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直到李云苓上门之时,安昌王妃才知道这个事。她没想到王爷竟然为了越侧妃,去找敌对方。
不过她更担心的是自己做的手脚被发现,因为这些年越侧妃看的大夫自己都嘱咐过,所以他们不敢乱开口,可是这个李氏却不一定,自己必须软硬兼施才行。
“见过安昌王妃。”
安昌王妃半拉拢半警告的说道:“为我府上的越侧妃看病,真是劳烦世子夫人了。不过身为大夫,有些话可以说,有些话却可以不用说,而我已经为你准备了一份谢礼。”
李云苓不苟言笑的说道:“医者,治病救人;作为大夫,应该怎么做,我自然更清楚,就不多打扰王妃了,告退。”说罢,行了一礼起身离去。
白术虽然已经嫁人,不过依旧跟在李云苓身边伺候,只要出门必带着她,她提着药箱说道:“少夫人,这安昌王妃话中有话。”
李云苓目不转睛的看向前方,一边跟在安昌君王府的下人身后走着,一边说道:“做好医者本分就行,其他的与我们无关。”
“是。”
李云苓不由得想到了弟弟晋昭宸几天之前就来找过她,让她来安昌王府出诊的时候,做好医者本分,说患者自然应该清楚自己的身体情况,从而才能好好的调理。
这话说的仿佛早就知道安昌王府要请她出诊一般。也让她隐隐猜测到弟弟在安昌王府安插着人。
…………
越侧妃的院子里。
李云苓行礼道:“见过侧妃娘娘。”
一个娇弱柔美的声音传出:“快快请起。”
李云苓这才抬眼看去,真不愧是安昌君王宠爱的侧妃,长的是真绝色,举手投足优雅中带着一些妩媚,气质中把这两种揉杂了进去。不过单从面色上看,眼前的人的确有一些气血不足。
白术已经从药箱里拿出脉枕摆好,越侧妃伸出手臂搭了上去,李云苓开始认真诊脉,忽然她眉头微皱,越侧妃看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想问又不敢问。经过望闻问切之后,原来如此!
就在结束的时候安昌君王进来了,他紧张的问道:“如何?”
李云苓不紧不慢的拿出纸笔开始写药方,然后说道:“这一副药先吃三日,我一会会给侧妃施针,三日之后我会再来。”
“曹夫人,我这身体可有望怀上子嗣?”
李云苓说道:“如果没有外物侵害的话,调理上一年就可以了,在此期间禁房事。”
安昌君王抓住了话里的重点:“什么叫外物侵害?难道本王侧妃的病有什么不妥之处?”
李云苓说:“王爷稍安勿躁,按常理来说侧妃即使之前流产过,但是两年过去了,早就应该恢复了,只是……”
越侧妃要是再听不出有人暗害她,那就是傻子,于是赶紧问道:“只是什么?”
“只是侧妃身体被药物损害过,并且还造成了严重的气血两亏。这种药物它不是一次两次就行,而是需要先长期服用一两年才会显现出效果,从脉相上看侧妃应该还在继续服用着此药。”
“这药叫什么?”
“血脉枯,只有大晟西南的边陲之地会产,其他地方没有。”
“此药最厉害的不是别的,而是女子每次刚怀孕后,就会以月事的方式流产而不自知,常此以往就会造成气血两亏。因为侧妃一直再进补,所以此药便被一直使用。”
安昌君王脸色铁青,喘着粗气,十分吓人。他咬牙切齿的说:“好啊!真是好得很!”
越侧妃此时已经哭的梨花带雨:“王爷,王爷,是谁要害妾身。”
安昌君王看自己的心肝宝贝都快要哭晕过去了,赶紧上前扶着,还安慰着:“越儿放心,我定会为你做主的!”说着扶了人躺下。
“还请世子夫人先施针。”
因为施针需要脱衣服,李云苓说道:“你们先退出去,我才能施针。”
一系列操作之后,李云苓便拿着安昌君王给的诊费,快速离开了。
安昌君王首先怀疑的就是越侧妃院子里的下人,只是派人搜查的时候,那个人提前上吊自尽了。再去查血脉枯这中草药的时候,才发现王妃早都让解除过人远走高飞,就连一向为越侧妃出诊的大夫也不知去向。王妃身边的贴身婢女对其忠心耿耿,也没有审出什么。
这是谁做的他十分清楚,这几年他很信任王妃,府里的事情也都是她在打理,所以不言而喻,王妃在得知李云苓上门后觉得瞒不住了,便提前下手了。只要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他拿王妃就没有办法。
可就是仅仅罚了王妃身边的贴身婢女,淑妃就把他叫到宫里斥责了一顿。
“你怎能如此糊涂,王妃她是正妻,她虽然处罚妾室的方法不对,但她也是尽正妻之责!无论人后怎样,人前必须给她体面。”
“你可知道,你舅舅是武将,你最需要他父亲这种文官清流之人的支持,在文官中名声很不错,你应该知道轻重!”
“要我说王妃此举并无不妥,你如此宠爱那个越侧妃,将她的脸面置于何地?”
“她并不是那种嫉妒之人,曾经几次给我说要给你纳几个妾室,可是就是因为越侧妃你竟然全都拒绝了!”
安昌君王想反驳,可是他不能任性,为了将来的能坐上那个位子,他只能低着头听母妃训斥。
淑妃一通输出之后,看儿子似乎明白了自己的苦心,也明白了现在应该怎样做,于是开口说道:“我身边的静兰就不错,你今天就带回去纳为妾室吧!”
“母妃,越儿还需要一年的时间调养,等调养好了,自然可以为我生儿育女的。”
淑妃听了这话,气的拍着桌子骂道:“你如今成亲三年了,只得一个女儿!膝下空虚,还想让我再等两年,做梦!”
缓了缓又说道:“越侧妃不是现在正在调养吗?又伺候不了你,你正好把人带回去,等她身体好了,你再去宠幸也是对她的身体好。”
安昌君王又说道:“起码今天不行,过段日子再说吧。”
淑妃看起作用了,便也退了一步,没有再次强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