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睁着大眼睛看着慕娴,好奇道:
“为什么?”
慕娴顿了顿,拿出几颗糖,塞在两人手里。
“你们哭一哭,就能有很多好吃的!像红烧肉,小鸡炖蘑菇!”
两人只有四五岁,被慕娴哄的一愣一愣的,随后皱起小脸,努力的想挤出眼泪,然而
“可是,慕娴姐姐,我们哭不出来!”池宜笙摸了摸自己的脸,为难道。
池宜乐也睁着大眼睛看着慕娴,那意思很明显,我也哭不出来!
慕娴看了眼厨房里身姿挺拔如劲松的池宴临,眼珠子一转,随后神秘兮兮的凑到两人耳边。
池宴临正将剁好的鸡肉放进木盆洗干净血水,突然间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嚎啕大哭。
池宴临洗干净手走出厨房,只见慕娴正举着左手奇怪的看,嘴里还念念有词,
“怎么没有开启呢?不是说至纯至真的眼泪吗?小孩子不是最纯真吗?怎么没用!”
再看一旁哭的不能自已的两个小包子见到池宴临出来后立马小跑到池宴临身边,一把抱住池宴临的小腿。
“二哥,我不吃肉肉了。”
“我也不吃了!”
池宴临蹲下身,替两人擦了擦眼泪,平视着两人,有些奇怪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了?为什么不吃肉肉了?”
池宜笙抽抽噎噎道:
“二哥被野鸡叼到树上太危险了,我不要吃野鸡,二哥就不会被野鸡叼走了!”
“?”池宴临有一瞬间的懵,但是,在接触到慕娴心虚的目光后,池宴临便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池宴临扶了扶额头,哭笑不得道:
“慕娴,你是三岁小孩儿吗?”
慕娴强装镇定的想反驳,却想不起来自己到底多少岁了。
池宴临把两人哄好后朝着慕娴无奈道:
“别再惹她们哭了,她们还小,哭多了对身体不好。”
“哦!”慕娴心虚的应道。
晚饭是慕娴期待的小鸡炖蘑菇配大米饭,慕娴吃了两碗,池宜笙和池宜乐也含泪吃了一大碗,直撑的肚子圆滚滚的。
晚饭过后,池宴临和池家几人说了下他们要搬到望月谷的事情,池家几人安静了片刻,没有异议。
望月谷除了很难与人接触到,没什么不好的,况且,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他们其实不太愿意再和荷花村的人接触!
望月谷依山傍水,还能有自己的田地种些东西,自给自足,这比现在强了不知道有多少倍。
......
夜色渐深,月光清凌凌的洒在地面,在树林间投射下斑驳的光影,南河旁最高大苍翠的树冠上,一道纤瘦雅致的身影伫立其上。
慕娴披散头发,任由三千青丝垂散腰间,她看向奔腾不息的南河,眼瞳覆上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嘴里快速的念着什么,片刻后,数不清的红色身影悬飘在南河河面之上。
她们身穿清一色的红色喜服,脚着红色绣花鞋,双手被缚身后,头顶红色盖头,看不清容颜,她们齐齐的朝着慕娴所在的方向,寒风刮来,南河两岸的树木被风吹的猎猎作响,而她们的红色盖头却纹丝不动。
“都在这里了吗?”慕娴嘴角噙笑。
月亮不知何时悄悄躲进了云层,周围一片寂静,虫鸣鸟啼声不知何时已经停歇不语,片刻后,一道微弱的女声答道
“回大人,都在这里了!”
“很好!你们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天明之后,我会送你们往生!”慕娴勾唇,语调轻快,抬手在半空中勾画。
片刻后,一道银光闪过,慕娴看向面前的少女鬼魂们,轻声道。
“去吧!”
话音刚落,悬飘在南河上的红色身影立刻窜动了起来,朝着荷花村的方向而去。
月光重新笼罩山林,月色下,慕娴张开双手,伫立在十几米高的树冠上,嘴角轻扬,任由银白的月光散落满怀,她看着大片红色消失在荷花村上空,声音诡谲。
“我来,赐你们一场噩梦!”
翌日,池宴临去村长家和村长签好了地契,一式三份,一份留在村长手里,一份池宴临拿着,另一份则花了十文钱托人跑腿送到了衙门备案。
池宴临看着眼底乌青,一脸疲惫的村长在做完这几件事后便往屋里走去,似乎是还要再睡一觉。
池宴临揣着地契,穿过村子,从村头走到村尾,发现村子今天有点不对劲,太安静了,只有鸡鸣狗叫声。
平常这个时候,村子已经吵闹起来了,他心里有些担心,路过一户人家时,池宴临停留了一下,几经犹豫后,池宴临敲响了门。
许久之后,才有一个农妇出来开门,只是这农妇也和村长一样,眼底乌青,一脸疲态,仔细看,这人脸色还有些惊恐。
见来人是池宴临,农妇没有耐心道:
“敲什么敲?”
池宴临见人还活着,心里松了口气,随后指了指院子外,说道:
“我刚刚看见一只鸡从你家跑了出去!”
农妇看了眼自家鸡窝,瞬间眼睛瞪大,快步朝着鸡窝跑去。
“哎呦,天杀的,我的鸡哟!哪个缺德的干的。”
池宴临顺着门内看去,只见角落的鸡窝里,几只母鸡被开膛破肚,内脏流了一地,死状凄惨。
池宴临皱眉离开,随后用了几个大同小异的借口,确认所有人都活着,只是看上去像是没睡好而已后,池宴临缓缓舒了一口气。
回到小院,正好池宜昭把早饭做好了,只是看了一圈,池宴临奇怪道:
“慕娴呢?”
池宜昭指了指房间,轻声道:
“慕姐姐还在睡觉,她很困,而且。”池宜昭停顿了一下,在池宴临耳边悄声道:
“慕姐姐昨晚好像出去过,鞋子上沾了许多泥巴!”
池宴临闻言一顿,联想到荷花村今天的不对劲,他看着屋子的方向微微叹了口气。
......
午后,荷花村再次喧闹起来,仿佛恢复了往日的生机。
村长家,堂屋里。
坐在首座的村长抽着手里的旱烟,沉默的看着下座上的几名族老。
“村长,法阵破了!”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激动的喊道,眼里闪过一丝恐惧。
“村长,我昨晚梦见我前几年死去的侄女了,她回来找我了!”
“我也梦见了,那死丫...那人昨晚把我打扮成新娘,不断的沉河,沉河,我被淹死了一次又一次!”
“还有我,那丫头更狠,她直接拿刀,拿刀要阉割我!”
“还有我家,家里养的牲畜都莫名其妙的死了,那可是我家一年的零钱来源啊!”
“我家养了好几年的肥猪也死了!”
“......”
叽叽喳喳的声音吵的村长耳朵疼,村长用力拍了下桌面,突如其来的声响让这群年过半百的老者闭上了嘴。
“大伯,法阵绘制至今,从未出过差错,为何今年突然被破?”下座一个穿着长衫,作书生打扮的人皱眉沉思。
“那几个外乡人!”有人突然提到池家一众人。
“一定是他们,否则之前一直好好的没出事,他们一家一搬过来,村子就不得安宁,我们还赔出去那么大一块地!”有人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