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霸王项羽抹脖自尽后,刘邦登基称帝,封韩信为楚王。
后来,项羽旧将钟离昧前来楚国投靠韩信,只因韩信在楚营时,两人的私交不错,韩信便想庇护他。
可这也埋下了祸事。
有人向刘邦告密,称韩信有谋反之心。
又因刘邦极其恶厌钟离昧此人,此事众所周知,刘邦逃亡时,此人正是追兵将领。
韩信居然还敢庇护此人,刘邦就更加疑心韩信。
之后,在左丞相陈平的计谋下,刘邦出巡至楚国边境的一个县城,陈县。
刘邦命周遭诸侯王前来会见,想着将韩信诓来后,就趁机拿下他。
韩信犹豫再三,自认并无罪过,唯一的罪过就是收留项羽的旧将,于是他便提剑杀了钟离昧,拿着他的项上人头前来拜见刘邦。
刘邦见状遂赦免了他,贬为淮阴侯。
我回神,愣住,“淮阴侯韩信?”
我怎么从没发现,小妹居然有这般胆识,敢说出此番惊人的话语。
我凝眸注视着她,半晌,我才缓缓摇头,“小妹你这想法太天真了,你太高看你二姐了。”
吕素不由得蹙起娥眉,“二姐,依葫芦画瓢不就行了吗?”
我失笑,“再诓他一次?”
吕素点头,“不错。”
我反问,“可若他不愿上当了?”
吕素咬唇,“不试试怎知不成?”
我摇头幽幽地说,“如果不是非常时候,二姐不会这么做的。”
吕素极其不甘心,“二姐……”
我却摆手,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就在这时,马车停下了。
我掀帘看去,一座有些豪华的府邸。
门匾之上,写着四个大字——舞阳侯府。
……
从舞阳侯府离开,到达椒房殿,己是太阳西落之时。
天空中,火烧云染红半边天空,绚烂无比。
映衬着椒房殿愈发美轮美奂。
我进入椒房殿后,沈如溪就连忙迎了上来。
她扶着我急切问道,“皇后娘娘,可真是那熊烨?”
我微微眯起双眸,点点头,“正是。”
沈如溪愤恨之色溢满面庞,“那便好。”
我轻轻拍下沈如溪的手背,算是宽慰她。
沈如溪扶着我坐了下来,她站在一旁,问道,“皇后娘娘,您打算如何处置那人?”
“本宫又岂会轻易饶过他们,特别是那熊烨,本宫的父母兄嫂不是惨死他手,就是因他而惨死,本宫定叫让他主仆二人受尽折磨而死。”
我说这话时,语调阴冷至极,仿佛是从深渊底传出。
听罢我的话,沈如溪满意勾嘴笑了起来。
……
时间匆匆流逝,一晃已是数月后。
已是次年二月。
这日,万里晴空,风和日丽,是个难得一见的好天气。
椒房殿内,我坐在几案后,我撑着手闭目养神,眉宇间有丝丝淡淡的倦怠之色。
突然,一阵急促脚步声由远及近,由小到大,最终停驻于几案前方。
听着这阵有些凌乱的脚步声,我缓慢地睁开双眸,望向来者。
只见沈如溪的脸上带着焦灼之色,似乎是遇到什么急事一般。
看着沈如溪如此模样,我皱紧眉疑惑道,“怎么了?如溪。”
沈如溪的神情颇为慌张,她吞咽口唾沫,“皇后娘娘,不好了,有淮阴侯下属的兄弟不远千里迢迢来长安,说有要事向禀,淮阳侯他要谋反。”
我瞪圆双眸,“谋反?”
我霍然站起身,“那人现在在何处?”
沈如溪答道,“回皇后娘娘,奴婢擅自做主,命人将他从宫门外带到了椒房殿外。”
“将那人领进来。”
“诺。”沈如溪应道,便急速离开殿内。
不消片刻,一袭青衫的男子被便领进椒房殿内。
男子的脚步似有些虚浮,一脸的狼狈之态。
他的衣袍凌乱破损,布满尘土,头发也略显散乱,嘴唇也没什么血色,整个人看起来极其疲惫。
“扑通。”一声,男子跪倒在地。
我凝视着他,“你叫何名字?具体怎么回事,仔佃道来。”
青衫男子抬起头来,“启禀皇后娘娘,草民姓张名禹,草民的哥哥张弘是韩信的家臣,前不久,韩信和几位家臣商量,要部署一批人由密道进入未央宫,袭击您和太子,再和叛乱的陈希里应外合。”
密道?
韩信是如何知道有密道的?
知道密道的,全天下除了我、刘邦以及萧何三人外,再无他人知晓。
挖密道的人全被刘邦灭了口。
韩信究竟是如何得知的?
陈希?里应外合?
这又是怎么回事?
莫非,陈希造反跟韩信有关?
来不及细究,我只想知道此人所禀的真实性到底有几分。
想罢,我挑高眉头,沉声追问,“张禹,本宫且问你,你又是如何得知这些机密的?又为何会不远千里迢迢来告发韩信?”
张禹听言,当即叩首,答道,“回皇后娘娘,草民那日前去哥哥家归还东西,哥哥那日喝醉了酒,无意间与草民说了这些事,后来,韩信不知怎么知道了哥哥酒后乱言的事,认为哥哥不可靠,泄了密,草民猜测可能是有人恰巧在门外听见了,那人极有可能是韩信的其他家臣,许是来找哥哥有事的。”
我眉头紧拧,“再之后了?”
“于是,韩信便把哥哥杀了,他还派人想杀了草民,草民一路逃,滚下了一个坡子,这才逃过了一劫,草民逃到长安这儿,真是历经了千辛万苦。”
我心头一阵感叹,“你受苦了。”
张禹惶恐摇头,“草民不苦。”
我朝着殿外高呼道,“来人啊。”
很快,就有一位宫女走进殿内。
“带他下去好好梳洗下,换身干净的衣服,再替他准备一些吃食,最后带着他去找侍卫长张泽,给他安排一处住的地方。”
“诺。”宫女应道。
我柔声道,“张禹,你跟她去吧,待事情了结,本宫会给你一笔一生都花不完的银子。”
“草民谢皇后娘娘隆恩。”张赶忙叩拜谢恩,跟着宫女退出殿内。
我的脸色沉了下来,我陷入沉思。
今日这桩突如其来的事确实让我始料未及。
看这张禹也不像是说谎的模样,真实性少说也有六七成,更重要的是,谋反这种事情宁可错杀三千,也绝不能放过一个。
想了片刻,我转头瞧向沈如溪,正色问道,“如溪,此事你如何看?”
“皇后娘娘,如果刚才那人所言属实,那韩信的野心也未免太大了些,娘娘不能任其再发展下去,晚了,江山社稷危矣,您和太子殿下也随时会有性命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