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觅记不太清自己是怎么离开的了。
只记得下楼以后，那栋有些破旧的筒子楼，塌了，带着许多年前的悲剧，湮灭在灰尘。
伊漪早带着褚学敏在下面等着了。
褚学敏还昏着，伊漪嫌弃的踹了一脚：“这家伙真的是躺赢啊。”
姜觅走过去，不在意褚学敏这件事，反倒是看着身边安静的环境道：“不是说领主死亡，副本破灭吗？”
“那分情况，有些领主是依附着现实世界创建的副本，就像现在这样，我们离开了副本，游戏没有第一时间来接，是因为要和世界意识交涉。”伊漪解释道。
“有些领主在虚空创造副本，一旦死亡，副本坍塌，游戏会第一时间接玩家回去，不然玩家会被失衡的空间撕碎。”
“那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姜觅道。
伊漪点点头。
两人找了个台阶坐下，闲来无事也聊了聊天。
“你是跳等级上来的吧。”伊漪语气轻松带着肯定道。
姜觅点点头。
伊漪看着那一片坍塌的废墟，道：“其实，我挺羡慕你们两个的，很幸运，拥有天赋技能。”
“但现在看来，我何尝不是另一种幸运。”
姜觅默默听着，不发表评价。
“马上就要大赛了，我本来想着冲一下的，现在看能力还是不够，你加油，我会在场下给你打call的。”伊漪拍了拍姜觅胳膊道。
她比较迷信，觉得拍肩膀会把人的运气拍走。
姜觅笑意浅浅的看向伊漪：“你怎么会觉得我要参加这次的大赛。”
“直觉吧，你看起来就是要在赛场上大放光彩的人。”伊漪转过头不去看她。
“别在游戏里待太久，会被同化的。”
“怎么，听你的话，在这里待了很久。”姜觅问道。
“我是上一次大赛前进来的，浮浮沉沉，也有六十几年了。”伊漪算了一下，恍然已经这么多年了。
“说实话，我已经记不大清父母的样子了，更别说朋友了，我是学医的，以我现在这个样子回去，也干不了医生的活了。”
说着，她自己都有些茫然了。
“我是医闹的时候不小心被捅死的，这条命多多少少也给父母换了点养老金，我还有个弟弟……”
“我回去干嘛呢？”
想不明白的她看着姜觅问道：“你为什么要回去呢？”
“我家里有钱有势，我爸还有小三小四，和若干私生子，我不回去的话，什么东西都便宜他们了。”姜觅说的轻描淡写。
伊漪沉默，想了想问道：“阿姨挺能忍啊。”
自己丈夫出轨成这样。
“我妈也养了情人啊，虽然比不上我爸，但胜在质量。”姜觅一脸平淡：“不过她没有私生子，如果不是两家联姻需要子嗣延续，她都不会生下我。”
伊漪顿了顿，她出生于一个传统的家庭，实在想象不出这样的家庭氛围会是什么样的。
她移开视线，正好看见褚学敏颤抖的眼睫毛。
伊漪：……
也不知道这家伙什么时候醒的。
不过能肯定的是，她把人搬下来的时候，肯定睡着的状态。
她踹了褚学敏一脚：“别装死，你离开游戏吗？”
褚学敏一下坐了起来，想了想的：“出去，我还有个未成年的妹妹，我要是不出去，她就要去福利院了。”
“打几个副本呢？”伊漪问了句。
“刚升的b级。”褚学敏没有回答具体数字，他自己也算不清了。
“对了，你这次出去是去自由之地吧。”褚学敏问道。
姜觅点点头：“怎么呢？”
“咱俩加个联系方式，我想找你买点道具。”褚学敏厚脸皮的坐到姜觅伊漪两人中间的空位上。
“你的能力是制造道具？”伊漪听到这话一下反应过来。
姜觅没有否认，只道：“都加一下吧。”
三人加上后，褚学敏也知道了伊漪的名字，毕竟系统都是实名制的。
“你这名字和水好有缘啊。”褚学敏看着系统道：“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我妈说我五行缺水，就起了这么个名字。”伊漪点点头道。
“要不咱仨下场再一起吧，我有组队道具。”褚学敏神秘兮兮道。
姜觅没意见，有两个知根知底的人，在未知的副本也有几分安全感。
伊漪开玩笑的拒绝了：“我下一个就是A级本了，怎么，想跳级。”
“不不不，你不会就是那种，两个满S直接升为A级玩家的。”褚学敏先是摆手，又凑过去问。
b级升A级，一般玩家通过六个b级副本就可以升了，也有那种妖孽，两个副本都打了S的评分，就可以直接升A级。
“不是，我打了六个b级本，不过前面打过的五个都是S评分而已。”伊漪浅浅装了一下。
“哇塞，大佬诶！”褚学敏识趣的作出膜拜的神情，极大满足了伊漪的虚荣心。
在打岔下，伊漪也忘了关于要不要离开游戏这个话题了，心情轻松不少。
【叮，玩家姜觅任务完成，是否选择脱离】
聊了半天，游戏才姗姗来迟。
姜觅点了脱离，又来到了熟悉的白色空间。
这次，早有人在这里等候了。
还是个熟人。
“又见面了，监管者小姐。”姜觅笑着道。
萦晅冷淡的点点头，例行介绍自己，并拿出证件给姜觅确认。
说完，就开始处理工作。
姜觅待着有点无聊，现在两人也算是认识，胆子大的找萦晅聊起来：“你说神明为什么要开设这个游戏啊。”
“祂们很无聊，你们大赛就相当于是祂们的综艺。”萦晅解释道。
“那为什么不直接开设直播呢？这样更好玩啊。”姜觅脑子里立刻勾勒出大致框架。
萦晅看了姜觅一眼，道：“本来一开始确实是直播的。”
“祂们在平行时空中，找到同一文明下的人放进游戏直播，看人类在死亡面前的表现。”
“不过，后来你们文明的神明过来打了一架，环境就改革成这样了。”
“不过其他文明下的人类还是在进行着死亡直播。”
姜觅有点好奇问道：“是哪位神明啊？孙悟空。”
“十殿阎罗，二郎神，浩浩荡荡不少，我也不记得太多了，反正后面就成立了监管者。”萦晅有问必答道。
“行了，处理好了。看一下评分之类的吧，确定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