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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的,一辆电动车疾驰而过,木倩兮猝不及防被蹭到,重重摔倒在地。课本、文具散落一地。

冷彻呼吸猛地一窒,几乎是立刻冲下了车,健步如飞跑到她身边,将她扶起。

“木倩兮,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他紧握她的双肩,视线上下查看着她的情况,眼里满是慌张。在看到她双手手心擦破了的皮肤,甚至出了血时,心脏像被重重砸了一拳头,顿时停跳一拍。

“疼不疼?”冷彻紧张地捧着她的手,努力伪装的冷漠早已荡然无存,眸光里闪动着的全是不安与心疼。他环顾四周,发现旁边有家药店,急忙道,“我带你去清理伤口。”

木倩兮被摔懵了,直到被他扶起来,对上他紧张不已的眼神时,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联想到他之前冷漠的话,她满腹委屈,瞬间红了眼眶:“现在又不是补习时间,你管我干什么!”

木倩兮生气地抽回自己的手,散落一地的书也不想理了,自顾自朝前走去。膝盖应该是方才磕到了地上,隐隐作痛,一瘸一拐的。

看着她倔强又可怜的模样,心头被极大的酸楚感包裹得密不透风,他拔腿追至她身前,毫不犹豫蹲下身来,挽起她的裤腿帮她检查伤势。

果然,莹白的膝盖上是一块触目惊心的淤青。冷彻眸色深黯,一颗心像被针扎一样发胀发疼。

他的眉心微微蹙起,嗓音发涩:“我们先去处理伤口。”

“不需要,腿又不是断了,我可以自己走回去!你不是要保持距离吗,那就保持距离好了!”木倩兮瞪着他,拼命忍着情绪,可杏眸中还是渐渐氤氲起了雾气,酸胀得厉害。

她真是看不懂他。

一米九几的他比自己高出了不止一个头,平时都是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现在却甘愿蹲在她身下关心她的伤势。明明刚才还主动要和她撇清关系……

“走开!别挡我的路!反正我们不过是补习和被补习的关系,除此之外,什么关系都没有,用不着你管!”木倩兮越说越气,越说越委屈,抬手不断捶打着少年坚硬的肩膀。

可少年沉默着低着头,纹丝未动,怎么打都打不走。

心上像被开了一道豁口,心中的酸意倏地便控制不住了,眼泪跟着啪嗒啪嗒往下掉,木倩兮哽咽地质问他:“你这几天不是故意不理我吗!现在怎么不继续不理我了!问我疼不疼干嘛!我疼不疼和你有什么关系!”

冷彻的心几乎一下子被她哭红的眼催软了,即使刻意筑起再坚硬的城墙,也在一瞬间丢盔弃甲。

“对不起,是我不好,你别哭了好吗……”他哑着嗓音轻声哄她。

高大的少年蹲着身抬眼望她,漆黑的眸底是藏不住的心疼与内疚。

他像是一个仰望太阳的虔诚信徒,祈祷着下雨的天空重新明媚。

发现他似乎变回了冷战前熟悉的模样,木倩兮的情绪稍微平缓了些,可手上和腿上火辣辣的痛感还是让她止不住冒着生理泪水。

“对不起……我们去处理伤口吧,好不好?”他诚恳地向她道歉,紧蹙的眉宇间满是担忧之色,语气近乎恳求地对她说。

“那、那你帮我把书捡起来。我手疼。”她的火气似乎消了,可眼睛依旧红通通的,眼泪在眼睛里打转,说话时也还止不住有些抽噎。

冷彻将她掉落的课业与文具一一捡好,重新放进她的书包内,细心替她拉好拉链。

见他完成一切,木倩兮又抽抽嗒嗒地说:“眼泪糊在脸上,风吹得我脸疼。”

他从包里拿出纸巾,神色专注,认真而仔细地替她一点点擦去脸上的泪痕。手上动作轻柔得要命,生怕弄红了她脸上本就细嫩的皮肤。

清理干净后,冷彻摘下自己戴着的灰色羊绒围巾,围在了她的脖子上,小心替她戴好。随后,又将围巾轻轻拉高了些,正巧遮住了她半张小脸,挡去了些许寒风。

木倩兮瞬间感觉暖和不少。

舒软的围巾挡住了少女半边小脸,露出一双盛着盈盈水光的瞳眸,睫毛还是濡湿的,眼周的肌肤也红红的,看上去可怜又可爱,就这么定定地瞧着他。

“冷彻,我鼻子堵了,难受。”她的嗓音带上了些鼻音,小小声的,听起来委屈巴巴,就像以前和他撒娇时一样。

木倩兮以为他会递纸巾给自己,没想到他却亲自拿着纸巾在她哭红的鼻头处擦了擦。

随后,修长分明的手指隔着纸巾轻轻捏住她小巧的鼻子,他神色认真地提醒:“用力。”

木倩兮先是一愣,接着听他的话,吸了口气后擤了一声。

冷彻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有洁癖,平时只是被人碰到衣袖他都会很烦躁、抗拒,可这洁癖一对上她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也许比起其他的,眼睁睁看着她受伤、流泪,才最令他难受。

车上的诸葛也看得目瞪口呆,自家少爷不仅替这丫头捡书、擦眼泪,还……还擤鼻涕?

帮她清理完后,冷彻紧蹙的眉心仍未舒展。他稍稍弯下身来,视线与她齐平,对上她哭红的杏眼时,漆黑的瞳仁中闪烁着不忍。

他声音低哑,轻声问她:“现在可以去处理伤口了吗?”

想起她手上的擦伤以及膝盖上的那一片青紫,他只觉胸腔的血管被锋利的刀片一道道划开,传来密密麻麻的疼痛。

木倩兮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杏眼红红,嗫嚅道:“腿疼,走不动了。”

冷彻毫不犹豫背过身去,蹲下,道:“上来。”

看着他宽阔结实的后背,木倩兮如意趴了上去,下一刻,腿窝被搂住,整个人便被清冷挺拔的少年稳稳当当背了起来。

经过这一系列举动,木倩兮恼怒、委屈的情绪被冲淡了不少。她吸了吸鼻子,闻见了他身上清冽好闻的气息,整颗心都安定了下来,双臂不自禁圈紧了他的脖子。

她好像越来越依赖他了。

“这几天你为什么不理我。你要是不说,我就不擦药。”仗着自己受伤,她在他背上气势汹汹地问,料定了他一定不会丢下自己不管。

“我不理你,自然有别人理你。”冷彻语气平静,心里却早就漫起一片酸涩。

“别人?谁啊。”

当然是冷念然。

两个人如胶似漆。倒显得他像个傻子,给人当了备胎。

于是,他不想再被动摇了,主动与她保持距离。

可明明自己已经下定决心远离她,看到她出意外时,还是会毫不犹豫一头扎进了她的陷阱里。

心口像是被什么堵住,找不到出口。

他很想问她是不是没心没肺到可以把一颗心掰成两半分给两个人?可男女之间的感情本就是两个人的事,永远容不下第三人。如果在他与冷念然之间只能选择一个人在一起,她会选择谁?可自己又是以什么身份问出这种僭越的话呢?

“你……”他的嗓音闷闷的,顿了顿,才换了个委婉的说法拧巴地问出了下一句,“你朋友不是很多吗。像寒声、萧十焱、向阳、飞扬,还有……冷念然。”

“可你和他们不一样呀。寒声像哥哥,萧十焱、向阳、飞扬是朋友,冷念然是同学。而你是我最最最喜欢的人!”

木倩兮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但也坦坦荡荡回答他。

心上紧紧堵着的棉花像是被抽出了一小团,冷彻稍稍感觉舒爽了些。沉默了几秒,他又极其不自然的追问:“是哪种喜欢。”

“当然是我爸爸对妈妈那样的喜欢!”

冷彻心头微颤,又不自信地问道:“你爸爸只有你妈妈一人。如果你也只能选择一个人,你会选谁?”

“那肯定是你呀!也只有你。”

闻言,这些天郁结于心的闷气被抽走大半,空落落的部分缓缓流入了甜腻的蜜水,让他豁然开朗。他面色如常,假装漫不经心地应了声:“哦。”

“哦?!”背上的少女似乎被他平淡的回应惹毛了,气势汹汹地反问,“你是不是不信!”

“嗯,存疑。”

他压下唇角的笑意。

炸毛的猫特别好玩,让他特别想逗逗。

“哼!你等着瞧吧!时间会证明一切!”

“嗯。”

“待会儿上药肯定特别疼。”她嘟囔,“你得一直在我身边陪我说话!不许不理我!你听到没有,冷彻!”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