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蒙连忙问道:“那这个孩子最后怎么样了呢?”
“年幼时,便病逝了。”
纳西妲的语气中也带了些许沉重道,“一日散兵回到家中,发觉他已经停止呼吸。”
似乎是场景又开始变幻了起来,夕岚在一片恍惚中,听到倾奇者的声音呼唤着地上「沉睡」的孩子。
“喂!你、你怎么了……说话啊!”
“……说好要像家人那样一起生活,到头来,你也像丹羽他们那样背叛我……哈哈……”
随后,声音又再次消失,夕岚这才发现,场景并无变化,只是她自己的精神在刚刚,不小心与散兵形成了共鸣,所以才看到了那些幻觉……
亦或是,「回忆」。
“声音消失了,看来,会议也就到这里了……”
流浪者此时已不知该说些什么话了,只能看着场景继续随之变幻。
倾奇者时期的天光已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队队不请自来的愚人众幻影。
与此同时,丑角的声音突然在愚人众出现的同时传来。
倾奇者:“为什么要挡在我的去路上?”
“并非阻挡,而是等待。”
丑角似乎胜券在握般说道。
“你的真面目是一种武器,可为钢铁的意志所用,也可继续漂泊流浪。”
话里话外的意思无非就是——丑角想要为冰之女皇招揽这位神造人偶。
倾奇者嗤笑一声:“想拉拢我?”
丑角继续说道:“反抗的命运早已揭开帷幕,为何不来到席间,成为欢庆的一份子呢?”
话音刚落,愚人众士兵们纷纷消失在了几人的视线中,无数紫色的浓雾扑面而来,光芒仿佛也会被这样的浓雾所吞噬,叫人看不清前进的道路。
但头顶微微倾泻而下的天光还是叫几人看清了这里的布局,不禁觉得眼熟。
“哦!我想起来了!”
派蒙惊呼一声,“这里不就是我们后来遇到散兵的邪眼工厂吗?”
纳西妲:“没错,在未被修改的记录中,夕岚和旅行者在此地与散兵重逢。”
派蒙不禁拍散了身边那些紫色的「雾气」,或者说魔神怨念,生气地说道:“真是讨厌的感觉!还害得夕岚差点、差点……”
见派蒙一脸打抱不平,夕岚感动地抱住她蹭了蹭,柔软的小脸蛋很是舒服。
“哈哈,没想到小派蒙你这么关心我呀!来,给个么么~”
派蒙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你说得什么话呀!我当然关心你啦!呀——”
说是么么,实际上被可爱到的夕岚毫不留情、趁火打劫地咬了一小口小派蒙可爱的脸蛋,真的只是一小口哦~
两人打闹过后,另一边的梦境又继续上演着回忆。
两个熟悉的身影陡然出现在夕岚眼前,若不是女士那傲人的身材,夕岚都差点没认出来——
“哇哦,这是女士吧?我差点忘了她长啥样了。”
空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这你都能忘?我们旅行过的三个国家都有她的影子在呢。”
夕岚吐吐舌头,“嘿嘿,这不是就记得她最后被雷电将军那一刀劈成灰了吗?差点忘了她原本的长相了。”
派蒙&空:“……不愧是你。”
两人收回那副戏谑的嘴脸,继续观看着回忆。
散兵:“所以,亲爱的女士就把一群蠢货和这间破工厂托付给我了?”
女士嗤笑道:“呵,贬低手下对你有什么好处?就算不愿意承认,你也是计划中的一环。
还是说,你认为这些不如在「深渊」里奋战来得有意义?噢,当然,确实也比不上给博士做实验体来得有趣。”
女士这话火药味十足,显而易见的、和散兵关系算不上很好,还很清楚打人要打脸,骂人要揭短的诀窍,一下子就戳到了散兵的痛点。
散兵阴阳怪气地冷笑了两声,“……真是牙尖嘴利啊。不过,你似乎很少能在嘴巴上占到便宜,为了接下来的任务,还是调整调整心情吧。”
但散兵看起来却有些不以为意的样子,虽然态度一如既往的阴阳怪气——一看就是老阴阳师了。
而见散兵这副德行,女士也深感无趣,“呵,用不着你来提醒,我知道接下来有什么。”
散兵背过身,语气「和蔼」道:“虽然你这么说,我还是得多嘴一句——别以为自己能战无不胜,更不必意气用事。”
“咦?散兵怎么听起来,像是在告诫女士一样?”
派蒙满脸不解,夕岚也有些意外。
不过比起先前刚刚经历了小男孩之死时,那种看起来就不对劲的疯癫状态,此时的他,居然有心情去提醒女士。
这反而更让夕岚感到「惊悚」。
「该不会是激将法吧?难道说其中有什么隐情?」
夕岚摇摇头,「感觉不像,莫非真是一时好心?」
女士也觉得奇怪,脱口而出:“你在担心我?”
散兵却回过头不再看她,“只是不希望你成为我的绊脚石,你和「公子」给人找麻烦的能力不相上下。”
「诶?居然是大实话嘛?」
夕岚惊讶了。
女士也察觉到了这一点,“我不过是给这个混乱的国家点把火而已,而你……作为被舍弃之物,一定更想破坏吧?
记得吗?那时候在稻妻,你可是杀了好多刀匠呢,雷电五传的后人,一定很痛苦吧?”
散兵蓦地回身,看向洋洋得意,仿佛抓到了他什么小辫子一样的女士。
女士呵呵一笑,“瞧你这表情……哎呀,也别太缅怀过去了,收起你那条可怜的舌头,别再咄咄逼人了。”
说罢,不等散兵回话,女士悠然离开了邪眼工厂,留下一句“庆功宴上见”。
散兵:“……可怜的舌头?哈哈哈……浑身冒火的女人,又有什么资格用那种口气跟我说话?
罢了,说不定一会儿就会有人找到这里,到那时,我又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来迎接呢。”
而在一旁围观的夕岚则是忍不住想起米哈游发过的那条《冬夜愚戏》pV,忍不住笑了出来。
“噗……庆功宴……笑死,流水席(我老家那边的叫法,就是坝坝宴,白事席的意思)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