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哥哥欺负我!”
第一时间就是向夜瑾煜寻求支援,因为她知道哥哥身为世子,从小父王就对哥哥要严厉些。
女儿身的圆子,自是无忧无虑,夜瑾煜大多时候都向着女儿,并不作严厉要求。
“团子。”
夜瑾煜低声,用严肃的口吻暗示他放手。
受了天大委屈的团子,直接松了手,转头看到了宋蕴宁,一看替自己撑腰的人来了,赶紧冲上来。
猝不及防的圆子,抱着蹴鞠,险些摔倒。
“娘亲!团子委屈,明明是妹妹不让我玩,为什么父王要我放手啊!”
抱住宋蕴宁的大腿,团子不依不饶。
尴尬遍布全身,宋蕴宁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满是羞涩地对夜瑾煜笑笑,顺便安慰似地摸了几下小团子的头。
“胡话,叫宋姨。”她小声道。
宋蕴宁拉起团子的手,走到圆子面前,蹲下身子。
“圆子,听宋姨讲,蹴鞠就是要大家一起玩才好玩呢,要不然不抢了,咱们一起玩,可以吗?”
和颜悦色,轻声细语,宋蕴宁征求圆子的意见。
圆子不太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向父王投去询问的目光。
夜瑾煜点点头。
得到许可,圆子又愣愣地看向宋蕴宁,将蹴鞠递给她。
“给,宋姨,咱们一起玩。”
奶声奶气的声音,让人听了心情舒畅。
团子能玩上球,喜笑颜开。
可新的问题出现了,他挠挠头,疑惑道:“可一起怎么玩?我们只有三个人。”
“那就比赛吧,你们俩一队,跟宋姨踢。”
宋蕴宁提议。
“为何不叫上父王一起呢,这样就四个人!我跟宋姨一队,圆子跟父王一队,这样很公平。”团子惊呼。
平日里夜瑾煜政务繁忙,多是没空陪两个孩子玩耍的,若是陪伴也是读书练字,教授功课。
若不是今日碰上宋蕴宁前来,一起踢蹴鞠,怕是两个孩子及冠了都没机会。
“好,孤同意。”
面对三人期盼的目光,夜瑾煜一口答应。
整个下午,直到太阳落山前,四人玩得不亦乐乎,夜瑾煜也难得地放下了太子殿下的包袱,肆意放松了一把。
哺时。
团子拍着肚皮,肚子咕咕叫,渐渐地跑不动了。
“饿了,我要吃饭!”
夜瑾煜一看日头也差不多了,叫停了游戏,吩咐下人安排晚饭。
“时候不早了,宋小姐也留下来一同用餐。”
原本不想留下,可看着两个孩子依依不舍的眼神,宋蕴宁实在是不忍心拒绝,只得答应。
饭桌上,两个小的一左一右非要坐到宋蕴宁身边。
让夜瑾煜诧异的是,无论两个孩子提什么要求,宋蕴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不骄纵也不呵斥,和和气气地吃完了饭。
他心里明白,两人的露水情缘造就了这两条生命,虽是对宋蕴宁没有感情,但也需要将她另眼相待。
毕竟,她是两个孩子的亲生母亲。
打断三人的互动,夜瑾煜缓缓开口道。
“宋小姐,孤看圆子和团子今日对您喜爱万分,日后还望您多来东宫陪伴才好。”
说罢,他从身上掏出一块随身令牌,递给宋蕴宁。
“这是孤的令牌,之后宋小姐进入东宫不需报备,来便是。”
宋蕴宁受宠若惊,赶紧伸手接下。
“多谢太子殿下!”
团子和圆子不停拍手,兴高采烈,嘴上不停说道。
“太好了!以后经常能看到宋姨。”
此时天已黑尽,宋蕴宁不得不离开东宫,若萧家找不到人怕是会再起风波。
依依不舍地与夜瑾煜和两个孩子告别,宋蕴宁踏上回府的路。
……
“家都不回了,怎么不直接死外面才好,还回来干什么!”
才踏进房门,宋蕴宁便看见萧老夫人阴沉着脸,指着她骂。
桌子上摆满了饭菜。
显然是一家人等着她回来开饭。
萧老夫人正襟危坐,在主位,仰着脑袋,鼻孔里冒出火来。
“不怪母亲说你,这天都黑尽了才知道回来,的确不该。”
萧渐清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的,坐在老太太手边,不时地吸溜着鼻子,真是伤风感冒的症状。
或是发烧,满脸通红。
隔了个位置,阮诗诗坐在右手边,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趁宋蕴宁不在的时候坐上大娘子的位置。
不怀好意地看着晚归的宋蕴宁,她没说话,但摆明是来看笑话的。
四周的奴婢都不敢吭声,恨不得站出门去,生怕屋里的战火烧到自己身上。
“回老夫人,今日儿媳是出门见公主去了,您是知道的。宫里哪儿来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理儿,那也是陪完公主殿下这才急忙回了家。”
宋蕴宁一点不觉得愧疚,自顾自地坐到了饭桌前。
脸色一沉,萧老夫人不敢当着这么多的人背后说公主的言语,吃瘪。
“行了,我当老婆子的也不计较了,吃饭。”
开席。
萧渐清饿了许久,第一个动起筷子,吃到好吃的菜,下意识地替阮诗诗夹了一筷子。
他当着萧老夫人和宋蕴宁这个大娘子的面,放到了外室的碗里。
小动作全让萧老夫人看到眼里,觉得失了规矩,又不好当着宋蕴宁的面发作,忍了下来。
阮诗诗得意忘形,兴高采烈开口道。
“大娘子日后还是早些回来吧,妾身倒是没关系,可不该让主君和老夫人白白饿了这些时辰。”
故作心疼地发言,竭尽全力地展示着她的体贴与温柔。
坐上桌的宋蕴宁一直没动筷子,心想这么多人等她吃饭也不好直接回房,勉为其难留在桌上只求快点结束。
没想到竟然有人送上门来讨骂。
“我若是不回,难道萧家的人都要饿死?这都能赖到我的身上,怕是天大的笑话。全城的人都要知道将军府主君和老夫人,竟然会因为大娘子没回府上吃饭给饿死了!”
一连三个问题,宋蕴宁一一怼了回去。
她一点不留情面,歪着脑袋看阮诗诗。
这话谁听谁也不舒服,萧渐清放下手中碗筷,挡在阮诗诗面前,对上宋蕴宁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