们中了对方的调虎离山之计。他瞬间头皮发麻,匆匆去了王建平所在的办公室。
于连正在里面给王建平倒热水,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勒痕。
座椅上的王建平同样脸色苍白,脖子上同样有一道狰狞的青色勒痕。
事关沈攸,费贺没有贸然开口,决定先试探一下两人的口风。
屋内的于连看费贺这么快就回来了,上下打量他一眼,语气诧异道:“队长,你怎么又换了身衣服?”
费贺眯着眼,扫了眼自己身上穿的,没有开口答话。
王建平闻言,也看了过来。
“费队,咳咳咳——,这次真是多亏了你,要不然,我和小于怕是就没命了!!!摩多那个疯子,力气真是大到惊人,我差点快被他勒死了!要不是费队你及时出手,我怕是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王建平双目通红,语气愤恨。
于连端着水壶,一脸激动开口道。
“是啊,老大,要不是你,那几个王八蛋现在已经炸了市局,把摩多给劫走了!这群境外暴徒,实在太猖狂了!!!还有摩多那个混蛋,我和王队就是转个身的功夫,那个狗日的居然就用铁链子套住了我俩的脖子,多亏了费队您及时出现,要不然,我就见不到你了,呜呜——”
于连说着,一把鼻涕一把泪,情绪激动地扑了上来。
费贺见状,连忙嫌弃躲开。
他现在算是明白了,沈攸扮成他的样子,不仅抓了三个投炸弹的人,还在审讯室救了被摩多控制的两人。
那么,锦尚风城的人,一定也是他干的。
沈攸的实力,费贺是知道的。
费贺脸色难看,叮嘱了两人好好休息,就转身就出了门,他得回家一趟。
在院子里,刚好遇上回来的赵汉庭一行人。
赵汉庭看到脸色黑沉的费贺上了车,顿时吼道:“费贺,你又去哪儿!”
费贺面无表情发动车子,掀起眼皮看他一眼。
“南安市局快要被KS的暴徒用炸弹夷为平地,王队和于连差点被摩多在审讯室用脚链勒死,锦尚风城埋伏了19个境外杀手,赵局你还是想想下午该怎么和霍市长交差吧!”
赵汉庭和一行刑侦骨干,脸色煞白站在原地,随即一阵风一样,飞快冲进了市局。
费贺脚踩油门,黑色迈巴赫轰隆一下飞出了大门。
车子在街道上轰鸣,费贺面若冰霜,满腹怒意。
沈攸究竟是骗了他,还是说他真的失忆了。
那么,这一次发生的一切,又该怎么解释。还是说,这是他出于对危险感知的本能反应,杀了那些人。
费贺想了想,通过手机,看了一眼家里的监控。
他瞳孔缓缓睁大,沙发上的人已经没了,家里也空荡荡的。
费贺双目猩红,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心中恼恨自己为什么轻易信了这人的话。
“沈攸,你演技很好啊,呵,我真是,真是太傻了——”
五分钟的车程,被他硬是缩短到了一分钟。
可当车子真的开到了楼下,费贺忽然又不想上去了。
人家都走了,他上去还有什么用。
费贺坐在车内连连冷笑,他靠在驾驶座的椅背上,闭上眼睛,脑子里全是那张惊为天人的脸,他红唇微启,目露嘲讽,在骂他是个傻子!
费贺睁开眼睛,深吸一口气,随即扫到了左手上的银戒指。
他抬起左手,视线描摹着戒指的轮廓和形状,又想起了在飞机上少年为他打造戒指,又戴上戒指那一幕。
“费贺,你一定是疯了!”费贺眼圈发红,右手摩挲着戒指,嘴里喃喃出声。
叮铃铃——
手机响了。
费贺慌忙掏出手机,瞬间反应过来,那人连个手机都没有,又不会给他打电话,他激动个什么劲儿。
来电的是商场那家奢侈品店的经理。
费贺接了电话。
电话那头,男经理的讨好而恭敬的声音瞬间传了过来。
“费先生,您在店里订购的衣服,我亲自给您送来了,您现在方便签收一下吗?”
费贺面色阴冷,沉声道:“好,我在楼下,你过来吧!”
电话被他挂断了。
费贺下了车,烦躁地靠在车身上,摸了摸裤兜,没找到烟。
“你为他戒了烟,他却把你当傻子耍!”
费贺自顾自冷笑一声,抬眸冷冷地盯着远处的两个穿着打扮精致的奢侈品经理和店员,脑子里乱糟糟的。
人都跑了,他要这些衣服,还有什么用。
穿着一丝不苟的男经理和妆容精致的年轻女店员两人走到近前,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奢侈品店里的经理和店员都是精明的人,两人一眼看到了费贺身后的迈巴赫,顿时眼睛就亮了。
男经理声音讨好,满脸堆笑:“费先生,您看看,一共27套四季成年男装,需要我给您送上去吗?”
费贺略微沉吟一瞬,最终还是点点头,他扫了眼经理身后,眼波妩媚似水,冲他放电的年轻女店员,冷声朝男经理开口道。
“走吧,你一个人上去就行!以后不要带不相关的人过来!”
男经理讪讪一笑,连连点头称是,并保证下次绝对不会再犯这种低级错误。
“小王啊,别站着了,去车里!”他看了眼女店员,轻喝道。车旁,女店员的脸瞬间僵硬无比,开门上了店里的面包车。
费贺带着男经理上了楼。
三四百平的复试大平层里,空荡荡的,一点人气儿也没。
费贺脸色漆黑地拿着柜台上的一张黑色信用卡,一看就是情绪糟糕到了极点。
男经理见状也不敢多言,放下东西,谨小慎微的让费贺签了字,就非常礼貌的告辞了。
费贺走过去,一个人躺在真皮沙发上,脑海里全是那人的身影。
他睁开眼睛,缓缓坐了起来,双手狠狠抹了把脸,起身上了楼,去了少年待过的房间。
房间里干干净净的,就好像根本没人进来过一样。
费贺转身准备离开,然后眼睛的余光就扫到了桌子上的东西。
一个眼熟的血红玉镯,下面压着一张纸。
费贺的心情瞬间明媚起来,看来不是不辞而别!
他脸上带笑,迈着步子快速走了过去,拿起那张白纸,开始一目十行看起来。
旋即,费贺的笑容逐渐凝固在了脸上。
“霍——长——淮————”他脸色铁青地看着短短的两句话,咬牙切齿地喊出了南安市新任市长的名字。
“让我把玉镯交给霍长淮防身,沈攸,你还真是热心肠极了!”费贺苦笑一声,仰面躺在了身后的床上。“你担心他被KS暴徒害死了吗?他是你的什么人!你连见都没见过对方,就已经心系对方安危了吗?”
费贺愣愣地盯着天花板的的吊灯,自嘲一声,坐起身子,盯着面前的沙发,走过去,在沈攸睡觉的地方坐下来,看着手里的玉镯和左手的戒指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