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一被押走,瞬间空了一大半位子。
“家主,毕竟都是一家人,这是否…不妨和文部那说说,想来家主您的面子,那夜部主还是要给几分的。”
“面子,老夫可没什么面子,老夫要不给个交代,怕是他立马能将执法队开到我阎家。
不过也好,这些人有哪一个是干实事的,阎家在他们手里,早晚得败。
只是少了这么多人,往后诸位要多担待一些了。
另外文部和以往不同了,至少那一位还在,就不能随意乱动,你们以他们为戒吧。
另外不管阎家主脉,支脉,不管年纪几何,能用者尽可提拔。
老头子我不在乎你们任人唯亲,只要这个人有能力就够了,明白吗?”
“家主,我等明白了。”
阎铁观都这么说了,其他人自然不好说什么了。
阎铁观双眼微眯,眼神深邃,一些人,一些财物罢了,他阎家还给的起,只要不触及底线,他忍了。
要玩便慢慢玩吧,不过夜不语给他提了醒,这阎家也该拎一些有能力的人了。
毕竟他已经老了,有些事,也该让年轻人们慢慢去玩,他负责铺路就好。
阎家和秋叶山庄是反应最快的,才一日的时间,便是将所有人和物送往了文部之中。
而这些多人和东西,文部的人一下子便忙了起来,审问,清点等等。
靳家祠堂,靳三娘一回来便是入了祠堂,整整一夜都在里面,直到翌日一早,方才出来。
“来人,通知各位长老,议事。”
“是,家主。”
不多时大堂之中,一道道身影先后而来,直到最后一人到来之时,坐于主位上的靳三娘方才睁开了眼。
“家主。”
“诸位长老都不必多礼,都坐吧。”
本已站起身来的众位长老,又坐回了各自的位置上。
“昨日宴请文部夜部主,今日请众长老来此,便想议议此事。”
一语落,满堂静,片刻之后方才有人开口。
“可是那一位协了?”
此言一出,许多人都露出了赞同的神色。
那一位来此,新官上任,三把火,这火不仅烧向了那些神明教派,还有他们七大势力。
其实不只是他们,只是谁让他们是最大的那个呢,枪打出头鸟。
故而才有了昨日的宴会,而在此人和许多人的想法之中,七大势力施压,哪怕是文部部主也要退让吧。
靳三娘嘴角上扬,一丝冷笑浮现,一闪而逝,只是那些心腹们知道,这是动了杀意了,只是不知道这杀意是对底下的某些人,还是对文部那位。
“七大势力,嘿嘿,在平津城的百姓眼中,很强,可在他们眼里,在联盟,那就是芝麻绿豆。
妥协?换一个人或许会,但以那一位的行事风格,诸位长老是怎么能想到这个词的。
他要想清理那些家伙,要无后顾之忧,第一个对付的必然是我们。
而那位夜部主,也给七大势力下了最后通牒,这上面的人和物,三日之内,要送到文部,诸位都拿去看看吧。”
手一动,那属于靳家的书册,便是向着大长老而去,大长老接过,看完,传来了下一位。
整个大堂都很安静,安静的连每个人的心跳都能听到一般。
有些人看了之后,老神在在,面无表情,甚至是闭目养神起来,比如那位大长老。
还有些人看完之后,已是汗流浃背,神情慌张了。
直到书册回到手中,靳三娘再度看向所有人,这一下立时便有人坐不住了。
而所有的事都是这样,有第一个便会有第二个。
三十多人,齐刷刷的跪在了地上,这都是册上有名的人,所幸排在前几位的长老没在其上,否则哪怕是靳三娘也会头很大。
“家主,我们错了,但我们这一切,都是为了家族啊,家主,不能把我们送出去啊。”
他们怕了,是的,哪怕他们在靳家位高权重,还是怕了。
这个女人,当年登上家主之位,杀的人可不少,可不曾心慈手软过。
那一夜,靳家死了太多位高权重的人,还有着她的至亲,都不曾手下留情,他们算什么,只能求饶。
“为了家族?呵呵,抢女人也是为了家族?残杀无辜取乐也是为了家族?你们还真是有这个脸说啊。
不过既然这么说,那我就这么认为吧,既然诸位这么为家族,那就请诸位长老,为家族做最后一件事吧,请赴死。”
手一挥便有靳家护卫将这些人拖了下去,手掌一翻,书册到了为首护卫手中。
“那几位长老抄家,他们的家人若有涉及一并拿下,若无,饶其命。
这上面的其他人,其他物,明日上午前我要见到。”
“是,属下这就去办。”
等这些人都被拖下去,靳三娘再度看向其他长老。
“诸位长老,是否觉得本家主做的太狠了。”
“我等不敢。”
片刻的沉寂之后,却是那苍老的大长老开口了。
“敢问家主,那位新部主真的可怕到这个程度。”
“平津城不是什么好地方,至少对文部来说是这样的。
十年里,算上这位夜部主,这是第三位了吧。
上任部主软弱,平津城如今局面,一大部分便是因为他的缘故。
但在前面那一位,也是有手段的,只是魄力不够,畏首畏尾,导致所有的东西,生效不大。
但这位夜部主不一样,他有手段,也有魄力,本家主能感觉到,他不是说说的。
若是我们不照做,他是真的敢让文部拿人,他是真的不介意做一场大清洗,哪怕会死很多人。”
靳三娘话音落,所有人都再度沉默了下来。
靳三娘没有说,某一时刻,他在夜不语眼中看到了熟悉的光芒。
她很熟悉,因为那时的她也是这样的,清洗了靳家,坐上家主位的那一夜。
寒水宗之内,望观楼坐于主位,望着手下的得力干将们,面色难看。
一场宴会,这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册子上写的,他基本都知道,甚至很多都是他授意的。
外人只看到他的手上很干净,长袖善舞的斯文人,却不知这脏活累活都是手下代劳了,他当然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