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章
桌上的烤肉已经有些凉了,橙墨端起先前傅皓倒好的橙汁,沿着边沿浅浅抿了一口。正喝着饮料,简可儿也尽兴而归。
“橙墨,你去哪了”简可儿刚回到矮桌旁,狂欢的时候她便没有再见到橙墨了。
“去旁边,透了口气”橙墨指尖指向小桥的方向。
“昂”简可儿点头回应,眼神却瞟了一眼傅皓,刚刚没有去狂欢的,还有一人...
音乐声渐渐舒缓了下来,有人开始收拾桌上的残羹冷炙,套起了好几个塑料袋。不少人趴在桌上昏昏欲睡,夜晚终将回归宁静。
“各位,大巴到了,上车回酒店吧”陈明一手扶着半梦半醒的杨树,一手拿着亮着屏幕的手机。
“好”回应他的声音凄凄两两,清醒着的人纷纷收拾起自己的物品,喊醒熟睡在一旁的同事。
橙墨靠在椅背上,也有些睁不开眼。灯光昏暗的地方,最是好睡。
“回酒店了,醒醒,嘿,嘿!”邓陵拍了拍陈诚的肩头,他却丝毫没有要清醒的模样,邓陵加大了手上的力度,欲将他从梦乡中拖拽出来。
“回去再睡吧”橙墨的头点的像小鸡啄米,差点栽在桌面上。傅皓及时用手垫在了橙墨的额头下。
一下撞击,头部的失重感,疼痛感,让橙墨瞬间清醒不少。
要说痛感吧,也并没有十分明显。
橙墨先睁开了一只眼睛,感受周遭灯光强弱,好似是确认并不刺目后,这才睁开另外一只眼睛。
眼前却是傅皓搭在桌上的手,关节处抹上了一层微红。
“对不起,你手没事吧”橙墨起身有些猛了,动幅有些大,带落了桌上的些许花生皮碎。动作更加慌乱了。
“小心头,慢点嘛”傅皓目视着眼前如同麋鹿一般慌乱的人儿,嘴角噙着一抹笑,用手护着桌角。
橙墨捡起地上的碎片,不出所料的撞上了桌边,傅皓的手早已护在了上面,倒是没有先前撞得重。
又一次撞向傅皓的橙墨语气格外慌张,还透着些自责“你的手?撞得重不重?要紧吗?”较比上回,紧张的程度更甚,竟是同一只手
“刚刚不痛哎,这撞了第二下,好像就痛起来了”橙墨听了傅皓的前半句话,刚松口气,紧接着又紧张起来
“嘶,会不会是..二次创伤啊?”傅皓吃痛的嘶了一声,捂着手背,眉头紧蹙。橙墨更是紧张,靠近了些欲查看情况
当橙墨离傅皓已经只剩下一个肩膀的距离时,傅皓却突然舒展了眉角。
两人的距离很近,暧昧的气息在空中蔓延,仿佛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声,呼吸声。
“嗯,我不痛了”傅皓故意似的紧盯着橙墨,仿佛是老鹰锁定了猎物,攻击性十足。
咫尺之距,男人吐息的温热扰乱了她的心神。
扑通,扑通,扑通扑通
\"怎么这么紧张\"傅皓将脸向又向前靠近一寸,却没有挂上往日里暖阳般的笑容,更像正焦急等待着一个重要的结果。
“我..”原本答案就已经在嘴边,橙墨垂下眸子,避开与他的视线交错。她却突然什么也说不出来..
气氛正有些凝固,傅皓突然远离身子,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有风吹过,打乱了他的发丝,显得有些凌乱。傅皓单手捋顺了头发,似乎有些失落,目光重新落在橙墨身上时,脸上已经挂上了往日的微笑。刚刚的一切,仿佛只是橙墨的错觉。
\"上车吧\"傅皓微笑依旧如太阳般明媚,但是,橙墨却感受不到它的温度了..
她的心头一紧,周遭的世界瞬间变得悄然无声,眼中所见,也仿若失去颜色。脚步沉重,呼吸仿佛滞停了。好痛苦,为什么?这是什么心情..
橙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车的,待车子启动,橙墨隔着车窗看向不断移动的景色时,后知后觉的隐隐觉得心脏处有些疼痛。双手不禁攥住了胸口的衣衫。
不同于来时,此刻的车厢内。安静的可以听到每一个人的呼吸声,甚至可以听到空调呼呼制造暖气的声音。
车上的人睡去了大半,橙墨此刻却没有一丝困意。窗外的景色已经被黑夜笼罩,几乎看不清什么,只能依稀看见被风吹得摇晃的树枝。
橙墨正看得出神,空中似乎飘下了些许白色的絮花。竟然,下雪了...明天,会更冷吧。
\"下车,下车,别睡了\"车已开到酒店门口,陈明拍了拍手,不少人陆陆续续从睡梦中苏醒过来。
简可儿:\"睡得我脖子疼\"
邓陵:\"我倒是睡得挺舒服的\" 说着,还打了一个懒腰。
车门打开,最靠近门的几人与寒风打了一个照面,有些雪花也被吹了进来。
\"嘶,好冷。这怎么还下雪了\"为首的是杨树,站在最前面,为后面的人遮了不少风。头上还粘上了几片雪花。
陈诚:\"阿嚏!\"
紧跟在杨树后的陈诚,也没好到哪去。
陈明:\"大冬天,你脚裸露这么多在外面干什么!!”
陈诚听着舅舅的声音,后背又是一凉,竟又连打了几个喷嚏,引得众人轰笑。
傅皓已经在陈诚附近下了车,橙墨跟在队伍的末端,脚上似乎安了千斤砝码,迈开的脚步都变得异常困难。
刚下车,就见酒店大门口有一个用手环抱着自己的女子。
简可儿:\"你怎么这么慢,再不走快点我就成老冰棍了\"许是天气太过寒冷。橙墨刚走到她面前,简可儿就一把挽住了橙墨的手,环抱着走进大门。
一进大门,空调的暖气暖洋洋的洒在身上。橙墨摘下围巾,抖了抖下车时沾上的雪花。雪花一落在地板上,立刻便不见了踪影。
简可儿:\"电梯到了,走\"
橙墨下车的晚,剧组的人基本都已经上了电梯,这已经算是‘末班车’了。
\"叮\"
电梯门开,两人走到各自房门前,道了别,便回房间了。
脱下鞋子,橙墨才发觉自己的脚趾有些麻木,她从淋浴间找出带来的盆,接了些热水,打算将冻僵的脚泡的暖和些。
橙墨将水盆端到床边,脱下袜子,卷起裤脚,将脚放进水平中。水温偏高,橙墨却感受不到高温水带来的灼热痛感,足底只留有微微麻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