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人的胎儿无恙,只是贵人她不小心吸入了些许毒气,恐怕需得受些苦了。”
太后反应快,立马就装作心疼,捂住了胸口哭了出来。
“本宫的皇孙,怎得就这么命苦啊!”
圣上脸色煞白,吸入毒气,还能怎么吸入的!不就是姨母呗!
“搜,给朕搜!”
圣上搜查坤宁宫,在姨母的房间里找到了制成香粉,放在贴身香囊中的毒药。
圣上大怒,当即就把姨母下了牢狱。
甚至还查出些出乎意外的事。
太医发现,在贵妃孕后期常用的瓷枕中,有人给贵妃下药,下的是让人气血亏虚的虚空草,这也间接导致贵妃的身体变差,甚至日后都无法再有孕了。
圣上找了人,专门彻查此事,而贵妃则把自己没生儿子的原因,全部怪在了下毒之人头上,放出话,要下毒之人死无全尸。
夜晚,白小谪和珊瑚坐在一个屋子里,珊瑚温柔地摸着自己的肚子,心中无比的惆怅又庆幸。
惆怅,是惆怅这宫中的暗箭总是防不胜防,稍不留神,可能就是一尸两命。
庆幸,那还要源自于两天前。
内务府也派人送来了一批新的东西,说是珊瑚怀着孕,用这些东西会舒服点。
珊瑚检查了一番,当时并未发现什么。
而之后的两天,珊瑚都在伺候沈淑慧,自然也没时间回自己院子里用那些东西。
直到她们和太后定下了这个计谋。
太后找人放毒药到姨母的院子里,珊瑚负责当诱饵,沈淑慧负责拱火。
当然,下午珊瑚也是在屋子里装模做样,喊着肚子疼。
等圣上走后,太后也随之离开,沈淑慧就是进来这么看了一眼,就发觉出屋子的不对劲。
前两日送来的枕头里,藏着和贵妃枕头里一样的东西,甚至送来的新衣裳里,也藏着许多细小难以察觉的细针,还都是在肚子的部位。
难以想象,要是她当真穿上了这件衣服,那她的肚子,岂不是就会被无数根细小的针,悄无声息地划开。
这样的场景,只要想想就吓人。
“说起来,还真是庆幸呢,若不是有这个人,恐怕贵妃下一步就要对付我了。”
珊瑚一边摸着肚子,一边担忧着。
她相信,下毒的人和害贵妃的人是一样的,可衣服里的针,珊瑚觉得或许就是贵妃的手笔。
白小谪拍了拍珊瑚的手背,轻声安慰她。
“无妨,一切有我,我会护你安然无恙。”
珊瑚点头笑着,安心地躺了下去。
第二天一早,圣上就知道了清贵人的枕头里也有毒草的事。
查案的人也开始排查起所有的人,可没想到,每次他们刚查到点线索,那个证人就会在前一脚死去。
就好像有人能提前知道他们所有的计划,赶在他们之前,铲除一切的证据。
查案之人无功而返,被圣上责怪,罚了俸禄就让人走了。
圣上后面想想,也觉得瘆得慌,有一个莫名的人,想杀害他的两个皇嗣,还可以在后宫悄无声息地杀人。
出了这样的事,圣上除了多加一倍的守卫巡逻以外,没有任何办法。
正巧这时候,冯思雅怀孕了。
上次挨打,冯思雅的身子一直没好全,虽说得了宠爱,肚子却没动静。
直到前两个月,冯思雅找了个偏方,一用还真让她怀上了,已经怀了一月有余。
冯思雅的胎来的巧,因为之前下毒的事,圣上对冯思雅的胎格外的看重,派守卫严加看护冯思雅。
贵妃也因为要找下毒之人,没时间给冯思雅找麻烦。
这样,也间接让冯思雅以为,自己怀了孕是天下最大的事。
她不敢去得罪贵妃,就来找清贵人的麻烦。
趁着一天,沈淑慧被圣上叫去,清贵人又刚好出门逛逛的时候,冯思雅出现了。
“呦,这不是清贵人吗?真是好福气啊,外人都说清贵人这胎像是个儿子。”
清贵人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冯答应应该给本主行礼。”
冯思雅脸色一僵,立马回道。
“圣上说了,本主有孕,不必向任何人行礼,这还是当时贵妃才有的殊荣呢!”
清贵人还是面色平淡,看了她一眼,径直就要离开。
冯思雅连忙拦着,还扯住了她的手。
“姐姐这么着急走做什么?怕妹妹陷害吗?还是不愿和妹妹见面啊!同是有孕女子,姐姐不会这样对妹妹吧?”
清贵人一看就知道冯思雅是来找茬的,给了身后宫女一个眼神,她们立马了然,一个去通报皇后,一个保持警惕,随时准备护着清贵人。
“冯答应还有什么说的吗?”
“哈哈哈哈哈,姐姐这话说得,妹妹想和姐姐聊聊体己话都不行了吗?”
“冯答应有这个时间,不如想想,若是这宫中就只剩你一个怀孕的,那刚刚才产女的贵妃,会作何想呢?”
自己的小心思被戳穿,冯思雅毫不在意,可清贵人的话却实实在在戳到了她的痛处。
她和沈贤理当了好几年的闺中密友,是她一手激起沈贤理心中的恶毒的。
本来是抱着对所有嫡女仇恨的心思,也是想让沈贤理衬托自己,想让沈贤理臭名远扬的。
没想到,自己还没尝到多少甜头呢,沈贤理就嫁了人,不久还死遁了。
再次见面,沈贤理已经改了名叫做贵妃了。
官大一级还压死人,更何况是一个大你好多级,还和你有仇的人呢?
冯思雅斟酌再三,还是放开了手,换成了一副笑脸。
“姐姐,为何如此看妹妹?妹妹我可伤心死了。”
说完,又要去牵清贵人的小手手。
清贵人立马躲开,嫌弃意味满满。
“姐姐,其实后宫生存本就不易,我们这些位份低的更是如此。
妹妹我就时常担忧,有一日会不会遭人暗算,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妹妹心想,这宫中按理说应当是要拧成一股绳,专心找出下毒之人才是。
可是,妹妹我有交好的心,她们却都嫌弃我是个庶女,不愿与我亲近,难道嫡庶就当真这么重要吗?
还是说,姐姐你不愿意和妹妹我亲近,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呢?”
“她不愿和你亲近,是因为你的德行品行不佳,本宫妹妹还在世时,你便时常带本宫妹妹去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地方。
明明知道闺阁之女最忌讳外出,却偏偏带着她抛头露面,骗本宫妹妹说嫡庶不重要,自己却始终嫉妒嫡姐,还屡次陷害,看来这是冯答应惯用的伎俩吧!”
白小谪驾到,众人都得靠边站。
三两句话,直接把冯思雅的脸皮都扒了下来,让众人看看她黑透的内心。
冯思雅气的脸红,却也不敢和如今掌握大权的皇后顶嘴,只装作可怜兮兮地说了句。
“你们都欺负我。皇后娘娘,你若当真如此瞧不上我,为何当初还要亲自指定让妾进宫呢?”
白小谪笑了笑,不留痕迹地把清贵人拉到了身后。
“哎,也怪本宫眼睛不好啊!当初听闻妹妹噩耗,只想着把妹妹最亲近之人叫进宫来,也好让妹妹安心。
未曾想,妹妹竟在午夜梦回亲自告诉本宫你的真面目,本宫后悔不已,只好同圣上商量。
圣上和本宫都认为,你这样的人实在配不上高位。”
冯思雅脸变得难看起来。
不敢去反驳皇后,只瞪了清贵人一眼,转身离去。
“呵,沈贤理,你这个贱人!我就说为何我有孕,圣上还不给我升位分,原来都是你在从中作梗啊!
还告诉皇后,把一切都推到我的身上,你可真忘了之前你那丑恶的模样是吧?”