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花妮自觉坦荡荡。
知道的事情全盘托出。
赵建设奇怪：“都持续一年半了，怎么还会需要接种？”
李花妮轻蔑地一笑：“跟乔兰是一年半，可跟他媳妇都过了十来年了。
哪那么正好，全是女的有问题，男的没问题。这不摆明了继续下去，就是被白嫖嘛。我是想让乔兰要一笔钱算了，毕竟人家找过来说的就是要个孩子。
总不能没有职业道德吧。
可她非不干，说是不能白跟了这么长时间。”
赵建设问道：“你知道她借种的对象是谁吗？”
李花妮抿下嘴：“她没跟我说，我知道的时候都已经怀上了。
不过，能见面的就这么多男人。
就是老乔都有可能······”
赵建设对姐妹俩的操作无法评价。
继续问另一件事儿：“元旦前后你是不是见过小武？”
李花妮点点头：“对，我两三天没见乔兰，她走之前，说是小武给她租了个待产的地方，准备让老家他妈来这边照顾着。然后就没跟我联系过。
正好咱们这里有刚扫黄，没啥生意，我就过来过两天清净日子。
让小武送饭的时候，顺便问下我妹子情况咋样。”
赵建设若有所思：“他怎么回的？”
李花妮：“他说让我不用担心，我妹子这几天挺好，啥心也不用操，躺着就行。
我就没再多问。
乔兰心大，这会儿想起来，可能也存着凭肚子上位的想法吧。
平日里提起小武的老婆，都是说人家是不下蛋的鸡之类的。
估计是想要的太多才埋下祸根。”
赵建设挺奇怪：“你怎么就觉着这事儿跟小武脱不开关系呢？现在他也是失踪状态啊！而且你也说了，你妹子干的隐蔽，连你都不知道她是借谁的种，消息不泄露，小武怎么会起杀心？”
李花妮轻轻笑了下：“赵所，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们姐妹平日里就给女人戴点儿绿帽子，这男人戴绿帽子啥反应，不得你们才能体会嘛？”
都快问完了，她还皮一下。
赵建设觉着，今天自己的脸还不够严肃，老被这个失足女给调笑！
既然问不出来，那就结束！
跟付所说了一声，今儿晚上，李花妮的归宿就是羁押室了。
付所不放心，让王志强跟赵建设回家，对两位副所说道：“今儿就这了，光靠这点儿证词，连通缉令都发不了。先回去休息下，周一看看还有啥突破口没有！”
自己跟俩值班民警一起值班，顺便捋下目前所有线索。
第二天早上，王志强到单位的时候，小会议室的小黑板上，已经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分析示意图。
王志强再次觉着，活该人家是领导。
付所叫着王志强：“你跟杨指导先看下，老赵去分局拘留所了，我去眯会儿，等他回来一起说。”
说完打着哈欠就走到了后头的宿舍准备躺会儿。
杨指导员看着付所的背影：“这熬了一宿，一会儿老赵回来，叫不叫他。”
王志强从来不为难自己：“到会儿再说！”
俩人分析了一会儿，小黑板上写的东西，王志强大概看明白了。
最大的嫌疑还是指向了小武。
作为本案的重要关系人，消失这件事儿，其实就隐隐指向畏罪潜逃了。
这会儿买火车票跟汽车票又不要身份证，说是在火车站汽车站排查什么的，也就只能指望有人留意这人的相貌没有。
小武长的挺大众脸，所以直到现在，也没人确切反应见过他。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杨指导员提出了个细思极恐的想法：“有没有可能，借种的对象，是小武的弟弟？”
王志强下意识的反驳：“怎么可能，亲兄弟······”
说着说着哑然，他能想的到，并不是所有的兄弟都担得起这两个字。
有的事儿，不能由己推人！
既然不确定，那就验证下。
作为一个还算负责的爸爸，王志强推算下乔兰腹中胎儿的孕育时间。
元旦的时候五个月，往前推下，这个孩子应该是在七月到八月之间怀上的。
让黄伟明给小武老家的派出所打电话，换个时间问，问问乔兰种这个孩子的时候，小武是不是来洛城了。
很快黄伟明就上来汇报了：“杨指导员，王所，你们说的那个时间，小武就在他哥店里帮忙，说是“三夏”刚过，家里心疼孩子，让来洛城他哥这帮帮忙。
不过名义上是帮忙，其实这边还得给开工资。
这点儿事儿，他们老家全知道！”
这下好了，王志强把借种对象那一栏里，小武的弟弟旁边的问号给轻轻擦掉！
好消息，有新的调查方向。
坏消息，排查的人更多了。
赵建设回来的时候，也就刚过了一个小时。
送进去之前，李花妮还想打探点儿信息：“赵所，我这回几天能出来？”
赵建设答非所问：“等老乔进去了，你俩可以交流下这个问题。”
从现在的形势看，老乔免不了进去。
这会儿回去，就是准备把老乔给捎进去。
王志强看看表：“行，咱俩一起去吧。让付所再睡会儿。”
杨指导员坐镇指挥，准备叫上俩人去走访下去年七八月的时间，小武两口子跟他弟弟来帮忙时候的动静。
金光自告奋勇，企图一雪前耻。
主要是前几天咨询有特殊嗜好的前工友们，都tm的不给面子，一点儿线索都不提供！
后面厨房的孙豪，端着盆洗干净的芹菜用手掰成小段，间或扯掉根儿老筋丝丝，脚边还放着半盆已经洗干净的豆芽。
从中间楼道的缝隙里，看着院里的警车进进出出。
牢记师傅的教导，一句话也没打听。
不过脑子里已经拼凑出来一堆警匪片儿的场景了。
要不说市里的派出所，跟乡下的就是不一样。
付所一觉醒来，院里挺安静，摸着支棱的头发，顺着味儿摸到了厨房：“老孙，啥点儿，你午饭都做好了？”
孙胖子嘴一努：“十一点四十了，再一个汤都齐了！”
付所一句“我c”：“都没人叫我！”
孙胖子安慰他：“没事儿，离了谁天都塌不了。要不你先吃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