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刘晓辰极其的尴尬。
不是说刘晓辰没经历过被当成中心点左一圈右一圈的围住的时候。
想当初,刘晓辰因为《鬼吹灯》发表的时候,和“退圈”的时候,被围起来的次数和人数比这多多了。
但是,眼前的这种情况,刘晓辰是真的很难应对的。
他现在身边都是什么人?
名义上的亲戚。
而且,一个个的,都是七老八十的。
小一点的,也都40多了。
这么一群人围着你,有的拉着你的手,不断的唏嘘。
有的,用着微红的眼眶,也不说话,就盯着你。
更有的,没事时候在嚎两声。
搁谁,谁能受了?
这不比过年的时候,一大段亲戚围着你问“在哪上班?工资多少?买房了么?买车了么?处对象没?啥时候结婚?啥时候有孩?”还要厉害啊。
不过好在时间是短暂的。
也就一会的功夫,刘国栋出来了,喊了一句“可以吃饭了”,这才算暂时的给刘晓辰救了下来。
可也仅仅是暂时。
也不知道是谁提议的。
东家弄几个凉菜,西家弄几个拼盘。
好家伙,刘晓辰是眼瞅着在刘晓杰,也就是老支书的院子里,不大会的功夫,三桌“席面”就弄好了。
“老弟,来吧,吃饭吧。”
刘晓杰说着,就要搂着刘晓辰往主位上走过去。
刘晓辰赶紧一矮身,躲了过去。
“别,别,老哥,我这不行啊。各位太爷祖太爷还没落座呢,我怎么敢坐?再说了,我就一小辈,主桌也没我位置啊。”
现在,刘晓辰已经被那一圈的老家伙给说的头昏脑胀的了,干脆,也就一不做二不休的该叫什么就叫什么了。
就这么推来推去的谦让了一圈,最后,还是由刘家辈分最大,刘晓辰得管叫祖太爷的一位已经有点颤颤巍巍的老人家拍板了。
“好,都是刘家人,那老不死的就决定了,我坐主位,那辰小子算是陪且的,坐我旁边,其他人,按顺序落座。”
别看人家颤颤巍巍的,但是,说话却是嘁哩喀喳的,很爽快。
其他人听完,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按着老者的话,也就落座了。
刘晓辰这桌,算是主桌。
桌上,除了刘晓辰,没有一个小于八十的。
就连跟刘晓辰同辈,还是靠着“地主”的身份,也在主桌的刘晓杰,今年都八十二了。
不对,还有一个“保”字辈的,也就是刘晓辰的太爷辈的,今年才50多,也同样落座。
谁让人家是幺房呢。
自古幺房出大辈,这很正常。
可是,不正常的事,也从开始喝上酒,就来了。
本来,刘晓辰以为,这桌上,都是七老八十的了,最多,也就是那位五十多的“保字辈”的太爷,算是喝酒主力了。
可谁曾想,刘晓辰带过来的两箱五粮液,也是被这群老家伙给喝了一箱。
这还是另外一箱是给其他桌了。
要不,这一桌算上刘晓辰总共十个人,还真不在乎多喝一箱。
这不,一箱喝完,桌上的人都开始喝上了小烧。
小烧,要是搁东北,还有个名字,叫“散篓子”。
意思就是纯粮酿造出来的高度酒。
要是说喝酒,刘晓辰真的没怕过谁。
毕竟他的体质特殊。
可现在这种情况,也特殊啊。
一桌老头,刘晓辰真的怕哪位太爷或者祖太爷的,一激动,再喝过去。
可这些老头却没当回事。
一碗接一碗的,那叫一个脸不红心不跳的。
这都没事,人家愿意喝,就喝呗。
说句不好听的,都到人家那个岁数了,讲究的就是个随心所欲了。
可关键是他们这群老头还劝酒啊。
本来,刘晓辰合计,反正也喝不多,那就意思意思得了呗。
碗里酒就这么的滋溜一口,滋溜一口,就是不见下。
可一桌的老头都不干了。
“哎呀,一看辰小子就能喝,都喝这么长时间了,脸不红心不跳的,来,辰小子,祖太爷敬你一个。”
说着,咵,老头真的就把一碗给干了。
真*一碗。
那可是没比二大碗小哪去的碗啊。
说干就干了。
而且,喝完,老头连菜都没吃,又给自己满上了。
嘴里还说呢。
“哎,怨我了,酒桌无父子,提什么辈分,来,辰小子,老头再自罚一杯。”
说完,吨,又干了一碗。
就这么一桌的大辈分劝酒,刘晓辰好意思不喝?
吨吨吨吨。
刘晓辰稀里糊涂的也连喝好几碗。
也就是刘晓辰了,换个其他人,早就趴下了。
没看见坐在刘晓辰后边那桌的老二,现在已经“摇摇晃晃不肯倒”了么?
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现在坐在老二身边的骆天虹也是。
虽然自控,但是,现在已然满脸通红的开始没有自控了,酒到碗空。
可就这,这群人还不放过刘晓辰呢。
不是总共三桌么?
有一桌是刘晓辰这桌,还有一桌是老二和骆天虹那桌。
剩下的那桌,好家伙,挨个的拿着碗过来敬刘晓辰。
吨吨吨吨,刘晓辰又连喝好几碗,基本上来口吃菜的时间都没有。
刘晓辰看差不多了,也开始装了起来。
虽然刘晓辰不会脸红,但是,像老二那样的“摇摇晃晃”,刘晓辰还是能学的。
一群老头看着刘晓辰“摇摇晃晃”的,说什么都不喝了,也是相视一笑。
然后。
然后就开始喽。
你说这么些年过的苦啊,这几年又是跟不上潮流,发展不起来啊。
他说孩子们不好过啊,上个学都得走几十里。
这个又说道路不好,走几十里都是土路,晴天还好,一下雨下雪的,就成了沼泽。
那家甚至还能哽咽几声。
反正,好好的一个“认亲宴”,已经发展成了“诉苦大会”。
至于接下来的发展,跟装醉的刘晓辰估计的是一模一样。
开始捧着刘晓辰唠了。
像什么“年少有为”,像什么“年少多金”,“老刘家走出了个大老板”什么的,跟不要钱似的,一个劲的往外说。
其实,这种情况,刘晓辰见多了。
想当初,不管他是因为《诛仙》成名,还是因为《鬼吹灯》的大热。
或者,是因为弄了个游戏机厂,倒买倒卖芯片,赚到钱了。
都会有一堆的“慈善机构”找上门,打着各种名义,过去“劝捐”。
那场面,再跟现在比起来。
现在这群老头干的事,都算小儿科了。
虽然,刘晓辰不反感,而且,还算佩服。
毕竟都是一群老头拉下脸,跟一个小辈开口了,还是为了村里,不是为了自家。
但是,一点也不妨碍刘晓辰的恶趣味。
听到激动的时候,刘晓辰一拍桌子。
装作很是激动的样子。
“你们真的是太难了,这样,虽然我没什么能力,但是,我决定了,我捐。。。。”
“啪”。
刘晓辰也不等说完,直接趴在了桌子上。
嘿嘿,玩嘛。
看谁能玩的过谁。
反正刘晓辰也想好了。
说是捐了,可没说捐什么。
如果明天去看樵老爷子的妻儿的时候,他们过的比较好,那个时期没受什么罪的。
那就说明老刘家至少还是一条心的。
到时候,刘晓辰可能会出资,给村里修条路。
毕竟,现在这个年代,修条路没多钱。
又不是那种“公家单位承接”的,也不是“高速公路”,对吧?
而且,从村子的南口出去,也就不到3公里,差不多5里多的路,就能连接338国道了。
顺着国道,不管是往东,还是往西,都算交通便利了。
尤其是往西,以后的京沪高速,也就距离往村子口拐的地方,10公里。
可这,都是基于樵老爷子的妻儿没遭受什么罪,老刘家上下一条心的情况。
如果樵老爷子的妻儿在那个时期过的不怎么样,刘晓辰其实也不会说什么。
毕竟前面也有说过,樵老爷子的妻儿,在那个年代,算的上有“海外关系”,甚至是“光头关系”,而且,祖上还是“富户”甚至是“地主”。
这么一套dEbUFF下来,遭罪也是难免的。
那刘晓辰也就可能会一家捐一袋大米什么的。
都不是一家人了,谁也别说谁了。
就算说,那就说去呗。
反正刘晓辰也是个外人,怕啥?
就在刘晓辰倒桌子上了,谁叫不醒,搁那偷着乐呢。
可其他人傻眼了。
“老大,都赖你,非得灌人家那么多。”
“怎么能赖我呢?不是你让灌的么?”
“才不是呢,还不是小叔提的。”
“拉倒,我还说是我三叔带的头呢。”
“那现在怎么办?”
最后,还是辈分最高的那位出面了。
“行啦,都别说了,先把人弄屋里去吧,看这样,不到明天是醒不了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这下好了,刘晓辰装样子也得装到底了。
三、四号人弄刘晓辰,也给他们累的够呛,才把刘晓辰弄回屋。
毕竟刘晓辰现在200来斤,还放松了下来,一点不控制,完完全全就是一堆“死肉”呢。
等把刘晓辰在炕上安顿好了。
同时,也把说着胡话的老二,还有在那安静的傻笑的骆天虹也给弄进来之后。
屋里没什么人了。
刘晓辰这才睁开眼睛。
仨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哪还有喝多了迹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