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妮看着同床共枕几十年的前夫遗照,一时情不自禁,丢人丢大发了。
尿湿的裤子死活不让儿媳妇动。
等儿子把他爹的照片儿请走,这才大晚上打盆凉水自己洗。
可一大早又破防了。
李老栓的照片被端端正正的放在了客厅靠墙的条桌上。
赵大妮条件反射的双腿一紧,好在刚上完厕所:“柱儿啊,你把你爸照片儿放客厅合适吗?”
李柱眉头一拧:“合适啊,咋不合适,家里人出出进进的我爸都能看到心里舒坦。
再说了,我都把我爸从他屋里挪到客厅了,还不行?
我爸还没过完三周年呢,你说挂哪儿?”
儿子一强硬,赵大妮就气短。
唯唯诺诺的哼唧两句就不吭声了,生怕再多说两句,老头照片儿又放到卧室了。
赵大妮这时候无比想念老任同志,就连被拧都释怀了很多。
他怎么不拧别人光拧我呢?
他真的,大妮超爱!
洗脑第一步,达成!
赵大妮坐立不安了几天,终于等到了老任。
俩人见面犹如一年一度鹊桥会,眼神拉丝。
老任刚道歉一句:“我前两天心情不好,没控制住······”
赵大妮上前握住老任双手:“我原谅你了,咱们啥时候走!”
只见这俩时髦的同居对象,犹如脱缰的野狗说走就走。
李柱还想跟这位叔叔讨论下打人的问题,也没时间说出口。
看这样子,估计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儿。
这回的突发情况就没跟姐姐赘述。
如果李娟知道的话,应该会笑出猪叫吧!
可惜了,这么有趣的事情李娟不知道。
赵大妮搓裤子的时候,李娟正靠在床头跟王建国卧谈呢。
她有一点担心:“我爸中药喝了那么久,算是起作用没起啊。
医生说一年半年的,咋换成中医也一样的时间。”
王建国觉着媳妇想的多:“那不说明起效果了嘛,西医一年半年的,中医也是一年左右。
要我说,咱们不能上来就怀疑。
那是绝症,再好的医生也是治得了病,救不了命。”
李娟才没想那么多呢,她支起来身子侧着跟王建国解释:“我是说你喝那药有用没有,我没事儿想我爹干啥,他都不会想我。
头七过完,腿脚快说不定都开启新人生了。
我操心也是操自己家心啊。”
王建国忍不住想乐,自己媳妇是真敢说,这要是让外人知道了,绝对捣着脊梁骨说不孝顺。
不过提起来老大夫,王建国最近有个惊喜的发现:“你要说有用没用,我跟你说,应该是有用。
我手指甲新长出来了几个月牙。”
说着王建国把两只手凑到李娟眼睛底下:“以前就两个大拇指有一边一个月牙。
这不知道啥时候,每个手又多长了两个,一共多了四个带月牙的指甲盖。”
李娟一听来精神了,半坐了起来,握着老公的手凑到台灯下面。
还别说,有四个手指头的指甲盖底部都冒出来了一小节嫩生生的月牙。
老一辈儿的人都说,手指甲,脚指甲有月牙的人,身体健康。
按王建国找的这个老中医说,其实应该是,这种人身体元气足,有月牙不代表没有病,但是有月牙的人得病了能扛,恢复的也快。
王建国美滋滋的说:“大夫说了,我得多活上十来年!”
李娟闻言把自己手伸出来,好家伙,一个没有。
她不信邪,搬着脚丫子看,也是没有一个。
王建国看着气氛不对,赶紧建议:“咱俩一起调理呗,我跟你说,其实一点儿都不苦,补药都不难喝。
你说光我一个人活的久有啥意思,不得咱俩齐齐整整的过嘛。”
李娟这回终于听进去了:“行,那下回去我也让大夫看看。”
下定了决心的李娟,端着熬好的中药时,心理建设已经土崩瓦解了。
怎么会有这种闻着“哕····”,喝着也是“哕·····”的东西。
虽说当年亲妈卧床的时候也没喝这些苦药汁子,可那会儿全副精力都放在关心她妈的病情上,味道什么的根本没放到心上。
这回不一样,自己要进嘴。
王建国一饮而尽,看着新上任的药搭子劝道:“良药苦口利于病,一闭眼一仰脖就好了。”
李娟从来都不是个软弱的人,捏着鼻子就准备开喝。
笑笑看着爷爷奶奶一人一碗,喝的豪迈。
趁人不注意,从李娟喝完的碗里沾了下,放嘴里。
顿时,生动的演示了什么叫恶心。
笑笑“哕······”,然后两眼泪汪汪的看着奶奶。
“为啥要吃屎粑粑?”
李娟:“不是,你这话说的,你啥时候知道屎粑粑的味儿了?”
笑笑接过妈妈给冷好的冰糖绿豆水,俩手抱着喝了一整杯,才顾上回奶奶的话:“我没吃过,小胖让我们闻过。”
王志强听到这话,压住怒意,循循善诱:“小胖为啥拉屎给你们,老师没管吗?”
笑笑:“额······额······,小胖拉裤里,自己不知道,我们放学他走着走着,裤里掉了个饼饼。
然后他拿起来,说他会拉巧克力。”
笑笑学的手舞足蹈。
王志强听的世界观粉碎。
大概听懂了,小胖同学,自己急着玩,忘了去厕所,拉了个臭臭在裤里兜着,坐了一天,干成饼饼了。
放学前排队的时候,从裤子掉出来,还当个巧克力让大家闻了一圈。
老师发现后,揪着小朋友挨个洗了遍儿手,连鼻子嘴都给洗了洗。
笑笑强调:“我闻着可臭可臭了,我就用手捏一块儿!”
罗晓倩看着闺女的小肉爪,倒吸一口凉气:“啥时候的事儿?”
笑笑嬉皮笑脸:“就放学的时候啊。上个星期?上上个星期?”
看着有点儿小迷糊的孙女,李娟坚决的打断了这个话题。
“好了好了,奶奶知道了,咱们洗洗手该吃晚饭了啊!笑笑别湿个水皮,用香皂,让妈妈好好洗洗,你小鼻儿也洗洗,奶奶看着有点儿黑!”
比看到那天看到屎饼的老师更难过的是马大姨。
马大姨绝望看着自己准备的晚饭,这么重口味的话题,晚上得剩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