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樱第一时间接话，“对对对，是有这种感觉，还是没有全部做完的城市模型，不然二楼就不可能什么都没有了。”
“我们不是真的进入了游戏世界中吧。”
苏启在一边扯扯韩樱的袖子，“副本不就是游戏吗？”
韩樱冲着他吐吐舌头。
“既然我能碰到你们，那是不是说明还有可能存在其他的玩家？”唐鱼微微侧头，看着阳光投射在玻璃上，形成亮亮的光点。
正说着，天空忽然间暗了下来，只是一瞬间的事，月亮就悬挂在城市上方，太阳不见踪影。
城市的灯光齐刷刷亮起来，明晃晃的路灯，楼宇上挂着的巨大招牌，一楼店铺里的灯光，还有路上攀岩着指示牌的星星灯，突然间就绽放出明亮的光华，即使已经进入到夜晚，四周的景色依然可辨。
唐鱼拿出手机看一眼，“距离我到这里，过去了一个小时。”
“这里的时间流速好快啊，也不对，正常情况下总该有个过渡吧，不可能从正午一下子变到夜晚。”
在夜晚的城市之中，依然没有其他的声音。
佛头那边的灯光较少，不论是白昼还是黑夜，他都紧紧闭着眼睛，半颗头在黑暗中若隐若现。
唐鱼觉得她不能把目光放在佛头之上，每次只是扫视一眼，就有奇怪的感觉。
“哦对了，刚才你说的很有可能，”韩樱拐回到白天时的话题，“很有可能有其他玩家，我们一起在城市里走一圈，看看能不能再碰到人。”
“这里的车可以开吗，走着太费劲了。”说着，苏启径直走向路边停着的一排汽车。
车门是可以打开的，钥匙也在上面插着。
“这也太没有安全意识了。”苏启边嘟囔，边坐进了驾驶座，经过尝试，车子怎么都启动不了。
他愤愤地说：“靠，这个车子就是个摆设。”
苏启不死心，一连尝试了四辆车，都是同样的情况，尽管钥匙好端端地在，车顶也有灯光亮着，但是车子怎么也启动不了。
韩樱也上去尝试，还是同样的结果，“看来我们就只好走着了。”
西汀寺非常谨小慎微，他从背着的棕黄色双肩包中掏出一个黑色皮质本子和一支笔，记录着四个人走过的地方。
韩樱抢过本子看了一眼，里面都是在不同副本中的各种记录，密密麻麻的黑色字迹已经将本子的一半写满。
她觉得兴致缺缺，便将本子还给男生。
男生也不恼，继续翻回刚才的那页，用按动笔边走边记录着，唐鱼觉得能够边走边写字也是一种本领。
城市各处的布局差不多，整座城市没有居民区，每一处都有商业广告牌和数不清的店铺，霓虹灯在夜晚连成一片，各种色彩的光毫无违和感地融合在一起。
商店上方挂着的立牌上，字迹鲜明清晰，内部的LEd灯管将每一个字每一幅图案都完美地映照出来，无声地招呼着顾客。
可惜这座城市中，没有任何原住民的存在。
“你说这里的东西可以吃吗？”苏启从一个商店中拿了一桶奶油爆米花，有些犹豫地说。
韩樱直接将手伸到装着爆米花的纸筒中，拿起几颗扔进了嘴里，甜滋滋气味化开，“嗯我吃了没事儿，那就是可以吃。”
苏启也就拿着吃了，忽然想起来什么，将爆米花桶送向另外两个人，“你们吃嘛？”
唐鱼和西汀寺几乎是同一时间摇摇头。
“你们不吃我就吃啦，不过这个城市到目前为止也没有遇到危险，食物也充足，留在这里好像也挺好的。”苏启边吃着爆米花边含糊不清地说话。
韩樱在一旁翻了个白眼，“你想待着就待着呗，反正我是要出去的。”
她的目光转向另外两个人，唐鱼点点头，“我也要出去。”
西汀寺跟在唐鱼的后面，“我和她一样。”
“你看，”韩樱耸了耸肩，不在意地说，“最后只留下你一个人在这里，看你孤不孤独。”
苏启没有说话，继续像金丝熊一样吃着爆米花。
城市的夜晚如此安全，又是如此无趣，一路走来，除了数不尽的店铺和亮眼的灯光，再没有其他东西。
几个人终于走到了城市的边缘，看到的是无尽的沙漠，在清冷的月光下，错落有致的沙丘仿佛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唐鱼有一点无语，为什么她的副本之行和沙漠隔不开关系，上一个副本的村镇东边也有沙漠。
在沙漠与城市之间，是一条宽阔的柏油马路。
顺着城市的边缘行走，一边是各种灯光交相辉映的城市，另外一边是无垠无尽的沙漠，产生了一种割裂又和谐的感觉。
几个人默默行走，从黑夜走到了白天，他们确认了一件事情：这座城市是坐落于沙漠中的城市。
“如果城市就在沙漠里的话，这里的电是哪里来的，水是哪里来的？”苏启已经吃完了爆米花，他非常文明地将纸筒扔进垃圾箱中，发现垃圾箱里根本没有垃圾。
“这里真的是太奇怪了，城市像是被人凭空投放在这里，这总不该是海市蜃楼吧，也许我们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觉？”韩樱若有所思。
苏启打断了她的遐想，“我吃的爆米花可不是幻觉。”
“如果四周都是沙漠的话，我们该怎么走出去啊？”苏启皱皱鼻子，有些茫然。
“你们说，咱们是不是该去佛像那里看看，那玩意儿在那里立着好扎眼。”韩樱回头看了一眼佛像，身体以不可见的幅度抖动了一下。
几个人相互看着。
西汀寺忽然开口说话：“你们要是不想去的话，我这里有实时航拍无人机，我可以让它过去，我们在这里从屏幕上看录像。”
“哇，你还有这种好东西？”韩樱竖起大拇指。
苏启则是在一边抱怨，“你有这种东西怎么不早拿出来，我们就不用走这么远的路，直接在原地看视频不就行了。”
他不知道又从哪里搜刮到一袋虾片，撕开包装袋，自顾自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