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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手的周彻已经粗略看过那几张纸,此时他紧抿着嘴唇,怒视着下方,所有官员收起了看热闹的心,再次低下了头。

“王德英,你可知罪?”

王德英脸色青白一片,重新跪好,重重的磕头道:“陛下明鉴,赵员外那些所谓的供词纯属无中生有的污蔑,还请陛下还臣一个清白。

臣一片忠君爱国之心,自陛下入京以后便拥立陛下辅佐左右,从不敢有贰心,满朝文武都可见的。”

周彻听罢眼神微咪,胸膛起伏不定,此刻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周彻很生气,十分生气。

王德英的话看似一片忠心,实则步步紧逼,他在强调:自从你周彻入京后,我王德英便拥护你,若没有我的拥护,你焉能上位?这是满朝文武都知道的事,你若拿山庄那点小事说项,就不怕文武百官笑话你,说你兔死狗烹?

卢兴怒道:“简直此有此理,王德英,你听听你在说什么?你是在威胁陛下么?你简直,你简直利欲熏心胆大包天。”

周彻捏紧了拳头,恨不得当场将其撕碎。

这样赤裸裸的威胁,不仅周彻听出来了,下面站着的都是人精,谁听不出来。

其他人都怕,赵小山可不怕王家,反正都撕破脸了,那便再加点柴禾,于是他高声怒道:

“真是岂有此理!忠君报国乃是为人臣子之本分,为天下苍生拥护明主本就是我们应该做的,何以在王大人这里就成了你得免死金牌?怎么,就因为你做了那么一点微不足道的事,就要陛下对你恩宠有加?不然就是忘恩负义?王大人,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陛下,王大人藐视皇权,企图用过去那一点点拥立之功威胁您,如此嚣张,罪不容恕,还望陛下严惩此人,不然朝中大臣各个以王大人为榜样,想站在您头上拉屎,整个朝堂整个大景还不乱了套?”

王德英没想到赵小山如此难缠,此时被气的口不择言:“赵小山,你不要太嚣张了,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参我,今天我若倒了,你就得了好?做人留一线日后好见,我劝你好自为之!别把事情做绝了。”

周彻此时已经站了起来,双眼赤红,他一把将那几张证词扔到王德英头上,怒道:

“王德英,你住口,你真当朕不敢拿你?容得你在这里嚣张至极大放厥词?你威胁朕不说,又来威胁赵小山,怎么,朕没跪下来感谢你的拥立之功你不满意了?

那朕要如何感谢你?是不是要朕屁股下面的龙椅让给你?你口口声声忠君爱国,做的事情却嚣张至极,今日若朕还能容得下你,以后这天下朕也不用要了。

来人,将王德英和孙慜方永福都捆了押下去,姜礼,你带着大理寺以及户部刑部的人去王家,看看他们家到底贪污了多少,把王家的人都押起来。”

“臣遵旨。”

“何辰。”

“臣在。”

“你带着监察司的人即刻出发去往城外山庄,将里面的东西都搜一遍,找到确凿的证据,不许有一条漏网之鱼,查查站的这些人里有哪些是他们王家的座上宾。”

说罢,周彻一甩袖子转身走回后殿。

王德英此时像是吓傻了,一屁股瘫坐在地,一句话都发不出来。

等殿上的禁卫军上前抓人时,他仍旧软的不行,整个人是被禁卫军拖出了大殿。

刚才还十分嚣张的孙御史和方御史此时已经被吓的尿了裤子,顾不得形象大喊道:“陛下明鉴啊,臣冤枉啊……”

皇帝已经走了,今天的早朝已经结束了,所有人都静静无声,既没有离开也没有动,整个大殿都回荡着方御史的哭求声。

众人心中恻然,这是陛下自登基以来第一次对朝臣开刀,果然天子一怒浮尸千里,王家要完了……

下衙的时候,众人依旧保持着缄默,三三两两的往外走,但大家都心照不宣的远离了赵小山,并决定以后都要远离他。

本以为是工部那样只知道修桥造路的傻子,原来还是一个疯子。

以一个人来共同对抗一个家族,这不是疯子是什么?

这次王家的案子交给了刑部大理寺和监察司共同审理,赵小山作为告发人自然要全力配合,他先是将城西的王香草提了出来,亲自交给了大理寺卿姜礼的手里。

只不过王香草十分抗拒,不论什么话都只对赵小山说,别人来了不论什么级别什么高官都不张嘴。

弄得赵小山只能配合的待在大理寺,正好躲开外面的血雨腥风。在此之前又嘱咐家人尽量减少外出,店也歇业几天。

他不知道王香草为什么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整幺蛾子,他走近她的牢房,看到里面缩成一团的女人,心绪复杂,问道:

“王香草,你为什么非要告诉我才行?”

王香草痴痴的看着赵小山,嘴角掀起一个嘲讽的笑,“若我说我还想嫁你你信么?”

赵小山噔噔退后两步。

王香草呵呵出声,“我是洪水猛睡?我就不堪到这种程度?让你连靠近都不敢?呵,赵小山,我到底哪里不好,让你如此嫌弃?我当初也是村里的好姑娘,也是一心一意想和你好好过日子的,可你呢?你嫌弃我出身低,处处瞧不起我,若不是你,我不会有今天,是你赵小山毁了我王香草,你又有什么资格嫌弃我?”

说到最后,王香草的质问变成了嘶吼,面若癫狂。

赵小山无言以对。

王香草说的没错,若没有他,也许她的人生不会这么糟糕,一个刚二十出头的女人也不会是这副鬼样子。

说到底,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他们赵家的错。是他娘会错了意,主动勾着王香草起了多余的心思。

也是他手高眼低,总觉得自己际遇不凡,以后定然有所作为,应该娶一个高门贵女,看不上身为农女的王香草。

他们赵家全都是一副向下的姿态对待王香草,对她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从没将这个女孩当成一个完整的独立的平等的个体看待。

以至于后面矛盾既生,再无转圜的余地。

只能说造化弄人。

王香草已经为自己的冲动付出了代价,而他自己也将永远遭受良心的谴责。

想到此赵小山早没了扳倒王家的愉悦,他上前两步,第一次直面王香草的眼睛,道:

“王香草,从这离开后你有什么打算?你想回密水么?我可以送你回去。”

王香草猛地抬起头,眼神迸发出强烈的光彩,却又迅速的消散,她摇了摇头,自嘲道:

“回去做什么?我早就和爹娘成了仇人,那里也没有我的容身之所了。”

“我不想回密水,也不想在京城,你要真觉得良心难安,就送我去江南吧,去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我发誓以后不论怎样都不会再回来找你,我只求你这一件事,你若答应我,我就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们。”

“好,我答应你,此件事了,我让我的小厮亲自护送你去江南。”

王香草收到承诺,之后便十分配合,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都交代清楚,在她的供述下,那些山庄的男客人一个个被揪了出来,朝堂为之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