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婉清虽然很厌恶梁文,但对方毕竟只是个四五岁的小孩子。
她做不到眼睁睁的看这个孩子去死。
真要那么狠心,那岂不是跟梁家人一样无耻了。
警察点了点头,专门派出了警力去搜查。
下午的时候,白婉清就听说梁文被送进了医院,抢救无效死亡。
“那个梁文逃出去没多久,就遇上了他爷爷,他说明了一下情况,那个老头子转身就要跑,生怕警察找上他。
梁文本来也很害怕,但又怕爸爸和奶奶继续挨打,就想把爷爷拉回去。
那个老头子被烦得不行,狠狠地踢了他一下,孩子倒在了马路边上,说来也是倒霉,一辆车直接压过来,当场就把孩子的脑袋压成扁葫芦了。”
那个场面相当的血腥,小孩的脑瓜子流了一地,给梁父留下了非常深的阴影。
意外完全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快得让人根本反应不过来。
梁父就这么失去了唯一的孙子。
“如果我没猜错,梁博被我狠狠的踢这么多下,肯定也不行了,以后他们家再想要孙子,恐怕就难了。”
最重要的是,现在梁博既然已经进了局子,肯定是要被判刑的。
学校那边鉴于他的各种行为,直接将他开除学籍,永不录用。
对于他这种一心想往上爬的人来说,这才是真正的杀人诛心。
白婉清道:“我估计他在局子里还要抵死不松口,把这个消息告诉他吧,哀莫大过心死,让他死心之后,这条王八应该就能松口了。”
她的眼底泛出冷光。
“放心,我已经找人去通知了。”
陆挚轻轻握起她的小手,然后将她的手与自己十指相扣。
白婉清奖励般的揉了揉他的脑袋:“果真是夫妻同心。”
“那当然了,作为聪明人,咱们想的当然都是一样的。”
陆挚乖乖的待在她的怀里。
这几天,为了安慰心理十分脆弱的暖暖,白婉清几乎一刻不停的陪在她的身边。
直到她睡熟了,白婉清才能悄悄的出来走动一下。
孩子本来这么小,之前又有差点被卖掉的经历,一下子接受不了这么严重的事,白婉清非常的明白。
她甚至还专门花大价钱,找了这个时代还很罕见的心理医生,给白暖暖做了心理辅导。
还好,暖暖跟在她身边养了这么长时间,心里的安全感慢慢建立了起来。
在医生的开导和白婉清的陪伴下,暖暖很快就变得开朗了起来,又能说能笑了。
陆挚也终于可以在媳妇面前肆无忌惮的撒娇,而不用暗自吃醋,心想白暖暖夺走了媳妇的爱。
陆家这边刚安静下来,林家那边已经开始鸡飞狗跳了。
白晚晚日夜担忧,生怕白婉清戳穿自己放火的事实。
被放火烧了的齐家,可以说是损失惨重,家里所有的家当全部都付之一炬,就连房子都没有办法继续住下去了。
消防员和警察已经来现场调查了起火原因,他们初步判定问题出在私拉电线上。
但是,他们也在现场发现了疑似火种的东西,也可能是起火的原因。
具体是什么,还没调查清楚,仍然有揭示真相的可能性。
由于不知道调查到底进展到了哪一步,也不知道白婉清有没有把事告诉警察,白晚晚整天担惊受怕,夜不能寐,以至于大白天都是精神恍惚,浑浑噩噩的。
林母摔了两次之后,好不容易爬回来了。
由于用力过猛,原本已经开始好转的伤口又被深深撕裂,恢复的时间变得越来越长。
白晚晚只得继续贴身照顾她,连半点自己的时间都没有。
“懒婆娘,快过来,带老娘去拉屎!真没见过你这么懒的儿媳妇!”
白晚晚顶着熊猫眼走过去。
这场大火波及到了林家,好巧不巧,只烧了厕所和浴室。
林母本来腿脚就不变,现在家没了厕所,只能跑出去上厕所。
外面的公厕都是旱厕,又脏又臭。
白晚晚忍着恶心搀扶林母,闻到那刺鼻的臭气,真的快直接吐出来了。
林母眉毛一扬:“我拉完了,还不赶紧给我擦屁股?”
白晚晚一边忍不住的干哕,一边给她擦,只觉得恶心的不行。
林母身体不便,早就已经积压了满腹的愤怒,一股脑全发泄在了她身上:“贱人,你居然敢嫌弃我,我可是你婆婆!”
她狠狠的扇了白晚晚一个耳光。
白晚晚一个不防备,再加上早就已经被臭气熏得头昏脑胀,一个不备,居然直接倒栽葱的摔了下去。
她下意识的狠狠抓住了一把。
林母还没有反应过来,也被抓到了下面。
板子承受不住两个人的重量,两个人都掉进了粪坑里面。
“天啊,我掉茅坑啦!救命啊!”
两个人喊了好久,不知道灌进去多少东西,总算是有人把她俩给救起来了。
救人的是附近公厕掏粪的老头。
林母曾经和他有过口角,在他救自己的时候,她都不怎么敢说话,哪怕救她用的粪瓢都已经打到她脸上了,她也不敢哼一声。
她生怕对方万一听出是自己的声音,就不救自己了。
回到家里,林父和刚从大西北回来的林匀都惊呆了。
“你们俩这是干什么去了?掉粪坑里了吗?”
刚说完这句话,父子俩都忍不住哕了起来。
家里的浴室厕所都烧坏了,她俩脏成这个样子,也不可能去外面的澡堂子。
好不容易把自己身上洗干净,林母冷得打起了喷嚏,没过一会儿,就发起了高烧。
尤其是她骨折的地方,很有可能受到了感染,家人又马不停蹄的把她送到了医院。
医生记得他们,看他们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当着面,医生虽然不敢说些什么,可是背后就忍不住讨论了起来。
“这家人每次上医院,怎么身上都有一股屎尿的臭味啊?”
“虽然已经洗过澡了,但还是能够闻得出来,这臭都把人腌入味儿了。”
“真恶心,他们躺过的被子床单什么的,我们都已经拿过去煮了,还是一股臭味。”
“这家人该不会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