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下雨的迹象都没有。
不少人见状开始小声嘀咕:
“这么大的太阳,哪里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完了,那这么说皇上刚才说的话岂不是假的?”
“哼,我就说国师不可能是那什么长生教的人,看吧,老天爷都表明态度了。”
百姓们议论纷纷,官员们也在交头接耳。
“皇上今天唱的哪一出?”
“谁知道呢?要是不下雨,皇上岂不是当众打自己的脸吗?”
“那可不一定,皇上此举一定有他的用意。”
…….
就在底下的议论声越来越大,祭坛的皇帝都有些着急的看向秦璟年的时候,冰凉的雨点忽然打在众人的脸上。
起初有人以为刚才那滴雨是自己的错觉。
毕竟头顶艳阳高照,晴空万里,一点乌云都没有,哪里会下雨。
可谁知紧接着越来越多的雨滴落在众人的头上,脸上,手上…….
不知是谁突然惊呼一声:
“下雨了!”
满场哗然。
有人跟着惊呼:
“天啦,真的下雨了!”
雨越下越大,百姓从一开始的震惊,到后面的狂喜。
“哈哈哈,下雨了,真的下雨了!”
“大月有救了哈哈哈。”
许久不曾见过下雨的百姓和官员们站在雨中狂欢,祭坛上紧张不已的皇帝也微微松了口气。
还好璟年那小子没有骗朕。
江德福看见皇上被雨水淋湿,赶紧让小太监去拿雨伞来。
却被皇帝拦住了:
“不用了,让朕淋会雨。”
祭坛下的众人也都十分默契的没有躲雨,全都张开双臂仰天接受甘霖的洗礼。
头顶仍旧是耀眼的太阳,半点乌云都没有。
可打在身上的雨滴却在提醒众人,的确下雨了。
工部尚书看到老天真的下雨了,脸上的表情先是震惊,接着是狂喜。
最后想到皇帝刚才所言,又变成了震惊。
大雨持续了半刻钟后就停了。
让众人感到神奇的是,只有天坛附近有雨落下,京城其他地方都没有下雨。
这表明上天听到了他们皇上发的誓言,降下这场甘霖也只是为了证明皇帝所言。
这下,没有任何一人质疑皇帝所言。
那所谓的国师彻底在大月京城百姓中打上了长生教恶人的烙印。
本就有五分相信的百姓,得了皇帝的证实,加上此次祈福从天而降的甘霖,更加相信话本所写的真实性。
不仅如此,皇帝还呼吁百姓不要上长生教的当,不要再去信奉国师。
并保证他们已经查明长生教的阴谋,此次的旱情很快结束。
今日皇帝一番作为得到了百姓们的信任。
当百姓再去了解诛邪记中长生教和国师的所作所为,他们有一种被人玩弄的愤怒。
愤怒的百姓直接拆了长春观。
之前官府查抄的时候好歹只拆了国师神像,道观还留着。
百姓一怒,直接把道观都给拆了。
隐藏在京城角落鼓动百姓向国师祈福的人坐不住了。
他们又开始暗戳戳的想煽动百姓相信国师。
但了解真相的百姓们不再被这些人几句话煽动,甚至将这些别有用心的人举报到官府。
在官府和百姓们共同努力下,长生教布置在京城的暗棋一一被拔除。
南召一处阁楼上。
砰的一声,是茶碗碎裂的声音。
“你说什么?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年轻俊美的男人坐在上首,恶狠狠的盯着下首跪着的手下。
手下战战兢兢的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大月人找到了旱灾发生的原因,大月皇帝亲自出面证实国师是长生教的人,是……..”
手下每说一句,男人的脸色就黑一分。
最后手下小心翼翼从怀中取出一本话本呈给男人,正是话本诛邪记。
男人愤怒的一把拿过诛邪记,一页一页的翻看起来。
越看脸色越难看。
最后男人将手里的话本狠狠砸在地上:
“滚!”
宁音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手下连滚带爬的场面。
联想到近段时间气运系统气运值的下降,宁音皱眉问道:
“慈厚,可是大月那边出了什么差错?”
男人深吸一口气,勉强压下脾气:
“我想用大月国师这个身份重回大月,收割大月百姓气运这招失败了。”
宁音眉头皱的更紧:
“怎么回事?”
朱慈厚指了指地上的话本:
“有个叫东阔先生的写书人,竟然将我们长生教做的一切都写成了话本。
我猜测,那所谓的东阔先生多半是秦家人。
也不知道那家人哪里来的本事,竟然连大月旱灾是我们所为的事都查出来了。”
宁音蹲下身捡起那话本,囫囵看了遍,她赶紧站起身朝外走去。
朱慈厚忙叫住她:
“你干什么去?”
“当然是下令让南召军队撤出边境,投降,与楚家军握手言和。
南召本就不善战,之前与楚家军苦战,也是因你说大月很快就要内乱。
南召军队只需要再坚持一会就能赢得胜利。
可如今看来,大月根本不会内乱,再打下去要内乱的就是我南召了!
朱慈厚,我不是你,孤家寡人一个,我要对南召负责。”
“慢着,你急什么?就算大月人知道旱灾是我长生教所为又怎么样?
那雷火六十四钉阵可不是能轻易解开的。
只要阵法还在,大月国运持续流失,大月迟早会完蛋。”
宁音转头看了朱慈厚一眼,眼底闪过嘲讽:
“你确定大月人解不开那阵法?
十多年前你那阵法是怎么被解开的你莫不是忘了?
大月人能解开第一次,必定也能解开第二次。”
不等朱慈厚说什么,宁音快步往外走去。
朱慈厚阴沉着脸站在原地。
一团晦气从他的怀中飞出,幻化成朱彦谷的模样。
“师父,您别生气,师娘考虑的都是对的,如今南召是我们最后的地盘,不能有所闪失。”
朱慈厚阴沉的脸色好了点,“师父知道,彦谷放心,师父一定尽快让你复活。”
“谢谢师父。”
“你现在就跟师父去西齐,至于大月,呵呵。”
朱慈厚冷笑几声:“解决了旱灾又怎样,本座还有棋子没用呢。”
朱彦谷知道朱慈厚带他去西齐干什么。
他道:
“师父,如今我们的大敌主要是大月,让我复生在大月那个蠢皇子身上不是更好么?
之前您抓那个四皇子不就是这么打算的吗?
为何突然改了主意?”
说到这个朱慈厚就生气。
原本他也是这么打算的。
抓了大月皇帝唯一的皇子,然后让朱彦谷代替那四皇子。
可谁知抓了四皇子又突然冒出一个九皇子,只得临时改变计划。
南召王宫。
一个胡子花白的老臣苦苦劝道:
“大王,楚家军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根本不惧怕我南召的蛊虫,近日攻势越发猛烈。
我南召已经连失八城,再这么下去王都危矣。
大王还是早早投降,与大月停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